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下城行走的人果然不正常
是啊,证据呢?
办案定罪,依靠的首先是证据,当然,这也只是理论流程。
倘若凯兰只是普通子民,并无任何背景的话,想要将她从月光城遣回达赛城,何须这么麻烦?
毕竟她是人族,谁知道挟持凯兰离开的是她的家人,还是不怀好意之辈?
可偏偏凯兰是我未婚妻,而我又是月光城外族长老,手下还有一批强兵悍将,其实力就连达赛城也无法小觑。
综上条件,使得达赛城使者办起事来绊手绊脚,要么到处碰壁,反正从始至终,他就没顺利过......不对,也有顺利的时候,给月光酒馆的老板娘索西亚送钱的时候,挺顺利的。
面对我的质问,使者依旧没法正面回答,只能顾左右而言他,尽量转移话题,往对他有利的方向靠。
但是,凭什么啊!
我凭什么听你在那儿东聊西扯,一会儿威胁我,不把凯兰交出去,将会引发两国争端,一会儿又婉言劝慰我,就算把凯兰交给他们,也不会出任何问题,只是过一趟流程,确认一下她是否窥探到机密内容,如果真没有的话,便把她全须全尾的再送回来。
你特么当我是三岁孩子?
打一棒子再给个甜枣,就能乖乖如你所愿?
冷笑一声,我转身就走。
使者见状,立刻不高兴了,遣人拦住我,同时严肃道:“安小毅长老,您不待我说完话,就一意孤行离开,这是对身为使者的我的不礼貌,我是否可以认为,您对达赛城的态度也是如此?”
“随你”我淡淡道:“但同时,我希望你们闪开,莫要拦住我的路,否则,我会以当街行凶长老的罪名,对你们施加刑罚。”
说着,我目光扫过几个冒险家的脸,最后定格在使者脸上,淡淡道:“哦,忘了告诉你,在月光城刑律中,当街对长老行凶者,死刑。”
几个冒险家面色一僵,下意识闪开两侧,让出一条道路来。
我乐呵呵点了下头,晃着手里的怀表链子往家走。
这时,身后再次响起使者的声音:“安小毅长老,您如此包庇达赛城罪民,就不怕影响您在达赛城的产业吗?”
闻言,我停下脚步。
使者继续道:“包庇罪民,在达赛城而言,也同样是重罪。”
我笑了,笑的很轻松,转过身,望着神色得意的使者,淡淡道:“我在达赛城的产业,压根就没打算收回来,反正是在你们那一亩三分地儿,想没收就没收吧。”
见使者又要说话,我抢先道:“知道你此言别有意图,是用产业隐喻家人吧,没错,我的确有家人生活在达赛城,不过嘛,他们都受大祭司大人的庇护,动他们,和动大祭司没区别,我想,在你们心里,大祭司大人对于民众而言,是何等尊贵的地位,不用我来解释吧。”
“大祭司大人自然尊贵无比,可也公正无比,断然不会包庇罪民的家属。”
冷哼一声,我冷笑道:“是啊,我也知道,想用大祭司大人的身份压住某些权臣的欲望,是不可能的,但你想啊,权臣,为什么想要更大的权力,为什么想要掌握更加庞大的军力?我想,身为使者的你,一定也很清楚吧,对,无法就是满足私欲,壮大家族,受万人敬仰,甚至......鼎立新朝。”
“你不要胡言乱语!”使者神色一凛,厉声道。
摆摆手,我神色依旧,道:“淡定,淡定,好吧,就算我胡言乱语,但满足私欲,壮大门楣这事儿,你总不能反驳吧?”
见使者瞪着我不吱声,我继续道:“可这壮大门楣,也得有个前提不是,得有家族才行啊,你说对不对?”
使者陡然一惊,脱口道:“安小毅!你这是威胁!”
“呵呵呵”我双肩不断抖动,发出阵阵笑声:“哈哈哈哈,威胁?你真以为这是威胁?知道驱逐者吗?就是你们口中提到的能战胜国家力量的金属傀儡,不瞒你说,这样傀儡,我足有上千个,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使者显然知道我有驱逐者,并且数量还不少这事儿,但他却并不以为然,缓了缓神色,他道:“就算你有一千驱逐者,也敌不过达赛城的浩浩大军。”
“瞧瞧,感觉着你聪明,就冒傻话了不是?”我摇摇头,无奈道:“你还不明白吗?我既然能有这一千驱逐者,就也能有一万个,十万个,甚至一百万个,就算你达赛城人口过百亿,还能人人都是冒险家,人人都是国家力量不成?再说了,全都划拉到一起,达赛城也没有那么多人口啊,而我呢,却真的有可能会有一百万,甚至超越一百万个驱逐者友军,所以嘞,我的话并不是威胁,而是告诫,别动我的人,除非,你已经做好了付出沉重代价的准备。”
说罢,我继续晃着怀表链儿往家走。
有时候,一句恐吓,远比一百句辩词有用。
在与我街角‘偶遇’之后,达赛城使者终于死了心,乘着第二天的魔法飞艇,飞回了达赛城。
显然,达赛城对得到这种结果还是有所预料的,但对于我可能拥有的背景和势力,却表现出了极度的惊讶。
第二天晌午,冒险家基地的侍卫便闯入地下城,告知有达赛城方面的通话打来找我。
本来正吃午餐呢,突然被打搅,心情立马不美丽了,寻思要是老公爵的话,我一定冷嘲暗讽他一番,可谁料,竟然是兽人王。
兽人王先是和我聊了会儿家常,提前声明,这可不是为了凑近乎才说的客套话,他老人家是真想我......的未婚妻卡嘉莉了。
毕竟是他老人家最最最宠爱的小女儿,这么久都没见上一面,身为人父的他,能不想吗!
同时,兽人王也从只言片语中,向我透露出一个信息——如今,达赛城上至皇室贵族,下至平民百姓,都受到老公爵的管制,就连身为君主的他,也被限制了活动自由和通话自由。
刚表达到这儿,兽人王的抱怨戛然而止,瞬间变为没滋没味儿的家常唠嗑。
看来,老公爵派去监视他老人家的哨子,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