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每天都在洗白
思及此,嬴湛端起一杯酒盏,只觉得体内一阵发燥。
素来意思意思呡两口的他,在江逸寒他们敬酒时,直接闷了一杯烈酒。
约莫半个时辰后,宴会结束。
嬴湛吩咐奴才:“李忠,带三位阁下在宫中歇息。”
然后,他又对江逸寒他们说:“三位难得来一趟北临,若是不急着启程赶路,明儿朕找一帮大臣,命人带你们在京中游玩一番,饱览我北临风光。”
他很好的体现了东道主的风范。
皇帝都开口了,江逸寒兄弟三人起身作揖,“那便多谢陛下款待了。”
见状,倾颜也起身行礼,准备同哥哥们一起离开。
可她还没来得及转身,就听见李忠说:“江美人,皇上喝多了酒,您便留在龙轩殿伺候皇上更衣安置吧。”
倾颜:“......”
李忠虽是太监大总管,但没皇帝的意思,李忠肯定不敢擅自留她下来伺候皇帝。
可她刚刚也没看见皇帝同李忠说了什么让她留下的话呀。
莫不是这主仆俩打了暗语?
被留下的倾颜,只好同哥哥们告辞。
江逸寒三人虽宠爱妹妹,但他们就像多数娘家的哥哥一样,希望妹妹能够与家中男人恩爱,也希望小颜得到皇帝宠爱。
这样的话,妹妹在北临后宫才会过的好。
他们身为皇室中人,个个也是后院女人无数,这是这个朝代的常态。
就像他们的父皇,也会有很多的妃嫔。
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希望父皇与母后琴瑟和鸣。
因此,他们对于这些倒是见怪不怪。
江逸寒兄弟三人离开后,江逸轩与江逸朗去了宫中安排的居所歇息。
江逸寒却与他们分道扬镳,去了太后的承福殿。
深夜的承福殿佛堂,元嫔被太后罚跪在那。
门外有宫女和太后守候着。
此时,她又饿又困,眼皮开始打架了。
然而身后却传出一阵沉稳均匀的步伐声。
这个声音,她已经许久没听见,却还是那么的熟悉。
尤其在这个黑夜里,格外令她瘆的慌。
元嫔光是听见这个脚步声,就头顶发麻,浑身不寒而栗。
却又不由自主地回头一看。
只见逆光之下,门口出现了一个伟岸的男人身影。
那个身影就像小时候那般,朝她大步流星地走来。
待走近后,男人高大的身影将她整个笼罩在昏暗的阴影当中。
亦如从小到大,他的形象那么高大,却一直是她内心里的阴影。
江逸寒遣走了门外的奴才,居高临下地站定在元嫔面前。
“四妹,从小到大,你什么都好,可就是记性不太好。”
他的声音很温润,在这寂静的夜里,格外的好听。
可元嫔听了后,却跪在原地战栗不敢言。
江逸寒负手站在元嫔身旁,“十年前,孤同你说过的话,你是不是忘得一干二净了?”
元嫔连连摇头否认,吓得话都说不出来,就跟见了鬼似得。
江逸寒却温润地笑了。
他在佛堂找了张椅子,搬到元嫔面前闲适坐下。
一双眼睛锐利地看着元嫔,似是漫不经心地道:“既然你没忘,作何一而再再而三的陷害小颜,你是不是以为到了北临国,天高皇帝远,孤就奈何不了你了,嗯?”
说到这,江逸寒双手撑在大腿上,身子微微前倾,近距离地凝视着元嫔。
元嫔本就害怕大哥,面对如此近距离的死亡凝视,她吓得跪都跪不稳,惊慌得犹如冰水浇身,瘫坐在原地。
她经受不住他那锐利的目光,双唇不停颤抖,说不出话来,也不敢说话。
只是不断的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似得,表示自己没有忘记他当年同她说过的话。
最后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才说了一个“没”字。
江逸寒坐直了身体,背靠椅背,双手交握在腰腹,“没忘是吧?那就将当年的话复述给孤听听。”
元嫔抿了抿唇,不知从何说起。
她的身体打从男人进屋里,就因为内心的恐惧,止不住的颤抖。
良久后,她才颤颤巍巍地回:“当年你对我说,小颜是嫡女,我是庶女,即便我是姐姐,但处处都得让着小颜,也永远都不如她。”
江逸寒:“你俩一起嫁到北临和亲时,我是不是还交代过你一些话?”
元嫔点了点头,心虚地“嗯”了一声。
“也复述一遍给孤听听。”江逸寒命令道。
元嫔:“当时你和二哥三哥送我们的和亲队伍到边境,临离开前,你单独对我说,要我到了北临后,不要与小颜争风吃醋,小颜性子直率,若是遇事鲁莽,要好好规劝她,帮衬她,哪怕她欺负我,也要容忍她。”
“看来你的记性还蛮好的嘛。”江逸寒似笑非笑地道:“那你再看看,你说到做到了吗?”
元嫔摇头,不敢吱声了。
江逸寒:“据我所知,你非但没有帮衬小颜,还反过来三番两次的陷害她,姑母万寿宴上,若不是孤及时赶到,竟是不知道你居然恶毒到想烧死小颜,还敢在姑母的寿诞上搞事。”
“四妹啊四妹,孤当真是小看你了,原来你手段这般厉害?”
末了,他的咽喉发出一阵“哼哼’的冷笑,阴森森的。
在这寂静的夜晚,听得元嫔毛骨悚然,浑身鸡皮疙瘩掉了一层又一层,直接吓傻在原地。
或许在太后,还有别人面前,面对这样的质问,她还可以暗戳戳说江倾颜的坏话,来为自己辩解。
可是在这个男人面前,她若是敢说江倾颜半点不是,她的下场只会更惨。
就在她闷着不吱声时,江逸寒温润地道:“怎的,哑巴了?说话!”
“我,我,我......”被童年阴影支配的恐惧,让元嫔条件反射性地听话开口。
“我不知道说什么,又能说什么?反正不管我说什么,做什么,从前是什么身份,如今又是何种身份,这辈子都在江倾颜之下,永远都不如她呗。”
大概是说到伤心处,亦或者是被吓哭的,又被逼到了绝境,元嫔开始哽咽抽泣起来。
“她是高高在上的嫡公主......到哪都受人尊敬,哪怕她性格不好,人人都包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