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小福女
太子想了想,应下了。
交给殷礼,总比交给刑部和大理寺要好吧。
皇帝见他应下,就将写好的字给他,“找人裱起来,等孩子懂事了,告诉他这是祖父特意给他写的。”
太子看了一眼,发现写的是祈福的字,他便开心的收下。
皇帝起身离开,满宝和白善想留下来打听一下徐雨的事儿,结果皇帝冲俩人微微招手,俩人只能跟着一块儿往外走了。
等出了东宫,皇帝也不上御辇,直接走着让他们一块儿跟着。
满宝回头看了一眼东宫的大门,默默的跟了上去。
皇帝和他们道:“朕供奉菩萨,那是因为菩萨是真的救过皇后娘娘的,你们更偏向太上老君,难道是有过什么神迹吗?”
“没有。”满宝自家知道自家的事儿,关于她娘说她是小仙女转世的话儿,自己听了在心里偷着乐就行,是没有实据的。
满宝道:“可是陛下,你怎能知道那是菩萨救的,还是太医们的药起了效果呢?或是老天爷有感于娘娘的仁厚特许的呢?”
她道:“我想,那段时间陛下一定不止只做了求佛这一件事吧?”
皇帝就沉思起来,都快要走到太极殿了,他才从沉思中回过神来,他叹了一口气道:“我年轻时候征战沙场也不信神佛的,可这年纪越大,越发现有些事是人力所不可达的,便是我富有天下,为一国之君,也做不到。”
满宝和白善沉默,心中暗道:要是这世间的事儿都是人力能做到的,那他们要飞,要成仙岂不是也是一句话的事儿?
他们打小就知道了这个世上好多事都是人力做不到的。
皇帝叹息了一声,挥手道:“行了,你们回去吧。”
俩人便停住了脚步,看着皇帝带着古忠和一大群侍卫及内侍宫女走进太极殿去。
俩人回头看向来路,得,有得走上好久回东宫去。真是的,大人想事情为什么一定要走路想,就不能坐着想?
哪怕站在一处想也好呀。
俩人对视一眼后认命的往回走。
而跟他们说了一通话的皇帝心情好多了,这种相信鬼神的事儿不能和皇后说,因为不管皇后信不信,她都会劝诫他不要信;
更不能和大臣们说,他前脚要敢谈这个,后脚就能叫大臣们弹劾,朝中不相信神佛的大臣大有人在。
虽然皇帝并不介意被弹劾,但被上谏还是会心里不舒服的。
和周满白善说虽然对方也表示了不赞同,对方却不会强迫他去接受他们的观点,所以说说话心里还是挺好受的。
沿着宫道往东宫去的满宝和白善一开始却心里不太好受,平白走了这么多路好费时间的。,
但走了一段,看到路两边被清扫堆积的白雪,满宝就忍不住伸脚踩上去。
雪很厚,直接把她的靴子给没过了,她抬起来又往前踩了两脚,就听到雪嘎吱嘎吱的响,她就忍不住蹦起来用力的踩了两下,和白善笑道:“你听,好好听呀。”
白善前后看了看,见没人,便也伸脚去踩,俩人好好的大路不走,专门踩着两边的雪往回跑,一路上嘎吱嘎吱的跑远,忍不住大笑出声来。
皇宫安静,便是一点儿声音都会传得很远,何况俩人的嬉闹声呢?
有巡逻的侍卫听见声音便转过来查看,才拐过一个弯儿,远远的,还不怎么看得清楚人便喊道:“你们是哪个宫里的?”
以为他们是宫女和内侍。
俩人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立即跳出雪路,直接手牵着手跑了。
一个侍卫见了拔腿就要去追,被眼神好的一个拉住,“行了,没看到那男子穿的是崇文馆的衣服吗?那女子也不是宫女,追什么呀。”
“不是宫女,难道是……”嫔妃?
“想什么呢?”领头的侍卫给了他脑袋一下道:“看那身量,应该是太医院的周太医。”
“那,那在宫中如此也是私相授受吧?”
“人都跑远了,而且周太医和崇文馆的白善是未婚夫妻,刚才我们巡逻过的时候就看到他们二人跟在陛下后面走呢,你去跟谁告他们私相授受?”
也是,侍卫只能不追了。
想追也追不着了,满宝和白善早跑没影儿了。
俩人手牵着手一溜烟的跑回东宫,才进了东宫大门就忍不住撑着膝盖喘气。
守着东宫大门的侍卫们:……
这俩人不是跟着陛下走的吗?
这,他们想问却不敢问呀。
满宝喘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来,然后扶着白善的手往回走,俩人回到崇文馆,因为已经在太子那里吃过了,因此不饿。
俩人分开便各回各屋睡觉。
徐雨被抓了,满宝还以为她暂时没有侍女了,结果她才回屋便有一个宫女战战兢兢的过来请安,表示她是临时调派过来的。
满宝见她似乎有些怕她,便点头道:“好,我知道了,你帮我打盆温水来就好。”
小宫女应下,拿了木盆后躬身退出去。
满宝大概猜出她是因为徐雨的事儿害怕她,因此叹了一口气什么都没问,脱了鞋子洗过脸和手后便躺到了床上。
她决定先午睡,一切事情等午睡过后再说。
今天进宫她可是很早很早就起床了。
满宝打了一个哈欠躺下,等再醒来时,已经未时过了。
她连忙爬起来换上衣服鞋子就要去书楼,结果才出院子就看到了背着手站在他们院门对面的一棵树下赏雪的唐县令。
满宝脚步一顿,想到了什么,上前和他打招呼,“陛下让殷大人来查东宫的事儿,殷大人把事情交给唐学兄了?”
唐县令收回目光,笑着颔首:“聪明,你倒是清闲自在,我可是等了你好一会儿了,来吧,我们找个地方说说话。”
被替换的是满宝的针袋,不论是谁来查,肯定都要找满宝问话的,她也早有准备,左右看了看后道:“我们去观景楼?”
唐县令点了点头,离开前仗着身高扯了一把树枝,被雪压得弯弯的树枝一阵颤动,然后雪簌簌落下,满宝走得慢一些,被洒了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