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少宠妻至上(简安安厉少霆)
那个人,是沈洛。
她的心猛的沉了沉,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好像一瞬间变得有些沉重。
简安安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即便沈洛和祈暮森真的有父女关系,可那又关她什么事?
别人父女相见,与她何干?
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在意这件事情?难道是因为嫉妒?
嫉妒吗?
简安安被自己这个念头给逗笑了,她走过了小半辈子的风风雨雨,也算是见识了不少的大同大浪,心境早已经不可同日而语。
没道理还会,因为这样的事情要嫉妒,那也太显得小肚鸡肠了。
可心里就是觉得不舒服,尤其想到祈暮森刚才那高兴的表情,两条儿腿就像被灌了铅一样,变得无比沉重。
察觉到她落后了两步,厉少霆忍不住停下来回头看了一眼:“安安,你怎么了?”
他深邃的眸底划过一抹担忧,其实厉少霆你察觉到了她这段时间的不对劲,只是一时会儿也找不到症结所在。
他走过去扶着她的肩膀:“我看你这几天都有些心神不宁的,是不是没有休息好?”
简安安困惑的摇了摇头,有些茫然的抬起头看着他:“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总觉得……”
她的话并没有说完,因为简安安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总不能告诉他,总觉得自己的嫉妒吧?
看着她喻言又止的模样,厉少霆眸色微深,却终究什么也没说,只是牵起了她的手。
“我们先回家,有什么事慢慢说。”
“好。”两个人相携离开,谁也没有再回头看一眼。
病房里,祈暮森有些坐立不安的等待着沈洛的到来。
他头一次觉得自己这么紧张,手心里好像都有些冒汗。
以往谈再大的生意的时候,祈暮森都不曾有过这种反应。
可是想到他的女儿,就要来看望自己,祈暮森就再也没有办法保持冷静。
病房很宽敞,助理带着沈洛进来之后,立刻很识趣的退了下去。
祈暮森得脚步不自觉地挪动了两下,似乎想要向她靠近,可又觉得不敢。
“你还好吗?我听说你住院了。”
沈洛的声音缓缓响起,她摘下了脸上的墨镜和口罩,露出了自己那张原本的脸。
一听到这话,祈暮森双目里就有些泛着泪光,他激动的咽了一口口水,情绪有些难以自持:“你……是不是都知道了?”
“嗯。”沈洛轻轻的点了点头,有些无奈的苦笑了一下,把垂在耳边的碎发别到了脑后:“我也没有想到事情居然会变成这个样子,你……居然是我的亲生父亲。”
祈暮森再也控制不住了,大步走了过去,双手按在特的肩膀上,目光沉沉:“洛儿,我也是今天才得到这个消息,在此之前我根本就不知道你母亲还生下了你,所以这么多年以来,我从来都没有想过去寻找你,你怪我吗?”
沈洛凄然一笑,表情有些苍凉:“在我舅舅找到我之前,我连我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都不知道,我又有什么资格去怪你?”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很适时的浮现了几抹晶莹,明明没有说出任何委屈的话,却让人能够感受到她的无助和悲伤。
“洛儿,这么多年,让你受苦了!”祈暮森又心疼又自责:“如果我能够早一点回来,或许就能够早一点发现这件事情。你也不至于在外面一个人颠沛流离的飘荡这么久。”
“一切都过去了。”沈洛吸了吸鼻子,刻意营造出一种她虽然很脆弱却也很坚强的样子:“我舅舅现在对我很好,我们两个相依为命,也不算苦。”
听出她话里意有所指,祈暮森慢慢的冷静了下来。
沈洛紧跟着开口:“我想我舅舅跟你之间的关系,也不用我再多说了,你是我亲生父亲这件事情,是我舅舅亲口告诉我的。可他同时也警告过我,不要和你来往过密。所以,我今天过来看你的事情,我舅舅并不知情。”
这些话在祈暮森的预料之中,沈漠北如果不是这么一个态度那才叫奇怪。
他理解的点了点头,苍老的脸庞上浮现一抹欢喜的表情:“没关系,你能过来看我,我就很高兴了。”
两个人站得很近,沈洛能够清楚的看到他眼中的兴奋,那么纯粹那么质朴,完完全全因为她的出现而高兴。
沈洛一怔,这么多年以来,她一直以各种各样的面孔游荡在这个世间,不过是为了谋生,让自己过得更好一点。
可从来没有一个人,会因为她的存在而高兴,高兴的这么不加掩饰,不掺杂任何目的或者功利,就好像只要她存在,一切都有了意义。
祈暮森的目光太过温暖,这好像一个老父亲在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儿。
这种温暖是沈洛从来都没有体验过的感觉,她愣愣的站在原地,一时间忘记了所有的言语,也忘了来的时候,徐子衿特意交代的那些话。
“洛儿,你别紧张,我能够理解你,但是有一件事情我必须向你解释清楚。”
祈暮森的表情变得很严肃:“我跟你舅舅之间有一些误会,所以他才会一直认定我是害了你母亲的凶手。之前一直不知道你的存在,所以我也没有想着去解释什么。但现在既然你出现了,我必须告诉你,我对你母亲的事虽然心存愧疚,但那件事情的确是一个意外,希望你能够明白。”
一句话瞬间点醒了沈洛,她的眼神慢慢的开始聚拢,看着眼前的人,沈洛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
祈暮森爱的并不是她,而是这个身份,是真正的沈家大小姐,是和他有血脉相连的那个人!
而这个身份只是她抢来的,如果有一天祈暮森知道了所有的真相,还会像现在正在用这种慈爱的眼神看着她吗?
她想,一定不会的。
这个世界上就是这么现实,如果她和他没有任何半点关系,祈暮森又凭什么对她另眼相看?又怎么会对她如此和蔼?
同样的,这种虚假的慈爱也根本就算不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