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鬼高校之八宫蛇影
看到这只金凤的瞬间,王梓把要骂出口的噎在了肚子里。
这是一只巴掌大小的印玺,旁边放着一只金丝绶囊,周围环绕着一圈紫色的丝带,也就是紫色的印绶,是用来系着印章的丝带,绶的颜色代表了身份的尊贵,紫色已是丞相,或者王的级别。这只印玺通体呈金色,或许是纯金铸造,印钮是一只展翅翱翔的凤凰形象,印章本体刻满了云纹,呈现出一幅凤游九天的画面。如果按照刚刚王梓对青铜棺上的文字解读,这就是那个“亲魏倭王”紫绶金印。
白马筱刚想伸出手去抓,被王梓一把打开,“说了别乱碰!多摸一次,多打一折,没听说过?”
白马筱心说行,墓里你是老大,听你的。乖乖的缩回了手,问道,“我常在电影里看到这种印玺,顶上手握的部分大多是蛇或者乌龟,这个凤凰还真是少见啊。”
“那叫印钮。像这个印玺应该叫做‘凤钮金玺’,在古代龙代表最高身份,也就是皇帝,凤一般指女性,且与龙地位差不多,在古代大多指皇后,龙凤呈祥嘛。不过古代地位高的女性,像皇后印玺的印钮大多为螭虎钮,而太后多为麒麟钮,这种凤钮的很少见。如果这个皇帝赐给这位女王的是凤钮印玺,那么他对这位女王一定是非常的尊敬,看来是被使者展示的巫术给征服了。”
白马筱一开始听他提到巫术的时候就想到了什么,“这位女王会不会是古代的灵者?说起来青铜棺上有没有提到这个女王叫什么?”
王梓说:“我一开始就猜到了。汉末时期,东方岛国,附庸魏国,被封‘亲魏倭王’。这个国家应该是日本弥生时期的国度——邪马台。这位女王就是卑弥呼。传说中天照大神的原型,侍奉太阳的女巫。”
卑弥呼在不少影视作品中都出现过,白马筱有些印象,传说她的确会巫术。
“没想到卑弥呼的墓,居然在新港?”白马筱想不通,这样一个日本古代的女王为什么会埋在中国。
王梓没回答,而是继续看青铜棺上刻的她的生平。
后来回国的使者向女王展示了魏帝赐予的礼物,一向崇尚青铜器的国家开始有了改变,他们放弃青铜器,转而使用铁器,但由于金银玉器的稀少,所以青铜器仍作为王室象征。没多久女王去世,新女王将卑弥呼葬在了魏国的最南方,并带去了所有的青铜器,以标志卑弥呼为日本青铜时代的最后一位女王。
到这里卑弥呼的生平就算结束了,王梓接着说起他所了解的,“邪马台的历史在日本几乎没有记载,人们对这个国家的了解还是从魏国的史书上看到的。看起来如果当时卑弥呼没有派使者来魏,可能这个国家都不会在历史上留下印记。不过魏国史书也只是记载到卑弥呼的去世,以及新任女王叫台与,之后就再也没有记载了。按历史来看,当时接受邪马台使者的魏国皇帝是魏明帝曹叡,也就是曹操的孙子。按照史书记载的时间线来看,卑弥呼死后没多久,司马懿就发动了高平陵之变,司马家开始掌控魏国,直到司马炎篡位称帝,魏国灭亡,晋国诞生,之后三国归晋。在魏国灭亡后邪马台就失去了靠山,虽然没有记载,但也能猜到发生了什么,或许是被邻国吞并了,这也许是邪马台在日本史书上几乎没有记载的原因。”
白马筱饶有兴趣的听着,那个年代的历史还算有点意思,“所以这就是一个神秘小国的女王,因为崇拜魏国而把墓按在了魏国最南方,也就是新港。不过那时候新港这一带应该是吴国的地盘才对吧。”
王梓分析道:“当时的邪马台也不一定会了解三国的分布,当时南海岸这里还不算发达,或许就是从日本出发,通过海路绕到了南海沿岸,认为那里也是魏国的一部分,于是就在那儿造了墓,至于为什么一定要在南边……这就不知道了。”
还以为墓里会有些史书上没有的记载,那可真是极具考古价值,没想到它写的和现代人了解的历史没什么差别,除了知道了邪马台当时是一个青铜铸造技术极其发达的国家。
对于青铜器,王梓仍有疑问,“日本历史上青铜时代几乎没有记载,就好像日本是从石器时代直接跳到了铁器时代,并且日本一直到几百年前都没有大量铸造铜钱的能力,可以说日本古代的青铜冶炼技术很不发达,为什么邪马台的青铜铸造会这么繁盛呢?”
白马筱说道,“或许有两种原因。第一,邪马台的确有很厉害的技术,只不过卑弥呼死后,邪马台也进入了铁器时代,加上不久后就被邻国吞并,所以技术失传了。第二,或许卑弥呼的女巫传说是真的,她是古代的灵者,文中提到的‘熔金断玉’的天火可能是她的灵术,用灵术来创造足够高温的火焰来冶炼青铜器也不是没有可能,别忘了她可是被称作太阳女神呢。”
了解了这么多,大致明白这个青铜墓里究竟沉睡着什么人了,这俩人更加好奇的打量着青铜棺,开始琢磨怎么开棺。王梓先是在青铜棺的边缘寻找缝隙,第一步就碰了壁——整副青铜棺没有任何的缝隙,就好像是一个完全封死的青铜长方体,这真的是棺材?
白马筱想起了那个青铜门,说,“你还记得入口的门吗?也是一点缝隙都没有,或许这个青铜棺的打开方式和门是一样的。”
王梓退后了几步,“有道理。要不你再试试射两发激光?”
白马筱点点头,伸出一根手指,注视着眼前这个青铜棺,愣了有半分钟,“那么……我该射哪里?”
这下两人都蒙了。如果说门是因为虫王刚好爬到那个铜镜上,而被白马筱偶然打开,那么这个青铜棺也应该有个可以感应灵力的地方。
俩人上下摸索了半天,整个青铜棺除了四周刻着字之外,没有任何的装饰。
王梓猜测说,“会不会这些字藏着机关?”
他们又仔细的把每个字都看了一遍,完全没有不一样的地方,不止看起来、摸起来,都一个样,就连灯光照在上面反射出的亮度都是一模一样。
两人瘫坐在青铜棺前,没了主意。
“要不……”
“休想。”王梓知道他要做什么,无非是把棺材给炸开,“且不说这是对死者大不敬,就算你炸开了又怎样,里面的东西肯定是被炸的稀巴烂,还不如不打开。”
“那怎么办?”问完这个问题,白马筱好像想起了什么,猛然站起,拍了拍屁股,“妈的,老子才反应过来,我下墓又不是来赚钱的,干嘛跟着你在这想这破事?赶紧去和大哥他们会合吧!”
王梓愣了,好像也才反应过来自己为什么和这家伙在一块,貌似他们是很偶然的情况下撞在一起的,刚刚一路走来不知不觉把他当成了一起下墓的同伴了,“你不是来赚钱的,但我是啊。嘿,我刚琢磨了半天分钱的事,我才想起来我是一个人来的啊。”
白马筱骂道,“呸!没有我你早就被你自己烧死了,还有命到这里来?而且没有我你也开不了门,还在这叽叽歪歪?”
王梓这么一想,气势立刻软了下去,“好好好,算你说得对。反正这里一堆青铜器我也带不走,这青铜棺也打不开,干脆把这个凤钮金玺带走,还能卖个好价钱呢。到时候分你一点就是了。”
看起来这么大一个墓室里他能带走的也就只有这个金玺,但白马筱也从没想过要钱,“随你,我不靠这个吃饭。你赶紧拿了金玺,然后咱们找路出去和大哥他们会合。”
王梓知道他们俩现在是互相利用的关系,白马筱需要靠他在墓里确定方位路线,而他则需要白马筱的保护,这种关系或许短时间内打破不了,也就听了他的建议。
这个装金玺的青铜盒子也是个古董,王梓想一并带走,但没想到这盒子却也是极沉,死活抬不动,也不知是太重,还是焊在了青铜棺上。
连试几下还是不行,干脆放弃,接受了只赚了一块金疙瘩的现实。
盒子里刚好有绶囊,可以装印玺。王梓拿起凤钮金玺,塞进了那个金丝绶囊里,连那个紫绶也没放过,系在了绶囊上,一并放入了背包。
王梓对这种古董的保护意识贼高,整个动作慢吞吞的,生怕蹭掉了一小克,让这物件便宜了一两分,极其的小心,白马筱耐着性子等着,看到他把装着金玺的绶囊放进包里,终于长舒了一口气,但那一瞬间,他也看到了王梓包里还放着一样东西,“你把人家皇冠上的小铜镜也顺走了?”
“啥叫顺?这两样已经是整个墓室里唯一能带走的东西了,你知道这趟下来我多亏吗?”王梓一脸血亏的模样,忍着心痛般拉上了背包,又重新背在身后,恋恋不舍的看着眼前的青铜棺,估计此次要是没打开这青铜棺就离开的话,将会成为他一生的遗憾。
白马筱走到他身旁,和他一起看着青铜棺,像个老父亲般把手搭在他的肩上,语重心长的说,“人嘛,要学会放得下……”
说到这,两个人不约而同的愣住了。
只见那个青铜棺的上半部分,居然开始旋转起来,与下半部分分离,以中间的青铜盒为轴心旋转,这样子就像一口棺材的棺材板旋转了九十度,露出了尸体的头和脚。这种打开方式真是闻所未闻,俩人好奇的伸头想看看青铜棺里的内容,但不知为什么总觉得有一丝诡异,不敢上前看。
忽然,从青铜棺里坐起了一个身穿华美长袍,头戴太阳王冠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