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个氪金的理由
“到了吗?”
火车到站,灵琼被吵醒,打着哈欠,迷迷瞪瞪地看向四周。
江落木肩膀有些麻,但他没有表现出来,“嗯,到了。”
灵琼等旁边的人过去,她起身站到过道上。
江落木把行李箱从上面拿下来,“走吧。”
下车的人有点多,还有等着上车的旅客,看过去全是人头。
“江落木。”灵琼拉住他衣摆,“你牵着我。”
“啊?”
“好多人,我怕走散了。”小姑娘软绵绵地说。
“可是……”江落木看一眼行李箱。
灵琼接过小的那个行李箱,然后伸出手,“这样就可以了。”
“……”
后面有人催促,江落木不好耽误,只能硬着头皮牵住她。
女孩儿的手又小又软,手心温度相贴,紧张感油然而生。
她推着那只小巧的银白色行李箱,很乖地被他牵着,灿金色的长发散在身后,裙子随着她走动,会绽放出漂亮的弧度。
旁边有人投来羡慕的目光。
江落木心底多了几分隐秘的欣喜。
…
顾宁璐那边和人一起下车出去,在出口那边看见灵琼坐在行李箱上,少年在旁边打电话。
两人站得很近,女孩儿仰着头去看那个少年,眸子里仿佛点缀了细碎的星星。
顾宁璐突然想,她的野也许有人压得住。
“宁璐。”
“来了。”顾宁璐收回视线,和人上了车。
…
酒店是灵琼定的,两个房间挨着。
江落木把行李箱送进灵琼房间,她当着他的面打开,里面装了些乱七八糟,对外出旅行来说毫无实际用处的东西……
她甚至带了一套茶具。
江落木有点后怕,幸好他没太用力折腾那行李箱,不然这估计就碎了。
这茶具真的用得上吗?
后来江落木知道,她真的用得上。
走到哪里都得是精致的生活。
…
灵琼要休息下,江落木就先回自己房间了。
他先算了下自己的钱。
他不愿意出来的第一个原因就是钱,他身上的钱并不多……
和女孩子出来,总不能花人家女孩子的钱吧?
江落木没动江父给的那张卡,把七七八八的钱加起来,觉得他节省一点,应该可以撑过这几天。
“呼……”
江落木放下手机,低头看着手掌。
那里似乎还残留着她的温度。
江落木呼吸有点重,他从包里顺手拿了一瓶水,喝下去才反应过来,这瓶水是车上她喝过的。
江落木平静地把水咽下去,又喝了一口。
片刻后他放下水,进了浴室。
…
江落木洗完澡出来,灵琼就过来了,问他去不去吃东西。
江落木当然不敢让她一个人出去,和她一起出门。
他们来的地方算得上比较出名的旅游城市,附近有不少景点,游客很多。
吃完东西,两人去最近的景点逛了逛。
灵琼明显有些失望,“果然照片都是骗人的,还没我家崽好看,走了走了。”
江落木:“……”其实也还好。
不过人太多了,挤来挤去,江落木也觉得先出去比较好。
灵琼过来,顺势拉着他的手。
江落木还没说话,小姑娘一偏头,笑吟吟地说:“人这么多,走散了找人好麻烦,你牵着我吧。”
“……”
江落木在喧闹的人群中,仿佛听见自己不同于平常的心跳。
他略显艰难地咽了下口水。
江落木犹豫。
灵琼继续说:“我这么好看,要是丢了,遇见坏人把我带走了,你可就找不到我这样的同桌了。”
“……好。”
江落木本以为她出去就会放开自己,可是出去后她也没放开的意思。
就好像正常的情侣关系……
江落木发现她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娇气。
对街边的小吃虽然挑剔,但她挑剔的是自己不吃的,而不是不吃路边摊的东西。
和普通女孩子一样,会买几块钱的小东西……只要够好看。
江落木觉得自己就是个拎东西的工具人。
她这大包小包,不管贵不贵,只图好不好看,看上就要买。
…
景区这种地方,灵琼去了两次就不愿意去了,太浪费时间了。
她更喜欢去人多的地方买好看的东西,然后趁机拉拉崽崽的小手。
只要人多,崽崽就不好拒绝她。
她简直太聪明了!
第三天下雨,两人被困在酒店里。
灵琼趴在床上打了一会儿游戏,实在是无聊,拉出卡池开始抽卡。
[新秋归远树]
什么玩意?
卡面是下着雨,雾蒙蒙的城市夜景。
游戏策划取名就不能保持一致吗?
简单粗暴它不香吗?
灵琼呈大字瘫在床上,也没关掉图鉴,卡牌缓慢地旋转着。
下着雨的天,天黑比以往早许多。
灵琼迷迷糊糊睡了一觉,起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
她抬眸看一眼卡牌,旋转的卡牌被盖上了红戳。
开始了?
轰隆——
灵琼这个念头刚落下,窗外就是一声雷鸣。
那声音大得把灵琼吓一跳,她跳下床,站在床边看。
远处有闪电无声落下,闪电的光照亮半边天,随后才是震动天地的雷鸣。
“新秋归远树,残雨拥轻雷……这个意思吗?”
灵琼挠挠头,下一秒唇角飞扬,眉眼都是期待,那崽崽岂不是要来找她了?
灵琼喜滋滋地等。
可是左等右等,连个鬼都没来。
灵琼:“……”
啥意思啊?
“滋——”
房间的灯闪烁下,突然灭了。
灵琼往窗外看去,外面的城市,好几条街的灯光正逐一灭掉。
灵琼仰头,茫然地看着灭掉的灯。
她兀自琢磨一会儿,脑中灵光闪现,一拍大腿有了主意。
…
江落木被外面的雷声吵得也没睡着,他拿着手机,输入框里的字打了又删,删了又打。
等到停电,他终于坐不住,准备出去看看。
江落木拿着手机当照明,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门被人敲响。
声音很小,如果不是他站在门口,外面的雷声又恰好没了,可能都听不见。
江落木心底微微一跳,打开门。
门外,小姑娘穿着白色的棉质睡裙,一头柔顺的灿金色长发蜿蜒在她身后,连鞋子都没穿,赤脚踩着地毯。
小姑娘双眼通红,抬头看过来,满眼都是委屈,“江落木,我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