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他叫我小祖宗
“爷有点难过。”
凤无忧垂眉敛眸,稍显低落地呢喃着。
前世,她自幼父母双亡。
今生,她被动接受的十七年记忆中,亦从未拥有过双亲的宠爱。
正是因为如此,凤无忧才格外渴望本该属于她的父爱。
她嘴上说着不要,心里依旧给北堂龙霆腾了一个位置。
她甚至想过,北堂龙霆之所以百般宠爱北堂璃音,全是因为他认错了女儿。
倘若她和北堂璃音的身份没有被调换,北堂龙霆也会这般宠她吧?
可惜,没有如果。
“本王背你?”
君墨染知她倔强,习惯将心里的柔软藏在最深处,鲜少与人说道。
为了保护她的骄傲,他二话不说,直截了当地背起了她。
如此一来,他既可以给足她安全感,她也得以尽情发泄心中不快。
“君墨染,你背着爷的时候,有没有感受到爷玲珑有致的曲线?”
凤无忧蔫蔫地趴在他背上,频频打着哈欠。
“要听实话?”
“嗯。”
“本王感受到了你的...恢弘。”
君墨染甚是无奈,虽知那全是假的,但是心里还是膈应得紧。
他总感觉,自己背着个男人。
凤无忧狂抽着嘴角,早知道她就不该多此一问,现在倒好,就连她自己都觉得十分尴尬。
待君墨染将凤无忧送至大理寺天牢之时,久未露面的无情突然现身。
“王,急报!”
无情面色冷肃,神情寡淡,一身黑衣英姿飒爽。
凤无忧见状,这才从君墨染背上跳下。
她慵懒地朝君墨染挥了挥手,“去忙吧!我进去睡会儿。”
身后,大理寺监和天牢狱卒们纷纷让出了一条道,齐声道,“恭迎凤小将军!”
凤无忧被这群热情洋溢的狱卒们吓了一跳,连声应着,“不必客气!”
“凤小将军这边请!”
“热水已为您备好,您大可舒舒服服地沐浴休憩片刻。”
“牢房亦按照您的喜好,布置完毕。”
………
“有劳各位。”
凤无忧双手抱拳,转身向君墨染比了个飞吻的手势,一边哼着“我和你吻别”,一边欢天喜地入了大理寺天牢。
“吻别?”
君墨染黑金色的眼眸中满是宠溺,他亦缓缓抬起手,照模学样。
“王,凤小将军压根儿没看到您的回应。”无情性子急躁,她见君墨染杵在大理寺天牢前磨磨蹭蹭不肯走,耿直地将心中想法脱口而出。
“本王乐意。”
君墨染只听说过眉目传情,今儿个学了招“吻别”,他便觉得自己和凤无忧的关系又亲厚了一些,心情大好。
—
大理寺天牢
凤无忧被一众狱卒引至凤弈对门的牢房之中。
两间牢房虽然只隔着两臂的距离,内饰却大不一样。
凤弈端坐在阴暗潮腐的牢房之中,面前还摆放着一个缺角的破碗,碗里是咬过一口的窝窝头。
他倏然睁眼,眸中满是警惕。
想来,凤弈在天牢的日子并不好过。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他见凤无忧被一群郁猝簇拥至牢门口,讶异至极。
“无忧?你怎么在这?”凤弈连连起身,双手撑着满是铁锈的牢门,面上是难以掩饰的焦灼之色。
“说来话长。”
凤无忧又打了个哈欠,简言之,“长话短说,就是三罪并罚,蒙冤下狱。”
凤弈眉头紧拧,沉声询问着她,“摄政王不管?”
“他管。只是,我不愿让他为难。他在东临的声望,绝不能被我所累。”
“牢狱之中什么腌臜之事都有可能发生。若是得见摄政王,不妨向他服个软,求他替你洗清冤屈。”
凤弈虽不舍得自家兄弟被男人糟蹋,可放眼北璃、东临两境,唯有君墨染能够保护好凤无忧。
凤无忧尚未答话,狱卒却笑眯眯地回着,“凤小将军乃大理寺天牢的贵客,我等自不会苛待。”
话音一落,他便躬着身子,将凤无忧迎入了珠光四溢,金碧辉煌的专属牢房。
大理寺卿亲手拉开不透光的帷幕,而后又小心翼翼地拉开帷幕下的鲛纱珠帘。
他特特向凤无忧作了个“请”的姿势,一本正经地解释道,“摄政王亲卫已将您的喜好转述我等,您看看,牢房的布置合不合心意?”
凤无忧揉了揉眼,她做梦也没料到牢房会被布置成这般光景。
幕帘内,热气腾腾的浴桶中飘着馥郁芬芳的花瓣,浴桶边上的架子上,整整齐齐地叠放着换洗的衣物。
更贴心的是,幕帘内一角,还置放着一鎏金嵌玉的夜壶。
如此一来,她便无需同牢中其他男子共用茅坑。
凤无忧尤为满意地端坐在食案前,一边吃着凌风酒楼送来的蟹黄汤包和水晶虾饺,一边抄起食案上的话本,津津有味地品读了起来。
大理寺卿心下腹诽着将这尊大佛伺候好,加官进爵之路势必顺畅许多。
如此一想,他又献宝般地朝凤无忧递去一拳头大的铃铛,“凤小将军,若有吩咐摇铃即可,我等定第一时间赶到。”
“好说好说。”
凤无忧满口应着。
待大理寺卿领着一众狱卒轻手轻脚地出了牢房,凤无忧将手中话本随意地扔至一旁,一头栽在檀木浮雕软榻上,呼呼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