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蜀汉中兴
枪如闪电,在三条狗围攻的中间刺进了沙土之中,半截枪杆没入其中。
狼狗发出狂叫,在众人疑惑的眼神中,文鸯双臂微沉,将枪头跳了起来,只见枪杆完成了一个圆弧,似乎随时都要折断。
噗嗤——沙土飞扬,弥漫在半空中,火光愈发朦胧,只见枪头上挑起了一个巨大的黑影。
像从肉里挑出一根刺,也像从牙缝里掏出来残食,更像挖出来的一个鸡眼!“啊——”那黑影在半空中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四肢舞动着,声音划破夜空,将嘈杂之声覆盖。
“沙贼,是沙贼!”
不知道谁惊叫一声,所有人都聚拢过来,要不是那三条狼狗太过凶恶,都想近距离看看这纵横西域大漠的神秘人物。
沙贼从来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行走西域的商队只听过他们的名号,却从未见过人,或许在沙漠之外也遇到过沙贼,但在沙漠之外他们和常人无异,根本无法分辨出来。
没想到今日在伏魔岭,这白面少年竟然硬生生从沙土中挑出来一个沙贼,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此时大家都还没有意识到沙贼出现在峡谷中的危险,个个都被好奇心驱使,想一睹沙贼的真面目。
文鸯抖动手臂,将空中的那人抛出去,转身本想山崖角落的那只狼狗,长枪再挑,又从山脚的石缝中挑出一人来。
两个人被抛在地上,狼狗咆哮着一拥而上,瞬间便将那两人撕咬得没有了声息。
“呼呜——”见了血的狼狗凶性大发,在沙地上嗅来嗅去继续寻找目标,看热闹的人吓得赶紧躲进帐篷里。
“还愣着干嘛,快点火!”
周处刚才也被这一幕震惊,他和文鸯去特木伦狼狗基地的时候,初时只觉得这些狼狗十分凶恶,并不觉得它们有什么大用,见到刚才这一幕,才明白过来。
如果今夜没有这四条狼狗在,就算他们在谷口防守再严密,明早也会人财两空,那可真是丢人丢大了,才到关外就吃这么个大亏,岂不被人耻笑?
随着周处一声吆喝,大家才意识到是贼人到了,赶紧按照分派好的各自行动,虽说一时间有些慌乱,但周处亲自带人在谷口守住,指挥那些人拿好弓箭暗器,一切还算稳定。
文鸯还未停手,那四条大狼狗咬死了杀贼,垂着脑袋在沙地上嗅着,很快又发现目标扑了过去,文鸯紧随其上,根本不容沙土中的贼人有丝毫逃走的机会,钢枪一扎一个准,像在水中扎鱼一般,眨眼的功夫便挑出四五个贼人来。
守在后面的人纷纷拿起兵器将这些还在挣扎的贼人杀死,商队的人最痛恨的就是来去无踪的杀贼,他们和田鼠一般无影无踪,害人不浅,常常将货物全部劫走,让商队血本无归。
要是被流寇山贼打劫,至少还有个证据在,被杀贼偷了东西,确实无法向主人交代,还要背上私吞货物的嫌疑,搞得里外不是人,还不如痛痛快快杀一场,虽说有性命危险,但至少家人会被妥善安置。
就在大家搜索追杀沙贼的时候,峡谷前的数道山谷之中响起嘈杂之声,无数马匹奔腾而至,月光下如同腾云驾雾一般直过来。
周处招呼守卫的人上前,手持双锏立于土垒后面,冷冷地看着靠近的贼军,身后众人惊慌骚乱,但周处却丝毫不为所动。
嗖嗖嗖——不等他下令,两旁忽然寒光大作,无数暗器和弓箭向这冲过来的贼军打去。
周处举起双锏大吼道:“稍安勿躁,听我号令!”
这些人毕竟不是训练过的士兵,紧张之下先放箭,看到箭矢和暗器掉落黄沙之中,神色赧然,讪讪收起弓箭和暗器,重新准备,深吸一口气紧紧盯着周处,看他高大威猛的身影,不自觉安定下来。
轰隆隆——马匹和骆驼一起狂奔而至,黑夜中也分不清来的贼人是唐军还是彩龙帮的,但这已经不重要了,还未冲到谷口,便听到阵阵惨叫,坐骑翻滚倒地,贼人都被甩落下来。
遍地人马滚葫芦一般塞满谷口,后方冲过来的人收势不住,都被自己人拦住倒地,前方的人被踩踏致死者不计其数,前方乱成了一锅粥。
未等交手贼人便乱作一团,这让一直以来被盗贼围攻劫掠的商队们大为兴奋,许久没有见过贼人如此狼狈的场面了。
“放火箭!”
众人大笑之际,周处回过头来瞪了他们一眼,吓得近前的几人打了个寒噤,想不到这红发大汉在此刻竟杀气凛然,令人心惊。
身后的二十几人反映过来,匆忙点起浸油的箭簇,向着混乱的战场射出去,数百支火箭用完之后,将火把和柴草也一并抛了出去。
一霎时峡谷口火光大作,浓烟滚滚,将谷内的视线完全遮盖,黑夜中看不清人影,只听到凄厉的惨叫不算传来,划破夜空,在山谷中回荡。
“弓箭、暗器准备!”
内外的火光照耀之下,还是有少数贼人强行冲过来,周处甩手便打出了手中的飞镖,身后的那些人也毫不含糊,照着烟中黑影的轮廓动手。
箭矢暗器再次放出,终于有了效果,浓烟中到底的身影和惨叫让守卫的众人稍稍挽回了颜面,直到现在还没有被贼人冲过来,大家对周处的指挥已经彻底心服,看到浓烟中没有了动静,都停下手等着下一次的命令。
周处虽然年纪不大,却是久经沙场的老将,面对千万敌军尚能应付自如,更遑论这些小小的蟊贼,要不是这些人未曾训练,无法结阵,也缺少马匹骑乘,周处此刻已经趁乱冲杀出去了。
“吼——汪汪汪——”后方的峡谷之中,狼狗的吼叫还未停止,文鸯已经连挑出十三名杀贼,还有人不断从沙土中潜行进来,不过贼人终于发现不对劲,有些稍微露头便逃走了火光之下一片沙土不断起伏,这最后一名沙贼十分灵活,沙地上已经变得千沟万壑,那人被文鸯扎中了两次,却未能从沙土中挑出来,都被他逃脱了。
此时杀贼被营中的人四面围住,四条狼狗追着他不放,文鸯则斜举着长枪死死盯着不断起伏的沙土,像捕鱼的猎手,随时等着致命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