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擅长憋大招
乐言有一点小聪明,但这一点小聪明并不足以让他出人头地。
他所谓的不甘平庸,其实只是因为他过早地见识到了别人的风光,然后对于自己不能享受那种风光的耿耿于怀。
好在,温凉也不需要一个太出色的人。
间谍嘛,平庸就好。
就像一把刀,刀锋利不锋利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持刀的人。
“我们的放款额度不能超过一万。”
“只做小额贷款对吧?”
“是的。并且,日息千分之五,账期不能超过半年。”
“砍头贷?”
“砍头贷!”
“那我们的目标客户群有点窄啊。”
“你负责的业务就是这个。大额的贷款我们不是没有,而是由其它人在负责。”温凉解释了一下。“目前咱们上洛分公司,只开展小额贷款业务。”
“倒也没什么问题,只是账款的催收怎么办?”乐言问到。
“在贷款发放之前,你需要先将借贷人的各种信息收集好。最好是能抓住一些把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了。我以前在天选金融公司做过。只是如果光靠我一个人,还是有点难度。”
“有难度,并不代表不能完成,对吧?你的提成是利润的百分之三十,难道你想一个人吃得干干净净?”
“行,我明白了。”
“这是一张五十万灵玉的账票,这就是你的启动资金。”温凉将一张纸币递给了乐言。
乐言抬起手来,僵硬地接过。
这还是他有生以来,见过的最大面值的纸币。
他轻轻地抚摸了一下纸币上的灵纹,很快就收到了来自博雅银行专门频谱传来的验证信息,这张纸币是真的。
“你这么相信我?”乐言忍不住问到。
生意还没有开始,他就先领了三百枚灵玉的工资,并且拿到了一笔五十万灵玉的启动资金。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温凉解释了一下自己的原则。“并且,做我们这一行的,最不怕的就是别人耍赖。”
乐言决定了,无论这个晚西咨询公司有多么不靠谱,他都要好好地干下去。至少,要干到被开除为止。
“其它的都是基本常识,你原来在天选做过,我也没什么要提的,你照着做就是了。我只有一个要求,所有的“把柄”,都必须留在我这里,你不得擅自使用。”
乐言抿了抿嘴唇。不能使用的“把柄”,那就跟没有差不多了。
“我们注重的是长期发展,而不是一笔或者几笔坏账。如果实在有催收不来的坏账,你可以交给我来处理。”
“行!”乐言答应了下来。
管他做好做坏,先做着再说吧。
这种想法,很多平庸者在前程未卜的时候,都会产生。听天由命,随波逐流,这就是他们很容易被控制的原因。
温凉和他的谈话进行了一上午,等到中午十一点的时候,乐言自认已经明白了自己需要干什么。
这真是一个相当相当具有挑战性的工作。
两人一起在博雅酒店的三楼吃了一顿饭,一起举杯,算是完成了乐言的入职流程。
从现在开始,乐言就成为了晚西咨询公司的总经理了。
在他走出酒店门口,朝温凉挥手的时候,他还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对了,温先生,如果有同行竞争的话,我们的处理原则是什么?”乐言先前一直忘记问这个问题。
“同行?你回避就是了。”温凉回答到:“起步阶段,先躲着它们。”
实际上,同行竞争带来的压力,远比市场销售带来的压力更大。不仅是这个行业,几乎所有的行业都是如此。
“那以后呢?我们是避不开这个问题的。”乐言的胆子现在大了些,也敢问一些比较尖锐的问题了。
“以后?以后就没有同行了,哈哈!”温凉笑了起来。握住乐言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不要担心。
***
接下来的日子风平浪静。
薛夜和博雅银行达成了协议,虽然没有买到天渊舰,但是博雅银行代表一个远在象洲的舰船制造集团接受了薛夜的订单。在预付了十亿灵玉的定金之后,薛夜拿到了一个在十年之内交付一艘天渊舰的承诺,代价是一百亿灵玉,十年之内分三期付清。
临走的时候,温凉远远地朝着他挥了挥手。
薛夜站在舷窗边,大概也是看见了温凉。他面无表情看着温凉,直到舰船升上高空,消失在蔚蓝的天穹上。
温凉在暗影交易所又接下了几笔单子。
他为自己取了个代号叫做“梅花三”。现在在暗影交易所,“梅花三”已经成为一个排行前十的信誉猎人了,有些客户甚至会点名道姓的要他来完成任务。
对于这种主动提出要求的,无论价格多么好,温凉都拒绝了。
他不缺钱。
那个排行第一的任务还挂在那里。那只是一个由头,真若有人有渠道的,自然会联系那个匿名者,价格当然不会是十亿这么一点。
温凉搬了一次家。
在博雅酒店退房的时候,酒店经理还亲自来询问了一下,是否是酒店的服务不够周到?
毕竟,一个在这里居住了大半年的长期客户,突然要退房,肯定是有原因的。
“不是,我只是这边的业务结束了,所以要换个地方。”温凉解释了一下。
他新的住址在长阳区,也是博雅酒店。距离上洛的博雅酒店,大概有两千里左右。
长阳区是工业集中区,商业没有上洛繁华,但是人口却依然不少。
每到早上和晚上的时候,人们如潮水一般从各个工厂涌出来,那场面比上洛的任何一条街道都要壮观得多。
温凉便经常坐在路边,看着夕阳下的人潮汹涌。直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才会慢慢地走回酒店。
乐言问他为什么不干脆买一座房子,温凉告诉他,他的的家不在这里。
“那你的家在哪里呢?”乐言问。
此时的乐言,已经在洛安区买了一间巨大的房子,将他的母亲也接了过去。他的母亲此时已经不做“财富增殖”这种生意了,反而重新捡拾起了手工,整天和同一幢楼里的老太太们,两根针和一团线,一织就是一整天。
“我的家啊,在青棠洲。”
“没听说过。”乐言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