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他叫我小祖宗
听闻北堂璃音矫揉造作的声音,凤无忧顿觉浑身不自在。
她倏地转过头,语气不善地对北堂龙霆下了逐客令,“带着你的掌上明珠,圆润地离开爷的地盘。”
北堂龙霆双手局促地交叠在身前,小心翼翼地瞅着凤无忧的脸色,大气都不敢出。
叩叩叩——
北堂璃音见内室无人应答,再度叩响了门扉,“父王,音儿才是最爱你的人,永远都是!”
“聒噪。”
凤无忧一脚踹开了门扉,顺带将门外的北堂璃音一并踹飞。
一想到无辜枉死的柳沅,凤无忧狭长的桃花眼中戾气愈发浓重。
北堂璃音一改往常骄纵不讲理的模样,趴伏在地,微仰着头,定定地凝望着面容威严不苟言笑的北堂龙霆。
“父王,求求你,不要抛弃音儿。”
“本王没有你这么个心肠狠毒的女儿。”
北堂璃音双膝跪地,一寸一寸挪至北堂龙霆跟前,她轻拽着北堂龙霆的衣摆,声泪俱下,“音儿只是害怕凤无忧会抢走原本属于音儿的一切。”
北堂龙霆却道,“鸠占鹊巢的人,是你。”
“父王,十七年的父女情,难道就抵不上一个凤无忧?她根本没将你放在眼里,她恨不得你去死。”北堂璃音目眦尽裂,措辞激烈。
啪——
北堂龙霆重重的一巴掌,打在了北堂璃音脸上。
“恨不得本王去死的人,是你。”
北堂龙霆半蹲下身,以冰冷的目光审视着北堂璃音。
“不是的!父王,你听音儿解释。”
北堂璃音筛糠般摇着头,双手死死地攥着北堂龙霆的胳膊,泪如泉涌,“音儿日日诵经为父王祈福,只愿父王身体康健,延年益寿。”
柳燳赤红了眼,冲上前抓挠着北堂璃音的俏脸,“毒妇!还我哥哥命来!”
“啊——”
仅片刻功夫,北堂璃音的脸上就多出了数道血痕。
她惊声尖叫,一味地撞入北堂龙霆怀中,双手紧攥着他血迹斑驳的前襟,“父王,救我。”
“柳沅何其无辜,你怎可害他性命?”
“我只是想让他为我保守秘密,没想过杀他。”
北堂璃音仍在不遗余力地为自己辩解着,“要怪,只能怪柳沅色欲熏心!他拿捏着我的把柄,意图侵害我。我没办法,为了自保,只能痛下杀手。”
凤无忧顿觉好笑,“真当自己是香饽饽,人见人爱?怎么在你眼中,所有男人都似豺狼虎豹一般,总在觊觎你的身体?”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暂不提柳沅,你倒是说说看,一个多月前的北璃营帐之中,爷是如何侵害你的?”
对于这一点,北堂龙霆深感困惑。
他心里清楚得很,凤无忧根本看不上北堂璃音。
可他总觉得北堂璃音没必要赌上自己的清白构陷凤无忧。
要知道,北璃营帐中的变故,在毁了凤无忧的同时,也彻底毁了北堂璃音的声誉。
“也许,是我弄错了。”北堂璃音语塞,怯生生道。
凤无忧吃吃一笑,戏谑问道,“怎么弄错?”
柳燳重重地点了点头,连声附和道,“根本不可能弄错!凤小将军是如假包换的女儿身,她怎么可能会轻薄你?”
北堂龙霆闻言,震惊得无以复加。
他侧转过身,缓缓伸出手,轻触着凤无忧脖颈上的喉结,仍是一头雾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要你管?”
凤无忧不耐烦地拂去北堂龙霆的手,懒得同他解疑释惑。
北堂璃音冷睨了一眼多嘴多舌的柳燳,心中怒火陡然。
她原以为,凤无忧桀骜不驯,定不会向北堂龙霆坦白自己是女儿身。
不成想,半路杀出个柳燳,竟一股脑儿地将该说的,不该说的全给说了。
事已至此,北堂璃音深知自己再无法一口咬定凤无忧轻薄过她。
沉吟片刻之后,北堂璃音连连更改了说辞,将所有的错处都算在了邱如水身上。
“父王,隐瞒性别一事不能怪凤无忧。要怪,只能怪邱如水。为了维持凤无忧的喉结,邱如水自凤无忧幼时起,就强逼着她服下慢性毒药。”
“何毒?”
“音儿不知。不过,音儿愿意以身涉险,服下毒药,逼迫邱如水交出解药。”
北堂璃音早已得知邱如水所下之毒,并无解药。
不过,为了保命,她只得暂时妥协。
凤无忧深知这只是北堂璃音的权宜之计,也不跟她客气,转身同顾南风说道,“邱如水送来的丹药,还有剩?”
“还剩半瓶。”
顾南风意识到凤无忧要做什么,忙不迭地将袖中的黑色瓷瓶递至她手中。
凤无忧倒出数十颗丹药,她一手攫着北堂璃音的下颚,逼着北堂璃音将她手中的丹药尽数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