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狗修仙传
哆嗦着扭过头来,一个黏糊糊、血糊糊、肉呼呼、的东西正贴在自己鼻头上,火光映照下,才看清是一张血脸,这脸上密密麻麻布满了一道道外翻着红肉的伤口,还有像是被扯下的大块肉皮粘连在下巴上,随着下巴的抖动咯咯声荡来荡去。伤口中的血液渗出,趁的整张脸都是湿哒哒的血红色。
胖子吓的脑袋都不好使了,竟仍然傻愣楞的趴在那里忘了逃跑。只觉得双腿不住的哆嗦,控制不住上牙打下牙的嘴中,传来颤巍巍的发自肚腹深处的连连呃~呃~呃~…….声。只见这血色怪物对着胖子,嘴中咯咯的好似要说些什么。突然伸出了同样血呼啦的胳膊,上来一把搂住了大胖脖子。包子这才傻楞愣的从惊惧中回过神来,妈呀呀!一声怪叫,猛的蹿起身就往众人方向拼命跑去。
可那血怪抱着脖子就在胖子身前挂着,胖子双手扒拉着跑着。可这怪物抱的是如此之紧,好似长在身上一般怎么也甩不掉。刘庆见胖子跑过来,大手一把抓住了怪物大腿使劲儿向下扯。被扯的血怪扭过头来,对着刘庆,犹如糊了一层肉泥的血脸上,古怪无规律的抽动着,想是要说些什么,可嘴中的咯!咯!声合着满脸的血疤,吓的刘庆也是一阵哆嗦。
和尚举着火把颤巍巍凑过来,却不敢上前。拿着火把晃了晃往血怪身上擩。怪物顿时恼火,张开嘴就往胖子鼻子上咬去。胖子被咬的哇!啊啊!怪叫连连。老黑见胖子吃亏,赶紧凑上来汪汪吠了几声,也张嘴照着血呼啦的血腿使劲啃去。
一旁矬子见三人一狗都制服不了这怪物,抄起小铲大叫道:“老大让开,让我给他一铲”刘庆听闻扭过身来,手里却还拽着怪物大腿向土耗子看了看。
土耗子这锋利的小铲虽是挖土的工具,却也是这矬子的趁手兵器。蹦起老高向着血怪腰部就是一劈,顿时一刀两断。失去了重心的刘庆,拽着下半身往后就是一个趔趄。
顿时血怪满肚中的零碎就流了一地,可这怪物好似不知道疼,也不管下半身了,更加用力的搂着胖子,咬着鼻子的牙也没松口。疼的胖子跳脚不停妈呀妈呀乱叫,怕把自己鼻子给咬掉了,也不敢伸手使劲儿硬拽。
“他妈的!包子托起来让我再给他一铲。”胖子闻听,赶紧双手撑起半截血身。矬子比划了比划,举起对着怪物脖颈、肩膀一连就是几铲,硬生生把怪物批成了几节。血呼啦的胳膊、腔子掉落在地。可脑袋上的嘴,仍死死的咬住胖子的鼻子,向下垂着耷拉着。胖子也是急眼了,一手扣着眼睛、一手扒住下巴,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使劲儿一抻,硬生生把血脑袋的下巴给掰了下来,狠狠扔在了地上,这时血怪那没有一点皮肉的额头皱着,眼睛还不甘心的斜视瞪着胖子。
胖子从衣角上撤下一块布片,拿手捂住了被咬穿了鼻孔往外直窜血的鼻子,霎时布片就洇成了血色。吃疼的胖子照着血脑袋就是一阵猛踩,还不解气干脆一脚踹飞老远。
只见芦半仙已站在坑边举着火把正往里瞅。胖子呼囔着鼻子大骂道:“他娘的,都怪着姓芦的,让他糊弄到这个破地方,害的老子差点混丢了鼻子。”向着老黑指着芦半仙命令道:“老黑!过去咬他。”
这老黑当真不含糊,呲着牙嗷嗷叫着几步跑过去,照着那货大腿就是狠狠一口。芦半仙一阵哎呀呀!另一只脚向着老黑就是一踹。老黑却不松口仍然死死的咬住。
老大刘庆见了大声呵斥,过去就是一把抓住了老黑后腿,使劲儿向后硬拽。可不管怎么拽这老黑就是不松口,扯的芦半仙顺着裤腿不住的淌血。刘庆对着包子大呵道:“你他妈的包子,再不让这破狗松口,我就一把掐死了它。”说着过去掐住狗脖子就要使劲儿。
包子见势不妙,窜上前来拽着老黑尾巴命令道:“可以了,松口,回去喂你肉吃。”听到有肉吃,黑狗这才松开,舔了舔嘴边的血,蹲在包子面前摇着尾巴一阵讨好。
包子摸了摸狗头,从一旁拽来了血怪下半身,扔在老黑跟前:“这怪物害的咱们好惨,吃了它,吃了也算报了仇了。”打从来到这里,一连几个时辰都没食儿的老黑,好不客气上去就是一阵啃咬,凶猛的啃咬架势让芦半仙见了一阵心惊,腿上的伤口更加阵阵剧痛了。刘庆大声叫道:“猴儿,猴子去哪儿了,候三快来给芦大爷抱扎伤口。”
一连喊了几声,也不见回音。众人这才发现,刚才一阵慌乱竟然没了候三踪迹。
“他妈的!这货真不够意思,见势不对就溜。我和尚真是交错朋友了。”候三最好的朋友便宜和尚,没找到候三以为是跑了,才这样说道。
“他娘的,回去了定然收拾这货。”刘庆一边说着,一边给芦半仙包扎伤口。
吃疼的芦半仙弯着腰捂住伤腿,开口说道:“那猴儿应该没跑,别让老黑啃了,快去瞧瞧那血怪是不是候三。”
听见此话众人顿时头皮发麻,赶紧撵走了老黑向着尸身看去。
原来瘦小的候三一个没站稳,被刚刚的旋风卷入其内,旋风中的树枝树叶因为急速的旋转,万把钢刀似得对着候三就是一阵千刀万剐,身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血痕,还因为喉咙中堵着血痰,不住的一直咯咯咳凑,这才让众人误认为是血怪。
见众人愣愣的抱头蹲在尸身面前,一阵唉声叹气。刘庆过来就是一脚踹飞了候三尸身。对着众人吼道:“芦大爷那是胡猜,这怎么可能是候三,咱那候三何等灵巧,怎能落得如此下场。一定是那猴子害怕偷偷溜了,回去定要找他算账。”
众人明知是老大是在骗自己,也强行把这骗人的话灌入心中。这才使紧张悔恨的心中好受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