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下杂货铺
看到苏然还看着，董震峰挥了挥手，“走远了，别看了。”
“很迷人的女人。”
“兄弟，我告诉你啊，这是我先看上的，你不能跟我抢，而且公平竞争的机会都没有。”
苏然笑笑，“拿人钱财，替我办事，这才第一个呢。”
董震峰不满，“你这钱真不好赚。”
夏冰，之前家里是开瓜果店的，单亲家庭，父亲一人抚养她。
成绩优秀，不成意外，名校录取。
可是，父亲却是在日夜的操劳中，身体垮了，之后，再无力养这个家，更加不要说供夏冰上大学了。
夏冰撕了通知书，以一个瘦弱之躯，扛起了家里的责任。
一次偶然的机会，她来到了这里，发现在这里卖水果虽然有些阴森森的，但是，却卖的很快。
于是，一卖就是三年。
是一个女孩成长励志的故事。
总算有点正能量了。
“走吧，下一个。”
董震峰觉得苏然是想一百块钱浏览整个市场。
本来想将钱退给苏然算了，但是，进了口袋的钱怎么能往外拿呢，那简直是天理不容。
苏然不断看着，一些人很热情，只是他的东西实在不怎么样，让人没有购买的欲望。
还有一些人冷淡的要命，他的东西呢，更加不怎么样。
之前的那份好奇，好像并没有那么重了。
一些很感兴趣的东西，现在却是觉得并没什么。
就连那些看着奇怪的人和物，见得多了，也觉得没什么，似乎正常的很。
这时，想起了夏冰的话，还是尽快离开，不然到时候会变成和这里的人一样的存在。
苏然看到了一个女人，穿着旗袍，端坐在那里，翘着二郎腿，手里夹着女士香烟。
在她的摊位上，摆放的是都是一些看上去好像是民国时期的老物件了。
女人看了一眼苏然，柔声细语，“要买什么？”
苏然蹲下看着，虽然都是老物件了，但是却真的不是好东西。
“怎么，瞧不上我的东西？”女人掐灭手里的香烟。
“你的东西虽然有点年代感，但是却并没什么用。”
女人笑了笑，“这些东西是不值钱，但是，你觉得我呢？”
嗯？
女人笑了笑，“你觉得我这个人值多少钱呢？”
苏然笑了笑，“人，我可估不来价钱。”
女人笑了，“其实吧，我很便宜的，五千块钱，你便可以将我带走，随你怎么用。”
苏然笑了笑，转身离开了。
女人重新点了香烟，吞云吐雾。
这个女人，活的好像没有灵魂。
董震峰看着苏然笑了笑，“兄弟，我可告诉你，方青，你可千万不要招惹。”
“为何？”
“因为跟她发生关系的人都死了。”
这么恐怖。
方青，本是乖巧女孩。
只因为父亲惹上毒瘾，毒瘾发作之下，竟然活活打死了方青的母亲。
之后，方青父亲为了吸毒，竟然将十六岁的方青以五千块钱，送给了五个混混。
可想而知，那一天，方青经历了怎样的磨难。
之后，方青活了下来，一年之内，依靠种种手段，杀了她的父亲和五个混混。
之后，凡是敢跟她发生肉体关系的，方青一个都没有放过。
苏然沉默，这里的人似乎都有着一段不堪回首的过往。
这时，一红衣女子站在苏然前面，笑着。
苏然双眼眯起，真的想不到，会在这个地方见到这个人。
这世界是真的小，没想到在这个地方，还能遇到熟人。
“要不要喝一杯？”苏然主动上前，发出邀请。
董震峰看着女子，比那水果西施还要漂亮的多，不由得眼睛冒绿光。
“酒，我们就不喝了，要不我们去看电影吧，我知道最近有好几部新电影上映，不如我们去看。”
董震峰表现的自己玉树临风，风流倜傥。
红衣女子看了一眼董震峰，“滚开。”
呃，你这拒绝是不是太直接了点。
董震峰还想再说什么，但是看着红衣女子杀人的目光，嘿嘿，我滚就是了，你不要拔刀啊。
红衣女子收了刀，“苏然，真是没有想到，你竟然也会来这样的地方。”
“我呢，就是凡夫俗子，来这种地方也没什么奇怪的，”苏然道：“倒是我们的皈依仙子，一向不食人间烟火，却出现在这种地方，是不是有些不同寻常呢。”
皈依仙子笑了笑，“我叛逃下面的那一刻开始，就开始学会吃大米饭了，所以，我现在可是俗人。”
皈依仙子带着苏然来到了一个无人售卖的饮料机前，指了指柠檬水，“我喝这个。”
你喝就喝吧，和我说什么。
难不成你是要我请你？
好吧，看着你那么简单的眼神和手里的刀，我请你就是了，千万不要激动才好。
两杯柠檬水，却未见有人来收钱。
难道是免费的？
“我劝你还是放下钱才好，不然，你家玻璃肯定会三天两头的破。”
我去，能不能不要这么无赖，竟然打我们家玻璃。
“不过呢，你倒是例外，毕竟你的店铺是上下杂货铺。”
皈依仙子笑了笑，走了。
苏然犹豫了一下，还是放下了钱，玻璃也许能幸免，但是万一出门给我撒钉子，就不好了。
苏然和皈依仙子并肩走着，两人都沉默。
“怎么，看到我现在不是下面的人了，就没话说了，还是瞧不上我了。”
苏然笑笑，“我这一条咸鱼都自身难保，竟然还敢瞧不上人，我是在想，当初知道你叛逃下面的时候，可是让我很吃惊呢。”
“吃惊什么？”
“你，是对下面最有感情的了，所以，按理说是最不应该的了。”
皈依仙子只是喝水，沉默。
“是因为几个老头子吗？”
虽然那几个老头子的确可恶的很，抠门，还喜欢随便扣屎盆子，但是呢，那是对苏然，对其他人，应该还是不错的。
皈依仙子笑了笑，看向苏然，“是因为你。”
苏然一笑，“别开玩笑了。”
皈依仙子笑了笑，扔了空瓶子，一脚踩扁。
“当然不是因为你了，”皈依仙子回想起来，“其实，我是因为这个地方。”
苏然沉默，等着皈依仙子的解释。
可是，皈依仙子却是没有半点解释，摸了摸腰间的刀柄，“苏然，不要多管闲事。”
这警告也太明显了吧。
走了，就这样走了，喝了我的柠檬水，连一句谢谢都没有，真没有礼貌。
苏然看了一眼皈依仙子的背影，转身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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