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的美颜手机
李悠还想和莫讷言再深入聊聊,却被新来的人打断了。
一股血煞之气扑面,来了一队军人。领头一位是一个有些邋遢的不羁中年大叔,一身破旧的盔甲,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一杆大戟随手杵着,仿若手杖。脸上挂着放荡不羁的浅笑,双目微眯,似乎没睡醒。
看到来人,莫讷言的表情却严肃起来。而李悠也露出了关注的表情。只不过两人原因不同,莫讷言是认识此人,而李悠则是在此人身上感觉到了威胁。现在能让李悠生出威胁感的,势必都是天下最顶尖的那一小撮人。
“您怎么亲自来了?来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
莫讷言赶紧迎了上去打着招呼。
“这就是李悠,李悠,这是燕王世子,李棣。李棣的另一个身份是圣朝镇北大军的大统领,镇守北天关。一直和妖族厮杀,几乎没有停歇过,护着中土的安宁。”
李悠信服莫讷言,闻言赶忙上前打招呼。没想到李棣微眯着双眼扫了李悠一眼,也没还礼,悠悠的说道。
“你就是那个不愿承认身份的皇子啊,怎么?嫌圣朝不够你折腾?也好,我这百多岁的人了,要是喊一个小破孩为兄,也实在张不开嘴。你要是不想干,就干脆点退出去,占着茅坑不拉屎。”
李悠收回了做了一半的礼节,他是个骄傲的人,彬彬有礼本身就是一种高傲,一种不需要高调来装点身份的高傲。但是面对无理之人,李悠又岂是善茬。
李悠没有回话,而是直接往边一让,任由佛门的人去接待这位燕王世子。承不承认皇子身份,是李悠自己的事,他有着自己的考量,没闲心也没义务向没礼貌的人解释。搭理他都算自跌身价。
莫讷言则是一脸茫然。他认识李棣,甚至接触的次数还不少。同为圣朝军方的高层,莫讷言陪着李蔓露,多次在军事会议上和他打交道。在莫讷言看来,这是一个优秀的军人,优秀的将帅,勇敢,坚韧,冷静,睿智,某种程度上来说,比李蔓露还是和兵马大元帅的位置。毕竟李蔓露圣门出身,相信自身实力远超相信军队的力量。
他还是第一次见李棣这么目中无人的狂傲,也想不通问题出在哪里。
其实,理由也很简单。李棣尊重李蔓露,尊重的是实力。道门行走,盖压同辈,不是随便说说。任何一个年轻一辈,见到李蔓露,又有几个能不卑不亢的。
至于李悠,他真正展露实力的几战都是在没有围观的情况下和浮屠血海宗几人的死战。可以说现在江湖上真正能摸到李悠实力上限的只有浮屠血海宗那伙人。江湖上对李悠的认知,怕是还停留在螺湾城灭了一个垃圾元婴的程度。毕竟那件事算起来也就几个月前,对很多江湖人来说,就是最近了。
而在不动手的情况下,单凭普通的观察方式探查李悠的实力,那也就是一个初入金丹的小菜鸟罢了。李悠真正核心的战力,手机的神异,灵魂的强悍,雷龙舟的恐怖,都是无法探查的。
那你一个要实力没实力,要资历没资历的小屁孩,李棣又怎么会正视李悠呢。要知道虽然外表是个中年大叔,但那是修炼有成,衰老缓慢。李棣一个一百多岁,孙子都比李悠大的人,自然很难把李悠视为同辈。
况且,军中最重规矩,最在乎令行禁止。李悠的行为,在他眼里就是不守规矩的叛逆行为,哪还会有好脸色。
而且燕王府和其他藩王不同。原本的九大藩王中各有各的烦恼。最郁闷的是齐王和蜀王,守着圣门主脉,他们的权利被压缩的,几乎就是一个吉祥物。
而南方三王是日子最舒心的,借助圣门余威,妖族清理的比较干净,不但没有防御上的困扰,还发展出数量众多的域外小国。这些小国通过贸易等方式,输送了不少资源回中土,也让南方三王家底比北方的殷实。
北方四王,赵魏两国相对安稳一些。北面是大草原,易攻难守,居住的妖族攻击性并不强。双方基本处于相安无事的局面。
一直以来,人族唯二处于战争状态的也就西北的秦国和东北的燕国。
西北秦国之外,是号称万山万族的不周山脉。秦国的西天关,也不过是占据了一处山脉出口,易守难攻,顶住了妖族的攻势罢了。
当初秦王府和理学一脉合谋弑君,也是觉得自己劳苦功高,万年守卫,值得更进一步。一时贪念起,落得灰灰命,最后被李蔓露杀了个精光。现在西北的防务,被禁军接管,这也是莫讷言在李悠那里待不住,急着回去的原因。血灾一闹,让原本就还没理顺秦地防务的李蔓露,压力更大了。
但是相比于秦地,真正的战场还是燕地。
秦地那边还是以防御为主,周期性的应对着一些妖族的冲击。燕地那边却是真正的生死之战。
燕地之外是一个真正的妖国,鉤吾妖国。统治那里的是狍鸮一族。
这是一个强悍的种族,也被称为饕餮一族,血脉蕴含吞噬大道,极为贪婪凶残。现在整个中土的北方,包括北方草原,原本都是饕餮一族的猎食之地。人族的崛起,极大的压缩了这一族的活动范围,这矛盾尖锐至极,战斗至今也未停歇。
燕王府是所有藩王中最低调的,但却是不可否认最强悍的。常年的战争,像一个吞金兽,不但大肆吞噬着各种资源,也吞噬了一代代前赴后继的修行者,当然了,换来的是一批血海中滚出来的血战精锐。所以燕地多慷慨之士,他们崇尚武力,尊重强者,强调纪律。
所以这也就不难解释莫讷言对李棣的重视,也能解释李棣对李悠的不友好了。
可惜这些李悠并不清楚,他只知道这位大叔对自己很不友好,那他也没必要惯着别人。两人的第一次见面也就这么不欢而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