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归之江山为聘
“想不通,那便不想了。”
他顺手接过她手上的书信,放到一边。
“这件事,其实简单来想,也很简单。”牵过她的手走到一旁坐下,继续道:“之所以有这个,也不过是想让我留夏侯玄一命罢了。”
夏侯瀛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讽刺,“他们不能留下君家,无外乎便是未免外戚干政,但离了君家,夏侯玄根本不是我的对手;即使有君家在,他早晚都会输,所以夏侯仪便让夏侯玄自己去选择,可惜夏侯玄是个蠢的。”说道这里,夏侯瀛嗤笑一声,却又有些叹息。
“无论是夏侯仪还是夏侯玄,君家注定都是被牺牲的那个,所以君儿,这不能怪你,岳父岳母他们都不会怪你。”
“我知道。”她的爹娘即使到了最后,依旧只为她着想。
只是可惜,最终,君家能保下的,却只有她一人。
她将圣旨递给他。
“这个,你收着吧,以后有大用。”
夏侯瀛接过,随意的放在了桌子上,
萧秦风怎么都没有想到,那个盒子里装的,竟会是传位圣旨!
看来,这个天下之主,过不了多久便该换了。
他倒是要看看,有了这个,萧家那些个还在犹豫的,会是什么表情。
瀛王,本就天命所归。
之后,萧秦风并未久留,当日便直接离开了邯城,快马加鞭赶回了汴城,将圣旨的事情告知自己的族人,也将夏侯瀛的态度转达。
而当天晚上,君淑娴做了个梦,梦到重来一次,君家重新站位,终是换了结局。
可惜,梦终归只能是梦,一切都无法重新开始。
醒来的时候,她沉默了许久,才起身去了城外营地。
营内,看着努力训练,很努力的想要支撑起君家的弟弟,眼中挂上了欣慰。
若是爹娘知道小亦还活在人世,或许,他们会欣慰很多。
这么一想,君淑娴突然升起一种想要带着他回去祭拜爹娘的冲动。
不过这些,现在也只能想想。
她不愿带着弟弟,去那样一个地方祭拜爹娘。
三日后,王府迎来了一个特别的客人。
当君淑娴看到对方的一瞬,突然愣了愣。
她怎么都没有想到,元岳,竟会是夏侯瀛的人。
“这是怎么一回事?”
她侧某看向夏侯瀛,所以便忽略了,对方看着自己之时那激动的目光。
“君儿。”
终还是没有忍住,元岳猛地上前,一把便将君淑娴给扯到了自己的怀里。
君淑娴整个人都愣住了。
可下一刻,她缺突然有些鼻酸。
这个怀抱,让她好熟悉。
“大……哥?”
不知为何,脑中突然蹦出了这两个字,明明这张脸长得并不一样,可他的怀抱,却太让她念想和熟悉。
“君儿,大哥在这里。”
君信抱的她有点紧,紧的让她有些喘不过气。
可是,她缺舍不得挣扎,双手突然的揪住了他的衣衫,哽咽的声音带着压抑。
“大哥,我好想你。”
从不爱落泪的人,此时此刻,却再也控制不住。
怪不得,怪不得她第一眼就觉得他熟悉;怪不得,怪不得她总是忍不住去靠近他;怪不得,明明接触不多,她缺愿意将那样危险的武器都送与了他!
原来,他是大哥,他是她的大哥!
但是,她那日明明就亲眼看到大哥人头落地的啊?
君淑娴脑子懵了懵,下意识看向夏侯瀛。
她明白,这其中,必定是他动了手脚。
夏侯瀛对上他的眼,笑了一下。
抬手,将她眼角的泪水擦了擦。
“君儿该高兴的。”不该哭,他会心疼。
不知为何,听到他这般话,她忍不住的笑了一下,然后拍拍元岳的肩膀。
“大哥。”
元岳,现在应该叫君信了。
君信松开她。
男儿有泪不轻弹,可今日,连君信都忍不住了。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小妹活着,还嫁给了瀛王,可这些年,他却一直无法去见她一面,更无法告诉她自己还或者的消息,这对他来讲,也是一件煎熬之事。
这次,听说妹妹安全的生了个孩子,所以瀛王让人过来告知自己,所以他便忍不住快马加鞭的跑回来了。
一路上,累倒了两批马,才以最快的速度到了王府。
当然,君信现在的容貌依旧是元岳的,路上的时候戴着帷帽,进了王府客厅才放了下来。
“大哥一路上辛苦,我们坐下说吧。”
君淑娴拉着他在一旁坐下,自己则坐在了他的边上,徒留夏侯瀛一人可怜兮兮的坐在主座上,无人搭理。
“君儿,听说你生了孩子了,大哥恭喜你。”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银锁,“这是大哥在路上特意去挑的,到时候送给孩子戴上。”
“君儿替昭阳多些大哥。”君淑娴将银锁收起。
“孩子,叫昭阳吗,很好听的名字,真希望他的未来如初升的昭阳那般耀眼,纯粹。”
君信一下就察觉到了这个名字的用意。
君淑娴颔首:“一定会的,大哥。”
“昭阳是小名,孩子的大名叫夏侯昭。”
君信颔首,不再似在军中时候的冷冰冰,只有偶尔时候才能看到一丝丝笑容。
“对了大哥,我还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君淑娴突然想到了君亦。
“小亦还或者,现在就在城外的军中。”
“这件事,我知道了。”君信道:“王爷之前便与我说过了。”
“这段时日有王爷照顾你们,我很放心。”
也是因为如此,他才能心无旁骛的留在西北军营之中,等待时机。
君淑娴颔首,看向夏侯瀛,与他对视一笑。
“但是有一件事,大哥还不知道。”
“什么?”
君信好奇。
“我,便是君离。”
“什么!”
这下,君信真的惊讶了,不敢置信。
“怎么可能,你就是君离?”
“君离不是个男子吗?而且明明我回来的时候,他还……”君信突然顿住了。
“怪不得。”怪不得这一年时间他总觉得自己和君离之间生疏了许多,明明几乎是一样的相处,但他们之间打从心底的亲近却仿佛没有了。
原来……如此吗?
原来如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