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笔画诸天
性格?
王放似乎从来没有注意过自己是什么性格,而且大部分人都很难对自己的性格做出准确的判断。
他看着淳于瑾的画。
那把剑还没有成型,就有剑鸣之声不断的响起,剑身也一直不安的躁动,仿佛欲飞出斩杀某人首级一般。
杀气之浓,让仅仅是看画的王放都有些心惊肉跳的感觉。
他没有想到看似一直和和气气与自己交谈的淳于瑾竟然有这样的一面,静不安定的凌厉剑气和无尽战意,似乎和这把剑一般被束约在画纸之内无法释放。
看了片刻,王放也在自己的画台上铺上一张新的画纸,然后执笔在纸上画了起来。
而淳于瑾在画完一幅剑后,转头看王放在画一个棋盘,在看不住端倪后又铺上画纸专心的画一副铠甲。
就这样两人在无打搅的画室内作画,日头也逐渐的向西沉下去……
再过三天就是江国大王的寿辰庆典,整个泽郡也开始了城市的布置。
东殿卫调集捕衙,又抽调一部分厢兵,每家每户的发放灯笼。同时对每户人口数进行登记,甚至对一些久不居住的宅院强行破门而入。
酒家、客栈、烟柳巷、仓库、江船、海船、画舫……都是东殿卫重点关注对象。尤其是和妖奴有关产业,稍有不明的地方,立即封锁抓人。
连同破落户、乞丐和身份来历有疑问的人,全部都抓起来。
一时间东殿卫和捕衙的监牢人满为患。
但东殿卫抓人的举动,都被庆典热闹的气氛掩盖下去。等到了傍晚,家家把彩灯挂在门外,另有差役连夜用彩绸装点树木和街景。
还有各郡带来为大王祝寿的戏班,他们在空旷处搭起戏台,为彩排也为娱乐民。
入夜,整个泽郡仿佛过大年一般热闹。等夜再深一点后,江船和海船也在桅杆上挂满灯笼。
灯火阑珊,把江国的繁荣强盛完完全全的呈现在外来的宾客面前。
来自鳞族的使团在今日下午就抵达了泽郡。
主使官是龙族王子,可见鳞族对建交以来第一次出使江国有多么重视。同样,鳞族使团也受到了江国极高规格的迎接,使团成员不仅得到国相李尧带百官出海十里迎接的礼遇,更是允许他们自由通过运河进入泽郡内龙潭湖。
龙潭湖位于水云别院内,是按照鳞族要求挖出来的人工湖。包括水上、水下建筑,还有各类装饰、布景,耗费何止百万巨。
但江国上上下下都认为……这钱花的值,安静的生活比什么都重要。
在此之前,鳞族和江国建交一直就是纸面协议。因为生活习性不同,鳞族一直拒绝派使团来陆地,这使得合约的执行全靠双方的默契。
因此鳞族与江国的关系虽然整体上呈良性发展,但底层的小矛盾依然层出不穷的出现。稍有不慎就能让两族出现隔阂,这就需要双方建立一个高层的信息互通渠道,也就是互相派驻大使。
经过江国的多次努力,鳞族终于同意派使团进驻泽郡,但他们要求江国必须为鳞族使团成员建造一处适合鳞族生活的使馆。
这就是水云别院和龙潭湖建造的原因。
龙潭湖建造在泽郡城内,直径达到了五百米,湖底最深处有五十米。有一条运河穿过东城墙连接湖与海洋,这条水路对鳞族来说几乎就是不设防,也防不住。
因此泽郡围绕水云别院外围又布置一条军事警戒屏障,既阻止百姓去骚扰鳞族使团,又防止鳞族不受控制的在泽郡内部活动。
基本上运河和水云别院算是给了鳞族,成为鳞族在江国活动的主要据点。
下午鳞族使团进驻水云别院,晚上的接风宴也是对水云别院的交接仪式。过了今晚,水云别院以内就是鳞族说的算了。
入夜之后,王放就陪着淳于瑾乘车来到了水云别院。
由于此次宴会的特殊性,身为女子的淳于瑾没有穿甲衣,她换上一套华美的宫装,扎云髻,脸上略施粉黛,尽显雍容华贵的仪态。
王放还是穿着他的官服。本来以他的品级,是没有资格参加这种宴会的,但有淳于瑾带着,没人敢拦他们。
穿过水云别院的大门,如眼就是被各色灯火照亮的龙潭湖。
湖面上,几艘画舫缓缓的行驶,灯光照的画舫里面影影绰绰,隐隐约约还可以听到女子嬉戏的欢笑声。
岸边绕湖是一圈各式的小楼,无处不在的绿茵和花团,在花灯的照耀下,让这里每一处都是赏心悦目的风景。
“我和王参事随便走走,你们不用跟着了。”淳于瑾让跟在自己身后的几个小厮离开,这些人从进别院就跟着他们,一看就是奉命监视。
等小厮都走远后,淳于瑾带着王放沿着湖岸漫步,并说道:“这次鳞族使团的主使官是龙族是四王子敖羡。我听闻敖羡好女色……大部分龙族都生冷不忌,而敖羡却独爱人族的女人。
今次刚到泽郡,他就从江上招来几艘画舫,此时他大概就在湖中的画舫内寻欢作乐。
敖羡是与江国建交最积极的龙族王子,既然我们知道了鳞族的目的,那么这敖羡应该不是表面表现的那么荒诞。”
听淳于瑾说完,王放不禁又看向湖心处的画舫,画舫周围的水面上一条条水纹荡漾,说明水下有保护敖羡的鳞族卫兵。
而在岸边不远处的一座楼中,一场盛大的宴会正在进行,可以看到里面有很多泽郡官员,也有长像怪异的各类鳞族使团成员。
双方分席而坐,有乐鼓、有歌舞,相谈甚欢。
王放不禁问道:“敖羡不去参加宴会吗?”
淳于瑾答道:“鳞族虽然比妖族更蛮夷,但龙族却自视甚高,喜欢我行我素,把他们哄高兴,能得到的东西远比在谈判桌上得到的多。
我在这里安插的眼线刚刚告诉我,敖羡只在宴会上露一面就离开了,现在主持宴会的是李尧。”
王放没想到自己一直跟在淳于瑾的身边,竟然没有发现她什么时候从眼线那里获得了情报。
王储之争果然残酷,双方互相插眼的水平,是一个比一个高。
王放又问:“我们怎么去见敖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