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薄爷又来偷心了
所有人都震惊于许老这番话。
他们怔愣在原地,不禁向时倾澜投去不敢置信的眸光,一时半会儿反应不过来。
许老沧桑的眼眸眯了眯,他稍有凌厉地扫视着他们,“倾鸾古琴现身于茗城高中,被澜丫头当众演奏的事,你们都没听说过?”
宾客们面面相觑,沉默着没出声。
只听许老冷嗤一声,“连这等事情都没听说过,就敢对宗师级别的演奏家口出妄言,也未免太没见识,太孤陋寡闻了!”
许老先生这番话,像个巴掌似的狠狠打在所有人脸上,那些之前私下嘲讽过时倾澜的宾客们,现在只觉得脸火辣辣的疼!
再次向那光芒四射的女孩望去时……
他们的眸光极是复杂,掺着无数种难辨的情绪,憋在肚子里的千言万语都变成了沉默。
“安小姐,现在请您离开宴会。”
就在所有人沉浸在震惊中时,纪林却倏然向安沐走来,虽面露微笑却声音洪亮凌厉。
安沐瞬间大惊失色,“为什么?”
她慌乱得掌心里都沁满汗水,极力回想着自己刚刚对时倾澜说过的话,很快就连背脊都铺上冷汗,紧张得连心跳都难以控制。
“就凭这里是时氏财阀的地方!”
时卿珏冷凛的嗓音蓦然响起,他箭步流星地走到安沐面前,狭长的眼眸眯了眯。
他漠然地看着她,冷唇轻启,“而你,对我们时氏财阀的千金出言不逊!”
闻言,安沐身形不稳地轻晃了一下。
她抬眸慌乱无措地看着时卿珏,委屈地轻咬着唇瓣,“珏爷,我没有那个意……”
“爷不管你怎么想。”江枭胤狂肆的嗓音倏然响了起来,“让你滚就赶紧滚。”
听到这熟悉的嗓音,安沐背脊骤凉。
只见江枭胤迈着修长的双腿,极嚣张地走进别墅花园,他微抬着那张满是锋芒的脸,睥睨般的淡扫了安沐一眼。
“小舅。”时倾澜红唇轻弯。
她嗓音有些甜地跟长辈打着招呼,稍稍拎起曳地裙摆,主动礼貌地向他走了过去。
闻声,江枭胤眉目间的烦躁之意敛起,他斜眸晲了眼安沐,“到底滚不滚,再不滚的话信不信爷把你打残废了丢出去。”
上次在时度广场就觉得她聒噪得很……
没想到在自己家小外甥女的宴会上,这女的竟然还敢逼逼赖赖不长记性。
“我……”安沐极不甘心地轻咬着唇瓣。
想起上次被江枭胤差点拧断胳膊,她不仅抬手抹了抹自己的手臂,还有些后怕。
她正想开口求得宽恕,却没想到听得一声浑厚的男音,“枭爷,在我面前如此暴力违法乱纪,难道就不怕我命人把你抓起来吗?”
所有宾客顺着声音投去眸光。
安沐听到这番话,原以为是有人看不惯江枭胤的行迹,正当觉得自己有救时,抬眸竟见那人是时倾澜的伯父——政界一把手时耀!
时耀西装革履,稳健阔步地走进别墅。
岁月虽在他的脸颊上留下沧桑的痕迹,但那双眉眼却仍旧深沉凌厉,整个人浑身上下皆透露着上位者的雄浑气息!
“有人竟敢欺负我的小侄女,怕是忘记我时耀这两个字在政界怎么写了!”
时耀凝眸看向安沐,“这种事,何须劳烦枭爷动手,若是安小姐不愿主动离开,我就只好请手里的稽查大队走一趟了。”
安沐吓得差点腿软跌坐在地上。
她根本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原以为时倾澜只是勾引了薄爷的贫民窟女孩,哪怕是千金也不过是乡野小城回来的而已……
却没想到,时倾澜竟什么都比她强!
不仅如此,即便她已经失踪了十五年,江枭胤和时耀还是跟以前一样愿意护着她!
“我……我走就是了!”安沐咬着唇瓣。
她眸光里含着泪滴,有几分恼羞成怒地转身,边哭边狼狈地离开这让她丢脸的地方。
时卿珏眸光幽深地看着她离开别墅。
这时,就连时鸿煊也走到宴会场地中央。
他寒凛地扫视其他客人一眼,“我身边这位就是我的女儿,是我们时氏财阀的掌上明珠时倾澜!如果再有谁敢对她不敬,下场就不再仅仅是被驱逐这么简单!”
时傅紧随其后由纪林搀扶而出。
他握着拐杖,面部凝肃,“虽然我时傅已经一大把年纪老了不中用,但护个孙女还是护得住的,容不得看她被别人欺负!”
这次所有宾客都真的彻底噤声了。
时氏财阀千金时倾澜,出生便注定了身份尊贵,身边有无数护犊子的亲戚,而她也并非人们所想的那样琴棋书画不通……
既如此,又还有谁再敢继续说什么?
时耀深沉的眼眸渐敛,虽然他并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反正护犊子就肯定对了。
“丫头,以后有人欺负你就跟大伯父说。”
他眸光深邃地看向时倾澜,眸底的神色柔和了许多,“虽然大伯父没什么能力,这把年纪了也就混个小官当当,但是如果谁再敢欺负你……教训下她的本事还是有的。”
闻言,其他宾客都默默地吞了下口水。
政界一把手时耀,不管遇谁都要敬他三分的存在,竟自称自己没有什么能力,此等身份地位仅是随便混了个小官当当?
时倾澜红唇轻弯,“谢谢大伯父。”
听到女孩甜软的嗓音,时耀满意欣慰地点着头,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真乖。”
即便相隔十五年不曾见面……
但血缘关系也是极难斩断地神奇的存在,时氏财阀这些人护犊子,从小辈唯一的女孩时倾澜十八年前出生起至今,从一而终。
“好了,我宣布宴会正式开始。”
时鸿煊沉稳的声线响起,“由我女儿时倾澜领宴会开场的第一支舞。”
江云歆拎着晚礼服款款走到女孩身边。
她柔笑地侧眸望着女孩,“澜儿,这是我们办宴会的习惯,要由主角领第一支舞,等会儿从邀请你的男士里挑选舞伴就好。”
闻言,时倾澜红唇轻轻抿起。
她眼眸微抬,清魅的眼眸里流转着些许淡光,佯装不经意地飘着视线,却并没在参加宴会的一众男士里看到自己心里的人……
“时小姐,可以请你跳一支舞吗?”。
但恰就在这时,一道沉澈的嗓音倏然在耳畔响起,男人的嗓音低沉黯哑而富有磁性,缱绻着些许柔情与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