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最后一个狠人
“四月初八,国姓爷亲率两万兵将,分乘百艘战船,从金门料罗湾出发。”(日期改了下)
“四月初十,我军横越海峡,陆续抵达澎湖群岛,国姓爷在各岛巡视,令四位将领留守,自己率军继续东征。”
“四月初十三,国姓爷率军驶抵柑橘屿海面,突然刮起暴风,只得返回澎湖。”
“......”
福建泉州府,以前郑家的大宅里,朱慈烺饶有兴致的欣赏这里的小桥流水,精致楼阁。
前面一堆有白有黑的异域姑娘在卖力的跳着风情舞,一旁锦衣卫的探子在大声的汇报着。
此情此景,有些扎眼,好在别有一番风趣。
朱慈烺的御驾刚到泉州,当地的士绅商人立即进献一批白奴和黑奴,意思很明显,想让这位新皇帝开开眼。
显然,朱慈烺对这些黑白家伙并没什么兴趣,甚至感觉眼睛有些不舒服。
本着尊重他人职业的崇高精神,又让随驾的官员们开了眼界,直到这些异域女子好不容易折腾完了,朱慈烺才挥挥手让她们赶紧下去。
一名看似富态的当地海商笑眯眯的开口道:“陛下,平番舰队已经东进,想来用不了几天就会赶走那些红毛鬼!”
朱慈烺微微点头,现在明军无论在武器还是数量上,已经占有绝对的优势,只要登陆台湾,基本是必胜的局面,除非尼德兰士兵中存在把内裤穿在外面的狠角色。
攻台之战,最大的难度是登陆,澎湖到台湾虽然只有五十海里(1海里差不多3.7里),但如遇逆风,船只行进将十分困难。
只是这南风来的有点迟,错过了鹿耳门大潮的时机,半个月的次大潮还要再等几天,尼德兰人应该会在这段时间好好布置他们的棱堡。
当然了,也可能主动缴械投降。
如果主动缴械投降,朱慈烺可以考虑放他们一条狗命,拿钱赎人,按照当初给勋贵的那种套餐整几套,价格方面肯定会优惠一些,毕竟红番鬼的狗命比勋贵贱多了。
如果他们负隅顽抗,打下后只能全部弄死了,连劳改的机会都不会给。
大航海时期,出来混讲究什么?不就是谁的装备好?谁的财富多?谁更狠?
朱慈烺道:“收复东番不是问题,最大的问题是如何管理开发东番,如何在东番赚银子。”
“战后东番的管理开发,朝廷会去做,只是这贸易赚银子之事,还得靠你们呀!”
这些商人纷纷面露喜色,感觉这趟没白来。
东番的位置相当重要,东临大东洋,南控吕宋,西接浙江、福建、广东,北连琉球,遥望朝鲜、日本,是大明的东南屏障,出海贸易要路。
红夷人开了几十年,贸易线繁多,那银子赚的跟喝水一样,早让人眼红了。
要不是红夷人船坚炮利,谁不想上去赚一波。
以前大明没实力只能干瞪眼,现在好了,直接开打了,还是新皇有大魄力呀!
当然了,朱慈烺这么着急的收复东番,主要是为了让大明走向海洋,全面参与世界大航海的竞争,只不过现在很多人不能理解。
既然朱成功已经开打了,朱慈烺也就没有多管闲事,正常巡视福建各府的农事和商贸。
十几年来,郑家对福建的影响很大,尤其是海贸,大多海商与之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朱慈烺此番南巡,目的就是宣示皇权,安抚民心,给这些海商找点事做。
在这段时间里,朱慈烺派人考察了几个地方,决定在福建永北里马尾建一座大型造船厂,名为马尾船厂,作为平番舰队的战船补充。
平番舰队收复东番后,主要的任务是攻略南洋,总不能靠那些小船远渡重洋。
情报显示,鞑清正在加紧建造战船,训练水兵,显然是在组建水军,准备玩水。
朱慈烺拟定,未来几年靖海舰队的主要任务就是干鞑清和日本,无暇南顾。
因此,在福建再建一座大型造船厂非常有必要,平番舰队以东番和福建为依托,想怎么浪就怎么浪。
......
澎湖岛。
外海骤然间乌云大起,黑沉沉一团团压了下来,一场大雨似乎就近在眼前,让渡海的明军怒骂连连。
“看来下次出海,不能再用红番鬼祭旗了,海神不喜欢.....”
“国姓爷,风大浪险,狂风暴风,我们不能贸然进军了,还是暂缓开航,等待涨潮吧!”
眼看狂风大作乌云压城,参将施琅就像个催命的小鬼,时时劝阻朱成功。
船舷旁的朱成功手握望远镜一直没有放下,任凭冲上船舷的海水将他浑身打湿。
他听了施琅的话,果断道:“冰坚可渡,天意有在,我大明军队岂堪坐困斯岛!”
朱成功很清楚,如果无限期停驻澎湖候风,不仅会影响军心,更重要的是不能按预定日期开进鹿耳门港。
根据锦衣卫的情报,要顺利进入鹿耳门(台湾西南岸的门户巷道,航道狭窄如门),必须利用每月初一日和十六日的大潮,方能进入鹿耳门内海。
如错过时机,就要向后推迟半个月,等下个月的一号,强行登陆只能搁浅干瞪眼。
走其他地方登陆,很不现实,不说绕远难行,起码要放弃火炮。
(历史上几次收复台湾的战役,走的都是鹿耳门,未来攻台用不到了,因为现在的鹿耳门港道已被泥沙淤塞,填平为陆地了。)
看着汹涌的茫茫大海,朱成功当机立断,下令道:“传令下去,舰队起碇开船,强度海峡!”
施琅闻言愣怔了一瞬,惊叫道:“国姓爷,此去等于自蹈死路啊!”
朱成功斥责道:“让你去传令,就去传令,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话?要不是念在你我自幼熟识的面子上,以你施琅这几日的畏战言行,本将早将你砍了祭旗!”
施琅浑身一震,面露惊惧,同时心中暗暗怨恨朱成功。
你爹是海盗,我爹也是海盗,大家都是盗二代,你小子不就是走了狗屎运被天子赐了国姓吗?有什么可牛逼的!看把你给能的!
心里虽这么想,但身体却很诚实,施琅老老实实的跑去传令了。
朱成功看似为人稍显局促一些,每一道命令却是经过深思熟虑过的。
跟在天武皇帝身边的这几年,让他学到了很多,除了兵法韬略,最重要的是指挥的魄力,那种将帅的镇定和果决。
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就是往死里干!
一道闪电划过,直劈天际,南风再次猛烈增强,海浪随之起伏加剧,船身上下颠簸的更加剧烈。
甲板上的一应军官几乎站立不稳,若非就近扶住了船舵等物,只怕早就跌了出去。
暴风骤雨袭来不仅吓住了施琅,也给平蕃舰队带来了极大的麻烦,谁都没想到这风势雨势来的这么快,心里一下子沉了下去。
为了防止桅杆折断,水兵们迅速攀上桅杆顶着狂风吃力的解着缆绳,想要将主帆落下。
在暴雨和惊涛中,紧绷的揽绳折断,沉重的横帆顺势猛然横扫翻转,几名水兵瞬间被带了出去直直落入汹涌的海水中,就此再没起来。
朱成功当下脱掉甲胄和靴子,身体则如轻巧灵动的猿猴一般,纵身攀上了主桅杆,用力扯着主帆,口中还呼道:“不要怕,一起来!”
主将的表现让水兵们看呆了,原本心生恐惧的水兵们受到鼓舞,连忙一拥而上,协助国姓爷落帆。
十五日晚上,朱成功率靖海舰队冒着暴风雨横渡海峡,他们同风浪搏斗了半夜,于四月十六日拂晓,成功航行到鹿耳门港外。
朱成功换乘小船,由鹿耳门登上北线尾,踏看地形,并派出精良的潜水健儿进入台江内海,侦察荷军情况,以防中伏被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