道起蓬莱
东王公身前,一片空无之地,那扶桑树无尽枝叶向外衍生,这四周方圆百万里都像是成为扶桑树的掌控之地。
一眼望去,四方无尽叶片,浩浩荡荡,使得这里郁郁苍苍,像是化作一片苍茫山林。
只是这山林特殊,唯有金灿灿的叶片,充斥着一切。
如此一来,这里像是一轮神阳,就这般放出万千大光,看着十分不凡。
原本这里,空无一片,半点大道不存,但扶桑树扎根在这里,就使得一切变得有些不同了。
扶桑树就有这般不可思议的能力,其本身承载某种大道,很是不凡,那是纯阳的神光,在这里演化一炁。
东王公眸光微转,在其它地方,还看不出这般非凡变化,毕竟洪荒天地中,虽然炁不显化在外,但炁确实是存在的。
本身以炼炁士的观念来看,这洪荒天地,万象万物,都为炁所化。
东王公虽为先天神圣,同样是这种想法,故而哪怕扶桑树在太阳星上,都无法显露出这种玄妙。
概因为太阳星上,虽然纯阳所化一炁相对更多,却不是说就没有其它炁了。
但眼下这个地方,却真的是万道不存,唯有纯阳一炁,化作唯一。
浩荡的金光,氤氲若水,东王公行走在这纯阳一炁中,整个人宛若与纯阳一炁彻底相合。
只是东王公心中还是有着遗憾,到这一步,这扶桑树算是与东王公彻底相合,若东王公还是走纯阳大道,那么必定有着不可思议的蜕变。
只是东王公要走阴阳大道,那就要受到太阴所累。
东王公在纯阳大道上的造诣,相对太阴大道要高深得多,这两者并不均衡,就影响东王公之后的突破成长了。
若非如此,借助眼下这地方的特殊性,东王公的实力,怕是要提升很多。
但现在,一切都宛若镜花水月,东王公心中略微有些感叹,不过随即将这种心思放下,眼下还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既然无法得到多大收获,那东王公自然不会在这里干看着。
东王公借助扶桑树的力量,继续深入,这里四方大道皆无,但这样的地方,必然有着极限,不可能无边无际。
“到底会是什么东西,造就如此特殊的地带?”
尽管心中有着猜测,但不亲眼所见,就无法百分百确认。
天枢紧跟着东王公,两人都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身上驾驭神光,刹那之间,就横穿百万里之遥,如此耗费两三天时间,才算是抵达终点。
这地方,天地灰蒙蒙一片,像是陷入彻底的晨昏夜幕中。
“我感觉到一种凶险。”
天枢声音中带着沉重之意,东王公点点头,同样没有轻举妄动。
眼前看起来像是有一团团灰蒙蒙雾气,那些雾气分散开来,连绵不绝,化作一方雾气汪洋。
无穷雾气蒸腾,此起彼伏,若无边水浪一般,在那其中,像是孕育有什么极端可怕的大凶之物。
东王公神情慎重,眸光微转,心中微微沉吟,这里大道空无,万物皆空,这般特殊,多半就是那灰蒙蒙雾气所造成的。
只是这般来看,那灰蒙蒙雾气会是什么呢?东王公从来不曾见过那般诡异之物,不敢轻易涉足。
“不过无论如何,总不能退缩就是了。”
东王公声音中带着冷冽之意,自然不能退缩,行百步者百九十,距离那最终的目标,近在咫尺,这种情况下退缩,显然行不通。
无论是东王公还是天枢都不会甘心,不过虽然不能轻易涉足其中,不代表东王公天枢就没有办法了。
“轰!”东王公手持景阳钟,无边钟波随着神力涌入进去而被催动开来。
钟波浩荡,向前推进,最终涌入到灰蒙蒙雾气中,然而却不能产生半点影响。
那就像是一方黑洞,饕餮一般,将所有钟波都吞噬干净,使得东王公所作所为像是做了无用功。
但这自然是有用处的,钟波无法建功,本身就说明了那灰蒙蒙雾气的凶险之处。
与此同时,天枢拿着四象塔,只见从四象塔身上,有地水火风汹涌而出。
那无尽的地水火风,化作汪洋一般,肆虐开来,最终涌入到灰蒙蒙雾气中。
就见在那灰蒙蒙雾气中,炸开一个巨大的缺口,在那其中,地水火风不断激荡,向着四方扩散。
只是那灰蒙蒙雾气就像饕餮一样,不断蚕食着地水火风,就算地水火风中蕴含着极端可怕的力量,但这都是枉然。
此时望去,那灰蒙蒙雾气阻挡在前,似是源源不绝,想要破灭开来,何其难也。
东王公望着那地水火风造成的缺口不断缩小,就见景阳钟上,金色的神光,淌落开来,若无尽流水一般,贯穿进地水火风之中。
这暂时为东王公争取到一定时间,东王公并无丝毫慌乱,稍微想想,却是下定决心,就见念头一转,那整株扶桑树,化作金光,涌入到地水火风所在之地。
“轰!”那扶桑树拥有某种玄妙莫测的伟力,抵御着灰蒙蒙雾气的侵袭。
“咔嚓!”扶桑树的一些枝干,直接裂开,化作土灰,凋落开来。
天枢看到这里,心中震惊不已。
“东王公居然舍得?”
这大大超出天枢的意料,太过让人难以置信了。
天枢有一种荒谬之感,这很不可信,只是天枢皱了皱眉,眼前所见,终究不是虚妄。
只是这背后,是否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大秘呢?又或者东王公从这灰蒙蒙雾气中,感觉到背后隐藏的惊人的机缘?故而破釜沉舟,为此付出巨大代价,都在所不惜?
天枢百思不得其解,心中怎么想都想不通,最终只能将这种念头放下。
“难道我跟东王公的差距,如此之大?”
天枢难免有些沮丧之意,只是表面上,一切都不显现。
跟东王公有着差距,本就在天枢的意料之中,只是就算如此,还是心气难平。
如此一来,天枢望见那扶桑树上,部分枝干尽毁,心中难免生出一丝幸灾乐祸之感。
哪怕为先天神圣,理性大于感性,但不代表就没有七情六欲了。
这一刻,心生偏颇之念,也是理所当然。
只是下一刹那,天枢脸上满是错愕之色,只见那部分枝干毁去的扶桑树上,有一种玄之又玄的力量,流转开来。
那种力量,是如此超然,让人不可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