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色声香
堂堂王爷,在一女子的呵斥之下居然显出惧色。
李庸涨红了老脸,几欲开口却始终没有那个勇气,最后只能悻悻而去。
夏商虽早有听闻李庸无能,能有今日全奈王妃背后扶持。
以往经历更是明白王妃才是独揽之人,但以往也没见过王妃敢如此言语。
看看李庸的模样,看来这几年之后,李庸是越发被南宫楚心所无视了。
但王爷无用归无用,那毕竟是王爷,是皇室血脉,身份尊贵是天生的。
这个女人又是如何能将他踩在脚下?
看着李庸离去,南宫楚心换了个位置,坐到了夏商身侧,淡淡一笑:“夏先生,你不要见怪。李庸这半年间身份地位日趋升高,显然是忘了自己和先生之间的关系。不过在楚心眼中,先生永远是那个跟我跟王爷平起平坐的人,先生之所以帮我们是出于情谊,并非是上下级的关系。”
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很懂夏商的心思,夏商听完李庸的话的确是不爽,原因正是对方似乎把自己当成了他的手下。南宫楚心那一声低喝虽不合时宜,但恰到好处地抹去了夏商内心的不悦。
现在,夏商是越发看不清眼前的女人了。
“王妃心思如此细腻,天下女人怕是找不出第二个了。能有这细腻心思的人想来也不是寻常人,在下一直很奇怪,王妃到底是什么人?”
南宫楚心一笑:“以往不是跟夏大人说过?楚心不过是一个命苦的女人,自小失去了家人,所行凭得一点小心思才有了今日一切。”
“是吗?我怎么觉得王妃所言避重就轻,答非所问呢?”
南宫楚心表情不变,依然笑道:“那先生又是什么人呢?”
夏商皱眉,忽而一愣。
南宫楚心悠悠自语:“似先生这般才情、智谋、心性俱佳之人这世间才是真正地找不出第二个,想来也不会是一个简单的商家遗孤,那先生又何曾解释过自己是什么人呢?”
要夏商解释自己身上的一切显然是不可能的,对于南宫楚心的问题,夏商也只能选择沉默。
“如此看来,天下人心中总有一些不可说的秘密,先生既然是聪明人,就应该明白无需多问。而且就算公子不知其中缘由,也应该看得出楚心对先生算得上是是真诚相待了。”
南宫楚心说得没错,夏商能感觉到对方的真诚。
也正是这份真诚让夏商疑惑,不知对方为何对自己如此?
南宫楚心接着说:“楚心心里明白,先生是为了不久夜里的袭击而感到愤怒,无论是我还是李庸都在先生怀疑的人选之中。所以今日楚心不想做任何解释,相信凭借先生的能力,自然是会很快查明真相的。只要真相大白的,先生对我的成见自然也就化解了。”
“那现在你……”
“现在不论政事,难得能跟先生单独相处,又是在这风花雪月的地方,自然是希望能跟先生一起看看这风花雪月的事,这岂不比之前的谈话轻松愉快得多?”
夏商是有些搞不懂这个女人,只见她已经起身到了珠帘前,俯身在围栏上,探出头去看着花楼里的一切。
虽是身着男装,但这一举一动也尽显女人风韵,尤其是在她身后看着背影,看着男装之下的丰腴,似乎又唤醒了当初在王府花园的小亭之中……
但如此聪明的女人要装个男人还能装得不像?很显然,她是故意给夏商看的。
夏商也明白这一点。
夏商拧眉,同样起身走了过去:“王妃,您今日到底有何事?”
南宫楚心轻飘飘地的看了夏商一眼:“难道你我之间一定要有事情才能相见?”
“这倒不是……只是……”
要对付女人,夏商实在是不在行,不知说什么。
正此时,南宫楚心忽然眼前一亮:“你看,你的宝贝姑娘出来了哩。”
南宫楚心像个想个小姑娘欢喜地指着前方,就在同一层楼的,对面走廊的珠帘被人撩开,盛装打扮的若初见就淡淡地坐在那里,身前放着一盏琴,旁边点着一壶熏香,淡淡的青烟之下更显素雅淡然。
这一出现,整个楼子都炸了锅,喊声、尖叫声、口哨声响成一片,比花灯节的大街上还要热闹。
若初见的容貌毋庸置疑,自是能引得全场轰动,便是南宫楚心看了也微微心惊,回头看了眼夏商:“这么漂亮的姑娘该已是你的人了吧?”
突兀的一问让夏商呛了一口:“怎么会?”
“不是?”南宫楚心疑惑,“我不信,照你的性子,这么好看的女人哪儿舍得拿出来给别人?”
“王妃,你是要赏风月,还是对我的私事刨根问底?”
“那……”南宫楚心腼腆一笑,“那你觉得我和她比起来谁更好看?”
“当然是王妃更好看。”
“噗。”南宫楚心噗嗤一笑,“虽然知道是言不由衷,但听得到让人愉悦。”
“如果王妃真的要跟下官闲聊,不如换一个安静地方,也不至于此地喧闹。”
“换一个地方?你说真的?难道就不怕今日的云享楼不太平。要知道,今日要来这里捣乱的应该不少。”
南宫楚心的话音刚落,就听楼下有人发难。
说是听闻初见姑娘才华出众,更是写下了如《红楼梦》的惊世名作。但今日见初见姑娘似乎不像是能著有《红楼梦》之人。因为曹雪芹先生到底是谁还不知道,任何人都可以跳出来说自己就是曹雪芹。
敢问初见姑娘如何证明自己是曹雪芹呢?
见下方有人为难,南宫楚心就努了努嘴:“喏,你看,果然是有人上门找茬吧?”
夏商表情淡然:“今日无需我插手,若初见既然敢坐在那儿,就证明她有绝对的信心。”
“这么自信?岂非那姑娘真有本事?那我得好好看看。”
下方已经鸦雀无声,相信这个质疑是所有人对若初见最大的疑问,倒也想知道她该如何自圆其说。
听到问题,若初见缓缓起身,看了看楼下,清脆地问道:“敢问公子是何身份?”
“礼部史杰之子史常在。”
“嚯,原来是礼部侍郎之子,来头不小呢。”
所有人看着楼上,等待若初见回应。
若初见即刻又问:“如何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