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下城行走的人果然不正常
接下来的几天,依旧是陪同美杜莎女皇遍览蓝水晶城镇。
待游览完整座城镇以后,伴着夕阳的余韵,平静的海面再次掀起汹涌的波涛,手持三叉戟的蜥蜴人......娜迦族战士鱼贯而出,分列两排。
浪潮翻涌,水波膨胀,伴随着波的一声沉闷爆破音,一辆由八匹海马协力拖行的黄金马车闪亮登场。
在两位长老的搀扶下,美杜莎女皇登上马车,坐在主座上,她不失高雅的对着两位女皇陛下微微颔首,两位女皇陛下也挥手告别。
伴随着隆隆声响,马车再一次驶入海里。
伴随着马车的离去,娜迦族战士也十分有序的鱼贯离开。
很快,海面再次回归平静,余下的,只有仍未消散的夕阳,平静微波的海面,以及双手重叠,覆在腹前,仍举目眺望的丝西娜长老。
“长老阁下”我走上前,低声道:“天色已晚,该回去了。”
她恋恋不舍的望了眼远处的海面,轻叹一声,转过身,对着妖精女皇和精灵女皇微微施礼,道:“叫二位陛下见笑了。”
“我们回去吧”妖精女皇道:“结盟之事,还有一些必要手续需要签订,这几天,怕是要熬夜了。”
“余下的工作,我们可以边泡温泉边进行”精灵女皇体贴道:“我还没体验过这里温泉的滋味呢。”
“泡温泉,自然是皇都的更好,但难得来一趟,品味一下不同的滋味,也是享受人生的重要环节。”
精灵女皇偷瞥我眼,窃笑道:“可惜行宫的温泉没有男性专场,也不能混浴,咱们的外族长老,怕是要留下遗憾了。”
“没关系”我笑嘻嘻道:“我不介意男扮女装。”
妖精女皇轻笑道:“男扮女装相对比较麻烦,容易引起误会,不如做个小手术,稍稍改变一下某个器官的存在方式,舒适的温泉将永远向你敞开怀抱。”
“呃......免了,多谢陛下好意,与温泉相比,我更喜欢淋浴,以及普通浴池,说真的,那股硫磺味儿,我怎么也闻不惯。”
三女笑而不语。
回到行宫,进了偏殿,走入房间,坐上沙发。
侍者端来茶点,放在桌上,并躬身退下,走出房间之时,还不忘随手带上大门。
空荡荡的房间仅剩下我自己,深吸口气,品味下浓浓的海腥味儿,举起双手,轻轻叩击。
在击掌声响到第五声时,一道人影自半开的窗子钻入,打了个滚儿,单膝跪地,道:“主子。”
“进行得如何了?”
“稍欠火候。”
“说说,什么情况?”
“碰头人今天一整天,并未与任何人接触,只是饮酒吃饭睡觉,从未离开旅馆半步。”
“侍者那边呢?”我问道:“可有任何异常举动?”
“没有”刺客道:“侍者一切如常。”
“今天不当值,我还以为他会趁此机会动些手脚呢。”
“主子怕是要失望了”刺客道:“根据观察者报告,侍者已经发觉您对他有所排斥,认定你已对他的身份产生怀疑,自昨天重回行宫,他就没再擅挪一步。”
“这么说来,是我表现得太过出彩,引起他的注意了?”
“请主子恕属下无罪。”
“你无罪,说吧。”
“是,属下认为,的确是主子的问题,如果您不出手干预,或许属下能更早识破幕后主使的身份与所在。”
“但我若不插手,就会有人中毒,有人身死。”
“可是,这样会使您陷入危险”刺客抬起头,严肃道:“保护主子,是身为属下的第一要务。”
“保护陛下,也是我此行的第一要务,你保护我,我保护陛下,咱们谁也不耽搁,只是走的途径可能要绕远些,但这又何尝不是一场刺激的挑战?”
“属下不在乎刺激与否,我只知道,保护主子,是我等的首要职责。”
“好了好了,这种事儿,一时半会儿也和你讲不清楚,你只要记住,在确保性命的前提下,尽可能快的找到幕后主使,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不能在这上面耽误太长时间。”
“是,属下必定全力以赴。”
“哦,对了,我会联系雷恩老板,再派些人过来,听你号令,只求最短时间内找出幕后主使。”
“是,属下一定在最短时间内找出幕后主使,必不负主子所望。”
言罢,起身,顺原路悄然离开。
掏出通话水晶,拨通了雷恩老板的通话,把事情解释一遍,要求他加派人手过来。
雷恩老板不假思索就应允了,看来他这段时间收入门下的弟子数量可真不少。
导师这个行业看起来很累,但实际上却有颇多好处,其中最显著的,就是桃李满天下。
之后我又拨通了杜威大师的通话,确定他已经回到维奇堡,并正在着手分析带出来的天族遗迹科学资料。
我问他死难的科学家及冒险家的事情如何处理了,毕竟他们连尸体都没被带回故土,想来那些遇难者家属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杜威大师深叹口气:“还能怎么办,带回去遗体的,归还家属,奉上丰厚的抚恤金,没带回遗体的,只能用巨额抚恤金安慰了。”
“钱能安抚他们悲伤的心情吗?”我问。
“不然呢?”杜威大师反问:“牺牲更多的人,抢回遗失的遗体?这不现实,我也不会这么做。”
他深吸口气,缓缓吐出,道:“这趟行程,我已经失去了太多同伴,不能再让更多的无辜同伴为此丧命,这不人道。”
“那些随您同行,保护您撤离而牺牲的同伴,甚至连遗体都找不回来,这样就人道吗?”
“小毅,我的儿子”杜威大师轻叹道:“他们的死,我也很难过,遗体的遗失,我也很痛心,但面对无法估量的未知力量,任何意外,都不是无辜的,但明知会死,却又指使其他无辜人去白白送死,这是罪行,是谋杀。”
“我可以为自己的错误负责,但我不能犯下罪行,错误可以纠正,但罪行,却是一生中抹不去的污点,或许唯有死亡降临,才能将它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