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宋末之山河动
眼看天黑了,赵昺在王德的催促下匆匆吃了几口饭,便叫书吏将自己挑出的材料整理成册,然后又让小黄门在阁中遍燃蜡烛准备挑灯夜战。可再翻下去,他现材料中涉及泉州地理的资料太少,海况、港口、及水道的深浅等水文资料及城池内部的布局,街道走向和城池周围的道路、险隘等等全都是只言片语。更让他恼火的是一张简单的地图都没有,而古今地名和位置都生了变化,使他连具体的位置都搞不清,也没有办法做出准确的判断。
“王德,你马上让人将朕这份手书抄写几十份,连夜送到侍卫亲军中泉州籍的军将和士兵手中,让他们照此将所知尽数书写成文,越详细越好,不要怕麻烦,写的好的有赏!”赵昺琢磨了一会儿提笔写了几行字,然后递给王德道。
“陛下,蔡知府和庄主事及府中的书吏也有很多是泉州人,他们对那里也是十分了解的,要不要一同传送给他们?”王德看看纸上所列事项,向陛下建议道。
“嗯,你提醒的是,可以一并交给他们。”赵昺听了点点头道,“蔡完义、刘洙、黄显耀和林之武及庄氏兄弟都是泉州的地头蛇,对那里定然更为熟悉,这样吧,你让他们三日后进宫觐见!”
“是,陛下,小的这就去办!”王德受了表扬,高兴地言道。
赵昺摆摆手让王德赶紧去办,瞅着铺满地的文册和纸张松了口气。他刚才现资料有限后,便想到泉州和琼州相距三千里,即便现在马上派出探子前往收集所需情报,即便一切顺利,一来一往途中就需二十日之多,根本来不及了。不过他又很快想到自己军中泉州籍军将、士兵众多,这些人生于斯长于斯,对家乡的地理自然十分清楚,简直就是活地图,让他们将自己所知写下来岂不比那些探子察看的还要详细,于是便想出了这么个法子。
如此一来,赵昺便将这一项放到了旁边,将注意力转向了泉州的各方势力,而作为最大的地头蛇蒲寿庚当然是放在位,于是将凡是提到其的资料全部检出,而这也是一项极为繁琐的工作,但这些资料都涉及到事务局,为了保守秘密,也为了保证那些探子的安危,当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所以他不愿假手他人,只能自己辛苦些了,如此也能尽快熟悉这些资料的内容。
“这老小子活的挺自在,钱赚得更多了不说,官也当的更大了!”赵昺翻着一打捡出来的资料自言自语道,话音中竟有些佩服蒲寿庚的‘做人’之道……
泉州商业高度达,出口的大宗商品是丝绸、陶瓷器、铜铁器和泉州的泉缎,而输入的商品包括珍珠、象牙、犀角、**、吉贝布、贝纱等,其中最主要的进口商品是香料和药物。晋江江面和港内停靠的大小商船常过万艘。出于经济和军事政治需要,加上大蒙古国时期已经形成的重商传统,元朝王公贵族对包括海外贸易在内的赢利活动兴趣浓厚,动用大量资金予以推进。泉州拥有天时地利人和,从而很快又成为元朝海外贸易的要港口。
立下大功的蒲寿庚受到元朝格外奖赏,元军将领董文炳率部抵泉时,便擅解所佩金虎符赠蒲寿庚,此举事后得到元世祖的嘉许,亲授蒲寿庚为昭勇大将军、闽广都督兵马招讨使兼提举福建广东市舶。次年三月,蒲寿庚便又任福建行省参知政事。八月,蒲寿庚就任福建行省中书左丞,得到这个正二品高级职位,受命“镇抚濒海诸郡”。
元朝允许官员利用职权经商,其原先就经营泉州外贸,现在又出任行省高官,当然就继续以泉州为基地展个人和家族生意,当起了官商。在元朝取得江南统治权后不久,蒲寿庚马上就提议“下诏招海外诸蕃”,忽必烈亲自下诏恩准。于是其遣长子蒲师文等人的出使,借助了蒲寿庚“南海蛮夷诸国莫不畏服”的影响力,取得了良好的效果,打开了中国与南海诸国关系的新局面。
去年蒲寿庚又派部下尤永贤招谕南毗国,“占城、马八儿诸国遣使”来华,各国的使者和商人也相继而至。通过招谕活动,泉州港的海外交通贸易蒸蒸日上,在历史上出现了鼎盛的局面,跃居为世界大港,以“刺桐港”之称名扬四海,蒲氏一族的生意自然也做的越来越大,赚的盆满钵溢。
“这些人个个该杀,尤其是这小子!”赵昺用朱笔在几个人名上打上了对勾,替阎王爷填上生死簿。
蒲寿庚降元更多的是为了自己家族的利益,可是只凭借一族的力量仍然是难以完成的。他在泉州经营三十年,几乎垄断了国内香料生意,赚取的钱财是无可计数。而其同样知道官和商勾结买卖才能做的长久,挣来的钱大家一起花才能平安,他以钱开路收买地方精英集团,得到了他们的支持,从而对当地的政治和防务,都有很大的左右力量。
正是世居泉州、三代武卫左翼军统领夏璟,有调遣泉州军队之权的田真子,以援城功授永春县达鲁花赤的林纯子,“以全城功归诸故家”的颜伯录,蒲寿庚的党羽孙胜夫、尤永贤、王与、金泳等人的支持,才使得蒲寿庚有底气敢于关闭城门,拒天子于城外,并杀害迎驾的宗室和士子。而其长子蒲师文亲领私军捕杀大宋宗室,且手段极其残忍,将他们的四肢折断,又施以酷刑后才杀害,所以对于这些人皆被赵昺列入必杀之列。
“这些人也不能留!”赵昺叼着笔头犹豫了片刻又在几个人名上打上对勾。
蒲寿庚降元后不仅以所拥有的海舶交元军进攻残余宋师,还对那些虽然怀旧但没有参与抗元斗争的宋朝故臣颇注意笼络。推举原吉安知州庄弥邵、原刑部郎中庄弥大分别为肇庆路治中和广州路治中;对那些因故幸免的宋室宗子后来也不再追究,甚至还授录为官,他这种策略对稳定局势、巩固统治起了积极作用,当然也对行朝造成了恶劣的影响,留下他们终是祸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