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叔之我有一个机械库
李岩和文才,来到了村口的裁缝店。
一进店门,只看见一老大爷正坐在缝纫机旁,缝补衣服。
“王大爷,我们来订做一件衣服。”
文才高兴至极,喊了一句。
“好。”
王大爷闻言,应了一声,抬起了头。
这一瞧见文才和李岩,王大爷脸上的神情,顿时僵住,眼神里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
紧接着,只见王大爷颤颤地站起身来,脸上挂着笑容,走上前来,说道:“订做什么衣服?”
李岩一笑,十分开心,说道:“做一件道袍,对了……王大爷,你今年贵庚啊?看你的样子……精神得很啊!”
习惯性话痨。
王大爷笑道:“哎哟……我八十五啦……瞧你说得,我老啦……身子骨不行了,比不得你们年轻人……对了,你刚才说订做啥?”
“道袍。”李岩又重复了一遍。
“哦哦……”
王大爷连连点头,说道:“道袍我倒是做得少,不过,倒也做过一些,你看你需要什么颜色的?”
李岩一听,看了一眼文才,说道:“师兄是什么颜色的?”
“黄袍。”文才说道。
李岩说道:“那你和秋生的呢?”
文才咧嘴一笑,说道:“我和秋生是徒弟,只能穿黑白条纹的道袍。”
“哦!”李岩点了点头,说道:“那给我订做一件蓝袍吧!”
文才连忙拉住李岩,说道:“师叔,这下山游行的道士,才穿蓝袍,你还是订黄袍吧?跟师父一样……”
“还有这讲究?”
“有的。”文才点了点头,一脸严肃地说道:“师父说过,道袍分为黑白袍、蓝袍、黄袍、青袍和红袍。”
李岩说道:“有啥区别?”
文才说道:“区别大了去,黑白袍的,一般都是辈分低的弟子门徒穿的,一般云游四方的道士,则穿蓝袍,主要是蓝袍耐脏,开坛做法,辈分大点的,则穿黄袍……至于青袍和红袍嘛……嘿嘿……”
文才说到这里,露出了一副高深莫测的神情。
李岩皱眉,说道:“青袍和红袍有讲究?”
“有。”文才点头,说道:“青袍乃是上师所穿,一般来说,穿青袍的道士,在门派之中地位非同小可,而红袍……则属于天师级别的道士,才能穿……所以普天之下,有资格穿红袍道服的,也就那几人,屈指可数。”
既然现在自己是道门中人了,自然也要遵守一下道门的规矩。
想到这里,李岩说道:“行,那王大爷就做一件黄袍道服吧!”
“好勒……”
王大爷拿着量尺,给李岩量身。
一边量,一边说道:“啥时候要?”
“明天。”
“明天?”王大爷一怔,说道:“那么急?”
“明天晚上有法事,下午就得去准备,这道袍最迟明天下午就得要。”
“行,我今天赶工,帮你做出来。”
“谢谢大爷。”
……
夜幕,降临。
王大爷搬来木板,将裁缝店的门给封上。
关好了门窗后,点起了一盏煤油灯。
昏黄微弱的光,将屋子照亮。
灯光之下,王大爷颤颤巍巍,走到桌子上,将今天李岩订做的道袍拿在手上,目光之中闪着诡异的光。
盯着手中的道袍,王大爷的脸上,露出了邪魅的笑容。
他一步一步,缓缓走到了墙角边。
墙边有处扶手,只见他用手一拉。
“咔”的一声,一个三尺长宽的祭坛,出现了。
祭坛上,供奉着一个神像,面目狰狞,丑陋不堪,左手拿着一只乌龟,右手拿着一条红凌。
若是李岩等人看见,恐怕要大吃一惊。
这个神像,与许先生屋子里头挂着那幅画像上的神灵,一模一样。
屋内,静悄悄,空气似是凝固一般,让人几欲窒息。
幽幽的烛光,照在神像上,显得越发阴森。
迷蒙之中,神像如同幽冥一般,可怕。
王大爷发出了“桀桀”的怪笑声,脸上的神色也变得诡异起来,只见他咬破自己的指尖,鲜血流出。
他伸出手,往神像手中的乌龟,轻轻一摁,口中嘟喃着说道:“祖师爷保佑我,杀了这些人,替许儿等人报仇血恨……我问乩派一门,已经濒临断绝,我费尽半生心血,教出四个徒儿,没想到……”
王大爷越说越激动,言语之中,似是带着无尽的愤怒。
人世之间,术法门派众多。
广为人知的,就道、佛两派,其余的门派,则日渐式微。
然而,这些门派当中,仍旧有一些门人弟子不少的,如同摸金、降头、鬼蛊、黑巫等、萨满、出马等……
而问乩派,虽说是通鬼神的门派,但他们这个门派,在众多门派当中,属于末流。
只因修炼的法门,太过诡异,身体的体质要求甚高,需得能让鬼魂附体。
正因为如此,愿意加入这一门派的人,也越来越少。
王大爷作为这问乩派的最后继承人,为了不让门派断绝香火,数十年来,一直在寻找门生弟子,好不容易培养出了许先生、秦先生、柳先生和陆先生四人。
可万万没有想到……
“是弟子的错,弟子一直告诫他们,不可暴露身份,滥用术法……可是弟子对他们规管不严,才造成这般后果……”
“但无论如何,他们终究是我的徒儿,我要为他们报仇……”
王大爷自言自语地说着,黑暗之中,他的脸色越发阴沉,仿佛透着一股死气。
他枯瘦干瘪的手,往衣袋里头一摸,摸出了几根细长的绣花针。
只见他将自己的鲜血,沾染在了绣花针的上头。
鲜血一触碰到绣花针,像是被吞噬一般,没入了绣花针的里头。
绣花针仿佛变得越发的锋利,散发出一股阴寒之气。
王大爷将手中的绣花针,往黄色的道袍上头一摁。
“嗖”
几根绣花针,没入了道袍之中,消失不见。
王大爷眼神之中,露出了近乎阴邪的光,烛光照在他的脸上,阴森森的,显得有些冰冷,像是从深渊之中出来的一般。
夜色,渐渐暗下,越发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