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之雄霸海外
南京长江下关边有一栋三层高的大楼,装修得非常气派,不同于中国式的殿台楼阁结构,这是一种西式建筑,外围是希腊风格立柱,它有湖蓝色的穹顶,金色的彩绘玻璃,简直有点象东正教的教堂,还有四台用于水空调的风车。
从东南国传来水空调很受欢迎,是新明的时髦玩意儿,权贵富豪们装在自己大宅和庄园里,还有有实力的公司和个人也装上,加上硝石制冰和窖冰,中国人的夏天过得比以前凉爽多了,以前动辄浑身汗湿的日子少了许多。
在一些大城市的空旷地和河流边,一座座风车成为了优美的风景线,表明附近有水空调。
而今年南京城新开的两个大卖场,就以水空调作为促销手段,大面积覆盖水空调,夏天时进内购货是凉浸浸的,
大楼门口的铜狮子被擦得格外铮亮,进进出出的人员很多,正是北美洲开发总公司总部所在。
这栋大楼原为大明贸易出口总公司所有,才用不到三年,这次就转手给了北美洲开发总公司。
它的三楼是高层办公室,当中的董事长办公室的大班椅背对长江,美景尽收眼底。
水空调开放着,办公室内凉爽舒适。
董事长王思亮见四下无人,他的身埋进了软软的真皮沙发椅中,双腿架在办公桌上,样子很不体面。
王志南,泉州人,其长兄是船王王志东,属于船老板出身,风里来雨里去,主打大陆航线,年轻时到处航行,最远到达了中东,壮年后常走海参崴,熟悉海参崴航线,这是他的优势。
从海参崴那边运输回来的鲸油,有三分之二是他的船队运回来的,很了不起。
了不起的人士很多,关键是他是船王志东的DD,王志东在今上起于微末之时,送上大笔资金和船队,助今上插上飞翔的翅膀。
今上是漳州人,王志东是泉州人,两州之前矛盾得厉害,泉州人说‘泉兴’,而漳州人说‘兴漳灭泉’,今上要成事,首先得团结漳泉两州民众,并力外向。他一说,王志东马上响应,不仅口头说说,真金白银奉上,绝对是雪中送炭。
王志东已经退休,被聘为东南国资政,有密折上奏的权利,今上见着他,龙手相搀,口口声声地“王老”长和“王老”短的。
有这份香火情在,即使王志东的儿子王大少有点胡作非为,喜欢泡妞,花天酒地,只要他没犯大错,大家都让着他。
王志南在这次董事会选举中被选为董事长,眼下王大董事长身子摇晃着真皮沙发,双脚架在大办公桌上,嘴里哼着小调是什么“……脚趾头也知道”,扭着脚趾头,看着脚趾头,得瑟得不得了。
总公司刚刚开张仅仅二个月,派出的船队都没有到达阿拉斯加,就赚到了350万银元,是一个极为惊人的利润!
换言之他就算什么都不做,今年都可以向股东们作出交代了。
躺赢!
北美洲开发总公司的股票上市后走势持续低迷,王志南动用股票募集的资金进行股票回购,昨天他下令把股票全部沽空,会计报表上来,收益丰厚无比。
今天,他刚刚送走几位贵客,确切来说是恶客。
王志南来了这波骚操作,立即被大明的证监管理衙门给盯上了!
大明学东南国搞起了证券业,自然也有了个证券监督管理衙门,现任堂官王锡,是崇祯十三年的进士出身,从监察御史做起,一直为言官,属老派人物。
新朝了,他有资历,但不能适应当主官,那要讲猪的屁,他没这本事放太多的屁,但做监察工作却是一把好手,把证券监察当成了监察的御史来做,猛烈搏击,让各方势力的人称之为“王阎王”!
他常说要学前明御史的风骨,前时御史手握天宪,不惧权贵,面对皇权也敢上前踹一脚,动辄地动山摇!
他们可以风闻奏事,即没有证据可以弹劾官员,不受追究。
现在的御史就没这个权利了,必须讲究证据,诬告会被追究。
不过,证券监督管理衙门查处案件易于找到证据,毕竟银钱交易往往留底,会被查到。
王锡为人正直,不受贿赂,油盐不进,今天找上门来,突然召众袭击北美洲开发总公司总部,封账追查,问王志南是否搞内幕交易!
“王大人,说我搞内幕操作?这波股市行情,我一个银元也没赚到!”王志南叫屈道。
王志南为人坦荡荡,把他的家底全给王锡看个究竟,痛快地来了个财产公开。
真的耶,北美洲开发总公司这波股票行情,他个人的一个银元也没赚到!
“那你是怎么知道阿拉斯加有黄金河的?说那里的黄金多得要命,甚至还超过北海?本官检查过你们公司所有的信息资料,没有发现任何一个证据是支持你的讲法的,你是不是信口开河,将来让股民们倾家荡产!你说!”王锡严厉地道。
“确实没有确切的证据,有人告诉我说阿拉斯加有黄金河,绝对有,有很多!”王志南胸有成竹地道。
“王董事长,你得懂事才行,你得明白,这种空口无凭的话,就是空手套白狼,我今天就能够请你去五城兵马司那里吃牢饭!”王锡一拍桌子道:“说吧,是谁告诉你这样的话的?”
“王大人,你真的想知道?”王志南逗他道。
“说!”王锡严厉地道:“快说,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说出来,作为污点证人,我可以减轻你的处罚!”
王锡对这个案件非常感兴趣,因为北美洲开发总公司影响力很大,真要是捉出谁来,那就是惊天大案,实足实就是当年御史查案,清流搏击,可以让他过把瘾,名声大振。
哪怕两人都是姓王的本家,王锡照样死咬不放。
王志南握紧拳头,大拇指上翘,指指天,没说什么。
“本官可没心思和你打哑迷,最后问你一次,你说还是不说!”王锡不耐烦地道。
“是今上!”王志南拱了拱手,说出一个惊天动地的名字!
“谁?!”王锡以为自己听错了,急忙追问道,他带有数名官吏也竖长了耳朵来听
“是今上!”王志南再拱手,肯定地道,然后他告诉王锡道:“我曾进谒今上,请示如何经营北美洲,今上亲口告诉我,说阿拉斯加有黄金河,河里的黄金非常多!”
他双手一摊道:“你们查封的资源中有我去进谒今上的记录,没有内容,内容嘛,在我的别业里的笔记本上写着,你们可以去查看!”
王锡也拱了拱手,颤声问道:“确实是今上说过的?”
“没错!”王志南肯定地道,他得意洋洋地道:“君无戏言,今上的牙齿当金使,他说有黄金就是有黄金!”
王锡颓然而止,挥挥手,下令收队!
虽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前明文官搏击皇帝不遗余力,最硬核的时候是按着嘉靖皇帝的头让他叫别人作爹,而不是叫他爹做爹,我大明文官威武!
可现在新明了,文官们万万不敢与一个海盗王爷放对!
王志南刺耳地笑了起来,挥挥手道:“王大人好走,不送!”
见他那得瑟的样儿,出去后,王锡的属员不忿地问道:“就这么放过他了?万一他假传圣旨呢?”
“不会是假的!”王锡沉重地道:“王志南绝对不敢说假话,这可是抄家大罪,他就不怕被发配到东北给披甲人为奴?”
他意味深长地道:“别看他王家财大气粗,简在圣心,真要是惹到朝廷,就是猪长肥了,可以宰了!”
听到他的话,属员们再不敢多说什么。
“而且,官场上讲究扶上马,送一程,北美洲开发总公司事涉到大明今后疆域,关系重大,今上绝对有可能告诉王志南一些内幕的!”王锡再分析道,他久经宦海,认为王志南的话可信,因此他不能再追查下去,只能任由王志南得瑟了!
真要是以后没有金矿,那就对王志南两罪并罚,而且还重得很:是欺君之罪!
确实如他所料,王志南虽然大赚一笔,但他也不敢掉以轻心,要是搞不出成绩来,朝廷绝对会拿他当猪来宰的!
毕竟这可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封建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