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下城行走的人果然不正常
当最后一只盾甲人形怪被消灭的时候,驱逐者军团损失了过百名成员,远征军则损失了数千人。
这一战,不算大惨胜,但也绝对不好受。
卡嘉莉的手臂也有两处划伤,是被盾甲人形怪的板剑一挥而过带伤的,在牧师的精心治疗下,已经完全康复,甚至连斑痕都没留下一点。
与她相比,我的伤势就重的多了,手臂,前胸,下腹,双腿,甚至脖子,都被板剑砍出了道道触目惊心的伤口,好在我的自愈能力强的一批,没等牧师来治疗,就已完全自愈,不过衣服却破破烂烂,不堪入目了。
低头瞅了眼破烂的衣服,我微微蹙眉,随即眺目远望,望向盾甲人形怪走来的方向。
直到看清在那与天际接壤的茫茫戈壁中,再无任何突兀的东西出现,我才终于松了口气。
这波灾厄,看来是挺过去了。
此战对于远征军而言,或许算不上惨烈,但于我而言,却是惨烈至极。
五千精灵军队,折损了一百多,三千驱逐者军团,仅剩两千多,虽说我的势力在其他人眼里依然不容小觑,但我却很清楚,任何一个驱逐者的折损,都意味着我的势力被削弱了一分。
此战暂一告落,我们打道回府。
进了达赛城,来到集合点,说了几句缅怀阵亡者的伤感悼词,又说了几句鼓励冒险家们继续奋进的激励之余,随后宣布解散,并告知他们,去玩几天,一切消费,由达赛城支付,但别消费过多。
众人一哄而散,很快,就只剩下我和卡嘉莉了。
目送撞在烈士遗体的魔法飞艇缓缓升空,并徐徐离开,我俩并肩走在大街上,默默不语。
走了将近半条街,卡嘉莉才道:“那些冒险家的家属,一定很难过把。”
“嗯”我点点头:“但就像来时路上和你说的,他们虽然难过,但也正因为家人的阵亡,而获得了足够富足度过一生的抚恤金。”
卡嘉莉眼神微黯,轻声道:“抚恤金再多,也安抚不了失去家人的痛楚。”
“是的,但这已经是我们能够做到的最大限度的补偿了”抓抓头发,我喃喃道:“还好,他们不止有一个孩子。”
卡嘉莉对我后面这句话感到气愤,她小脸儿绷紧,双颊鼓起,好像鼓气儿的蛤蟆。
待到黄昏,吃过晚餐,有侍者禀报,总指挥官召集各国领队会面。
在侍者的引领下,我们很快来到集会地点,总指挥官与副总指挥官早已等在那里,并且艾瑞城和约克汉城的领队与副领队也已到齐,就差维奇堡的领队与副领队了。
总指挥官的目光在挨上卡嘉莉的时候,微微有些凝滞,旁边的副总指挥官见状,忙咳了一声,他方才回过神来,目光随即从卡嘉莉身上扫过,然后愤怒道:“岂有此理!这都过去多久了,竟然还不过来!维奇堡的那群家伙简直太散漫,太目中无人了!”
话虽如此,可该等还得等,毕竟维奇堡一方才是这场战争的重头戏之一,虽然戏份远不及驱逐者军团多,但依然无法遮掩,尤其是矮人远征军集体爆发出天赋的时候,那一股股骇人的气势,以及如天神下凡般的强悍替身,还有替身挥动的那把宛如实质的褪变之力战锤,都看得人惊心动魄。
如果不是我贸然把驱逐者军团带了过来,这场战争的头彩,必然会被矮人远征军摘取。
切实体会到了矮人强大的总指挥官,虽然心中不忿,但也实在不愿意因为自己的原因而与维奇堡方面闹僵。
别看老公爵现在赏识自己,一旦自己惹怒了维奇堡,那位面慈心狠的老头会毫不犹豫的出手将自己斩杀,并将自己的尸体当做赔罪的证据送去维奇堡。
想到这里,总指挥官就禁不住打了个激灵。
又等了半个钟头,约克汉城领队已经等的很不耐烦了,他用眼睛睨着总指挥官,语气不善道:“总指挥官大人,我看维奇堡的人一时半会儿是来不了了,我们很忙,还有事情要处理,不如先把要说的事情传达给我们,也好不浪费彼此的时间。”
总指挥官闻言,面色一沉,刚要开口,却被艾瑞城领队抢了先:“总指挥官大人,我觉得他说的没错,眼下已经等了半个钟头,若是再继续等下去,怕是买到的晚餐都凉的透透了,不如先把想要说的话都说了,您再单独去找达赛城领队讲一遍,不就好了。”
总指挥官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僵硬,他将目光投向我这儿,却发现我正与卡嘉莉悄悄话说的火热,脸色顿时铁青,并感觉内心受到了一万点伤害。
沉默片刻,他阴沉着脸点点头,道:“我明白了,既然诸位都急着回去,那先和你们说一遍也无妨......”
总指挥官用了足足半个钟头的时间,讲完了想要说的话。
内容呢,我就在这里长话短说了,主要仍与灾厄有关,说是刚刚有国家力量测试,确定灾厄源仍有强烈的魔法波动出现,可以肯定,仍有灾厄潜伏其中,不定什么时候还会再冒出来,望各国领队提早作好战斗准备。
“喂喂,你是开玩笑的吗?”约克汉城领队眉头紧皱,一脸凝重道:“这场战斗,我们一方可是折损了一千多冒险家啊!这灾厄竟然还没完?”
“你才一千多”艾瑞城领队面露痛色道:“我们足足折损了三千多冒险家!”
“那是你们冒险家实力不足”约克汉城领导不屑道:“要都有我们那样的素质,也不至于惨烈至此。”
“你这话什么意思?在贬低我的国家吗?”艾瑞城领队的语气中充满了威胁。
“我可没这么想”约克汉城领队浑然无惧的耸了耸肩,冷笑道:“我只是在阐述事实罢了。”
艾瑞城领队勃然暴怒,戟指约克汉城领队道:“你......”
话音尚未落下,只觉一股酒味来袭,并瞬间将我们团团围住。
“嚯,这霸道的酒味儿”捏着鼻子,我轻笑一声,道:“都不用看,我就知道,定是维奇堡的领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