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王妃初长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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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丽娘并不聪明,整个计划破绽百出,几个当事人一碰头,事情就能理个大概,白千帆对杨丽娘很失望,人的心肠要是坏掉了,吃『药』都不管用,明知道是那天晚上的捉『奸』是杨丽娘搞的鬼,可她仍然愿意给杨丽娘机会,只是再一次的失望了。最后杨丽娘的下场如何,她没有过问,全凭墨容澉发落。
墨容澉自然没有告诉她,免得她『妇』人之仁,心里不落忍。他把杨丽娘弄去了勾栏院,因为他觉得那种地方最适合她,不是爱自荐枕席吗?那里才是她的大舞台。
经历了这件事,白千帆和墨容澉的关系似乎又进了一步,白千帆常到怀临阁来,墨容澉偶尔的也去后院瞧一瞧她。
有一次过去的时侯,见她在绣花,心里一动,这次应该是给他绣的了吧。
他没吭声,悄悄站在后边看,白千帆做事太专注,一时没发觉身后有人,不小心扎到手,抽了一口气,正要有所动作,有人却比她更快,拿着她的手指含在自己嘴里了,动作之快,让人咂舌。
“……”
“……”
白千帆,“呵呵呵,王爷,那个,我没事。”
墨容澉若无其事的把手指头拿出来,“嗯,没事就好,你忙,我到别处看看。”站起来,背着手,缓缓迈出门口。
出了门加快了步伐,见路就走,一阵急驰,待愰过神来,咦,这到哪了?后院他不常来,这个地方看起来很陌生,待走近才发现是一处空屋子,上边的扁额写着:听涛阁。他记起来,这是后院里最偏避的一处院落,初建成的时侯,他来过一次,这么些年过去了,几乎已经没了印象。
他觉得奇怪,怎么一瞬间就走了这么远,『摸』了『摸』心脏,似乎跳得没那么快了,刚才那样剧烈几乎把他吓到了,他承认自己是冲动了点,因为对她太过关爱,所以没多想,其实有什么呢,他不过把她当妹子看待,看到她扎了手,帮着处理一下而已,没什么大惊小怪的,也不应该大惊小怪。
他定了定心神,站起来往回走,再路过揽月阁的时侯,他目不斜视,直直的走了过去。可是一进怀临阁,却看到她站在他屋前探头探脑。
他心中窃喜,是来找他的么?站着不动,想看她到底做什么?
她探了探,问绮红,“我师傅不在屋里么?”
他失望透顶,下意识往阴影里躲了躲,不是来找他的,是找贾桐的,他总怀疑他们有问题,如果是这样,不成干脆挑明,他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可两个人口口声声说没关系,都是信得过的,说没有,那就是没有,他也愿意信,可既然没有,为什么老搅合在一起呢?
绮红答她:“爷不在屋里,贾桐肯定也不在,爷在府里也不一定叫他跟着,你不如去问问宁九。”
“宁九在练剑,不喜欢我在边上看。”白千帆有些郁闷,拿脚挫着地,“师傅不在,那我回去了。”
绮红道:“王妃不吃了饭再走么?我今晚做王妃爱吃的香煎小银鱼。”
白千帆欢呼一声,抱着绮红摇了摇,“姐姐真好。”突然抬起头瞪圆了眼睛,“不是我养的那几条吧?”
“当然不是,”绮红好笑的看着她,“亏王妃想得出,您养的那几条还没筷子粗,不够塞牙缝的呢。”
白千帆说风就是雨,跑到水缸边喂鱼,漏了鱼食在地上,小黄赶紧低头啄,她便骂它,“好吃鬼,鱼食你也吃,小心闹肚子。”
墨容澉想像一只鸡闹肚子的样子,不觉好笑,终于是从墙边走出来,态度有些爱理不理的样子,问白千帆,“刚刚不是在做绣活吗?怎么又到我这儿来了?”
她大大方方的说,“我来找我师傅。”
她说得坦白,他听着总归不太舒服,“你找贾桐做什么?学功夫?”
她嘻嘻一笑,“有点事。”
有点事,却不能告诉他,墨容澉『摸』了『摸』鼻尖,背着手往屋里走,“叫绿荷笔墨侍侯。”
绮红呀了一声,“我忘了告诉爷,绿荷今儿个跟大总管告了假,出门去了。”
墨容澉哦了一声,仍是进了书房,白千帆小尾巴似的跟进去,“我来侍侯王爷笔墨可好?”
“你会磨墨吗?”
“虽然没做过,见是见过的,应该没问题。”
墨容澉随意的指了指书桌:“那你来吧。小心别把手弄脏了。”
楚王爷的书房里都是好东西,黄田的镇纸,肇庆的端砚,安徽的宣笔,浙江的开化纸,样样都是顶极的,就连那只玉笔筒也精美到令人叹为观止。
平日里这间书房不让人进,今儿个进来了,少不得要好好打量一翻,见着什么都觉得好奇。
墨容澉也不催她,自己铺好了纸,拿着狼毫在残墨里蘸了蘸,提笔写字。
白千帆逛了一圈,站在书架边随手翻了几本书,她看不太懂,又放上去,问:“王爷这里没有话本子吗?”
墨容澉头都没抬,“你想看什么画本子?”
白千帆想了一下,“具体的我也说不上来,好些戏都是根据话本子来演的,以前我大姐有一些,不过她不让我看。二哥哥也有,我偷过他两本,把他气得不行。”
“没找你麻烦?”
“我死不承认啊,他能怎么样,”白千帆笑嘻嘻的道:“反正他们对我不好,拿他们一点东西当作是补偿了。”
对她这个偷拿人东西的嗜好,墨容澉不予评论,只说,“你进来是磨墨的,还是来找书看的?”
白千帆吐了吐舌头,乖乖过去磨墨,那墨头真好,拿在手里湿润如玉,轻轻研磨,一点声音都没有,细腻的墨汁从底部慢慢渗出来,上边还有一些自然的花纹,隐隐带了香味,她勾着脖子深吸了一口气,“墨也这么香,怪不得王爷身上总带着香味,是染上这墨的味道了吧。”
说着,她挨过去,在他肩膀处嗅了嗅,象极了一只撒娇的小巴儿狗。
墨容澉只觉得心脏突然大力的撞击了一下胸腔,仿佛要撞破胸腔跳出来似的,他呆愣了一下,极快的闪开,语气很不好,“你不磨墨就出去,不要在这里烦我。”
白千帆吓了一跳,惊愕的看着他,王爷这喜怒无常的『性』子真得改改了,要不非得把人吓死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