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替嫁小绣娘
虽说答应了方蒋氏少买些吃食,可买齐了所有东西,两人还是大包小包的往回提。
冯轻还顺便给鲁二叔买了些茶叶,还给鲁二叔父子买了鲜肉包子。
人家愿意帮他们也是情分。
还没到停车的地方,鲁庄迎了上来,在方铮两人准备去医馆的时候,鲁庄顺势提出在附近转转。
难得来县城,他还想长长见识。
有鲁庄的帮忙,方铮两人就轻便许多。
到了停牛车的地方,鲁二叔正跟一些同样来县城的赶车人聊天。
因着来了县城好几趟,也常遇到同样送人来县城的周围村子人,差不多的年纪,一样的身份,能说的话就多了。
方铮三人到时,鲁二叔正跟人说的起劲,仔细一听,还能听出他是在夸方铮。
“咱村怕是过两年就能出个举人老爷,到时候我是给举人老爷赶过车子的人了。”鲁二叔的心情大约像后世那种咱村出了个大学生,全村都骄傲的,在外人面前,恨不得把方铮捧上天。
要说方家在东留村除了跟方蒋氏相处好的几家外,来往最频繁的也就是鲁家了,方铮跟冯轻两人时不时就要坐他的牛车,鲁二叔比村里多数人都清楚,方家三郎这身子是一日比一日好了。
以后考举人那是板上钉钉的事,鲁二叔也乐的多跟方家接触。
听他爹在吹牛,鲁庄有些不好意思,他喊了一句,“爹,咱回去了。”
吹捧人,还被人听到,鲁二叔老脸有些红,他跳下牛车,过来接过方铮手里的大包小包,“三郎没在县城吃饭?”
现在还不到午时,方铮两人回来的比平日早些。
两人原本想着要带鲁庄跟鲁二叔一起吃饭,不过鲁二叔要看着牛车,他们又满手的东西,实在不方便,这才干脆买了肉包子,路上吃。
“没,今日事少,可以早些回去。”方铮笑道,顺势接过冯轻手里的东西,另一手扶着冯轻上了牛车。
“老哥,那我们就先回去了,你再等等?”鲁二叔跟刚认识的老伙计打招呼。
那位跟鲁二叔差不多年纪,看起来也是个老实人,在看到方铮跟冯轻时,难免有些局促,他连连点头,“你先走,先走,我还得再等等。”
他也是送村子里的人来县城,就为赚几个路费。
鲁二叔这才扬起鞭子,赶着牛车离开。
出了县城,牛车跟人都渐渐少了,方铮这才拿出肉包子,分给鲁庄跟鲁二叔各三个,他跟冯轻各两个。
“这咋行,你们吃。”鲁二叔连忙拒绝,本来就收了方铮的车钱,再吃人家包子,这就说不过去了。
“二叔,这一趟趟的辛苦你了,你要是不吃,以后我跟娘子常来县城,都不好再让你送了。”方铮直接将六个肉包子递给鲁庄。
鲁二叔还想拒绝,鲁庄却比他爹爽快,“那就谢了,我正好饿了。”
“爹,你先吃,我来赶车。”鲁庄将包子给了鲁二叔,自己坐到鲁二叔身边,接替鲁二叔赶车。
鲁二叔就不好拒绝了。
三个包子很快吃完,鲁二叔将剩下的又给了鲁庄,“你也趁热吃,我赶车。”
鲁家父子吃包子的时候,方铮跟冯轻坐在后面也小口吃着。
曾今的冯轻不太喜欢食肉,每日吃肉也是为了补充身体必须的营养,到了这里,不知是肉好吃些,还是身边的人可以下饭,冯轻对肉已经没了排斥,相反,她觉得味道十分的好。
两人并肩坐着,冯轻第二个肉包还剩下小半,她偏头,看向自家相公。
“怎么了?”方铮眉眼柔和,他低声问,“娘子吃饱了没?”
点点头,“相公,我吃不下了。”
语毕,将手中剩下的半个包子递到方铮面前,“相公嫌不嫌弃?”
方铮没回答,先是问了句,“真的饱了?”
“嗯。”早饭吃了太多,冯轻肯定地说。
确定冯轻是真的吃不下,方铮没直接拿过包子,反倒是伸着脑袋,张着嘴,眼神示意冯轻喂。
冯轻满头的黑线,她不该逗方铮的。
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方铮总能更快地让她不好意思。
悄悄回头望了一眼,鲁家父子正坐在车头说话,没注意这边,冯轻这才将手中的包子快速塞到方铮嘴里,“相公多吃些。”
方铮趁机抚了抚冯轻纤瘦的后腰,“娘子该多吃些才是。”
才说完,冯轻嘴边多了一口包子。
包子皮中间还夹着一块颤巍巍的猪肉,对上方铮满含笑意的脸,“娘子吃。”
张嘴,一口叼住包子,还不忘瞪着他。
说笑亲昵间,牛车已经快到了村口。
远远看去,村头聚集了许多人。
“咋回事?”鲁二叔跟鲁庄也都注意到村头的动静,鲁庄跳下牛车,“我去看看。”
通往村子的唯一一条路被人群堵住,牛车没法过去,鲁二叔只好将牛车停在路边,伸长了脖子朝前看。
方铮跟冯轻的兴趣倒是不大。
不过两人仍旧是下了车。
正巧方蒋氏在人群中,她朝两人走过来。
“娘,发生了何事?”方铮问。
“听村长说,咱的田赋又要涨了,村里人都说人头税估摸着也得涨。”方蒋氏满面愁容。
家里有八亩地,上等田最少,可零零总总加起来,每年要上缴的足有收成的一大半,这要是再加税,村里人还活不活了?
此刻在地上打滚哭喊的正是村里人口最多的一家人,这家姓王,男人刚过不惑之年,为了生儿子,前头足足生了六个丫头。
加上才出生的小儿子,一共七个孩子,还有四个大人,一共十一口。
王家这么多人,也就十亩地不到,而且下等田居多,缴上田赋,再加上人头税,这一家到时候比曾今的方家还拮据。
王余氏,也就是王家儿媳妇抱着小儿子,牵着两个闺女,坐在地上哭天抢地。
生下这么多丫头之后,他们也想着将孩子送人,可如今这世道重男轻女严重,谁家也不愿意多养一个终会嫁出去的女儿。
“这是要逼死人哪!”王余氏哭的嗓子都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