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我熟悉的大唐
袭人睡不着,却也不敢吵着太子。此时回味李弘那句话,却是如何也不懂太子为何会如此看重陈方。
无双国士,能挽大唐百年兴荣。
即使当年的魏征,太宗也未曾如此赞过。
陈方做了什么?
此时袭人回想,也就是菊花酒方子,压榨菜籽油,会烹的一手好菜。
最多算上那流传在宫中,此时也供给几个王府的牙膏。还有去年冬日那鸭绒做的冬衣,今年开春做的风筝,平日里一些瓜子花生之类小食而已。
即使以后陈方去了唐工坊,可唐工坊又能做出什么?无非还是一些小玩意。
没有治世之才,没有传世文章,更没有显赫身世,陈方身边也没什么能臣相帮。为何殿下就说了句无双国士,能挽大唐百年兴荣?
袭人猜不透,看不透,思不透,却是思着睡着了。
她唯一可以得出的,怕只有以后再不敢得罪陈方。她的荣辱全凭太子,而太子却如此看重陈方。
自己今日只轻轻提了一句,太子就这般颜色,袭人不敢想她若真说了陈方坏话,太子会不会将她直接赶出东宫?怕是到时候极有可能。
自己在东宫伺候这么久才有了今天的地位,却在殿下眼中,根本不能及一个臣子,甚至连这个臣子一句坏话都不能说。
不知为何,袭人却暗暗恨了陈方,实在是不敢恨太子殿下。
一夜梦中,竟是如此梦中也思了一夜。
天色明了,又是一个好天气,算来今日已经是四月第一天,三月倒是过了。
此时计时全用的农历,换算成后世公历,此时已经是五月天了。
看看外面花草颜色,这大唐的春季却是延迟了有一个月。史书上说的温暖期啊!想想去年冬日的寒风,陈方只想将那编书人攥出来狠狠敲敲脑门。
穿好衣服,陈方在玻璃镜前细细看了一番,确认身上未有不得体处,才拿了一个精致盒子,向德妃的云岚殿而去,这云岚殿倒是让陈方挺迷惑,因为他记得太极宫中却未有这处地方,大概也是受西秦北汉影响。蝴蝶效应,那是影响的方方面面。
一路鸟语花香,路过宫人都看了看陈方。去德妃那里,如何也避不过宫中人的视线,陈方就干脆高调前往拜访。
德妃自己也不是说过,让陈方有时间去她那里坐坐,看看前朝诗集。
有时候遮遮掩掩倒是容易生事,你这般大摇大摆,别人方不会多想。
等近了云岚宫,却鸟语花香之音之味更婉转,更浓郁了。
几个宫女见了陈方,赶忙弯腰一礼。
“陈方前来拜访德妃娘娘,还望几位宫女姐姐代为通传!”
一句宫女姐姐,只听的几个漂亮宫女脸色红了。年轻宫女抬了头,偷偷在看陈方,果真英俊的紧!
早有一个宫女迈了步子,却是小跑着入了宫内锦竹花丛深处。
陈方待了一会,便有一个年轻宫女迎了过来。
“青兰见过陈大人,德妃娘娘有请!”
这位应该就是德妃娘娘的贴身宫女了,以往正妃的小食都是尚食局送的,所以这青兰自己也不曾见过,见之,却是嗅了一丝墨香。
应该是伺候德妃书写的宫女,所以马场击鞠时也未曾见过,不然不会毫无印象。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大人,是兰花的兰。”
青兰轻轻掩口笑着,那笑容却是极为淡的。
“哦!看来青兰姐姐却是读过不少书!”
一句青兰姐姐,这宫女脸色都红润许多,这些宫女最是好撩,陈方只说了几句,就惹得人脸红心跳。
“德妃娘娘平日多读书,也让我读了一些!却也没读过许多,只是一些诗文。公子这句出自《荀子·劝学》,德妃娘娘极喜欢,所以我才知道。”
“哦,青兰姐姐倒是颇有才情女子!现在如此有才女子却不多。”
青兰忍不住看了一眼陈方,吓了陈方一跳,莫撩莫撩了,这一不小心就撩到手的感觉当真不好受的。
上一次就是嘴贱,一句话将尚衣彩衣撩到手了,还几次相邀去尚衣局坐坐。
陈方不想多作孽,后世的女子多难撩,简直是对撩天全方位免疫。大唐后宫的这些女子倒是完全没免疫力的。
陈方不再多话,青兰却低头接了那个锦盒提着,领着陈方步入宫内。偷眼看了看陈方,不觉双颊的晚霞更艳了几分。
“青兰姐姐,云岚殿这里可有什么禁忌?”
“这里也和太极宫内别处一般,娘娘特意吩咐,公子不必拘束,在这里,却如家中一般!”
陈方郁闷,想到那日德妃有意亲近自己,自己这莫不是入了虎穴?德妃也和武媚娘一般,眼馋自己身子么?
周围青竹丛丛,涓涓细流,白玉小桥,花丛间,蝴蝶扇动粉翅,沾了花粉而去,蜜蜂忙碌,蚁虫早将这个春季渲染的生机盎然。
德妃住处,倒果然如她所说,幽静的很,却也是生趣多多。
待到眼前出现建筑,却已经闻了书墨香气,想来这就是书房之类地方。
有人弹筝,应该就是德妃,这位却是才女,琴棋书画却都是通的。
此时听这筝声,不懂,却也觉得好听。
“陈大人请进!”
青兰开了门,将那个锦盒放在桌上,却是退了出去。
一袭珠帘,却是让筝后之人若隐若现,如抱着琵琶,半遮面庞。
“微臣拜见德妃娘娘,今日冒昧前来打扰,还望娘娘莫要怪罪!”
“我让你来的,如何会怪罪!陈大人且坐坐,听听这筝音。馨儿今日却有些雅兴,只愿陈大人莫要嫌弹的不好。”
有求于人,陈方自然客随主便,德妃要弹筝就让她弹筝。至于弹的好坏,陈方真不懂音律,只是觉得好听,宫中之人都说德妃多才,想来是弹的好的。
陈方就那么坐着,却不觉听着音律用手指轻敲了桌面。
真是不觉成了曲中人。。
待到陈方醒转,却见有人奉了茶,茶盏放下,青兰又离开,掩了房门。
陈方轻轻嗅了一口,极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