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一本三国志
次日,小胖子便立刻召开了朝议。
朝议目的,自然就是要新建牧场,牧养耕牛,小胖子召集群臣之后,也没有自己开口,郑玄立刻起身,便将昨日之事提了出来,听闻郑玄想要亲自为天子牧牛,众人都是有些诧异的,小胖子看向王符,原本沉默不语,恶狠狠瞪着何休的王符,听闻了郑玄的建议,忽然,双眼放光,立刻也就忘记了再奏告何休。
他思索了片刻,便立刻起身上书道:“陛下,此事大有可为,民屯之时,臣便苦于耕牛不足,天下耕牛不足十万头,各地耕牛都要轮流借用,许多地方尚且未有耕牛,却只能亲自由乡里青壮做畜力,实在令臣心痛,若朝廷能牧养足够的耕牛,明日春种,秋收,都不必再担忧畜力!”
王符忽然很开心的说道:“此事可交予臣来做,郑玄远不如臣矣!”
郑玄眉头一拧,有些不悦的看了他一眼,说道:“王公,我观阅农书久矣,此事,定然能做的妥当!”,郑玄大概是整个庙堂里极少数不与王符为敌的官员了,可是王符并没有因此而改变自己的看法,他摇了摇头,说道:“我曾与故居耕作,也曾养耕牛三四头,你只是读了读农书,是不可能做好这件事的...”
小胖子有些无奈,这王符啊,真是...他开口道:“王君,若是这牧牛之事,也由你来,那修路之事又当如何?你还是多费心思与修筑事上,三年之内,你的给朕一条可留后世的驰道!”,他又看了看有些愤怒的郑玄,说道:“郑君也是一拳拳为国之心,朕以为,牧牛之事,交予他可矣。”
郑玄脸色这才好转,起身,朝天子大拜。
“臣定然做好此事,绝不辜负陛下之厚望!”
身后的王符,却摇了摇头,说道:“你做不好的。”
郑玄气的跳了起来,他以前一直不知道无什么每次朝议,群臣都会不约而同的哭诉,请烹王节信,现在他倒是明白了,如果下次还要上奏此贼,请带上我!王符对他的恼怒视而不见,有些淡然的说着,郑玄猛地看向天子,说道:“陛下,若是两年之内,不能为陛下养得耕牛十万!臣腿绑巨石,自溺大河!”
小胖子挥了挥手,下令撤朝。
郑玄出了宫门,有些不悦的瞪了瞪王符,转身便走了出去,一旁的阳球,有些无奈的对王符说道:“王公又何必寻他的麻烦,他是个真诚君子,我也未曾听到他的任何恶行....”,王符笑着,摇头说道:“若我不激他一激,他三年之内又如何能养出耕牛十万?”
阳球再不言语。
郑玄出了宫,便去寻找闻人袭,是时以单名为贵,双名为贱,可是闻人袭却并不是双名,他姓闻人,名袭,这个姓很有渊源,乃是出自鲁国少正氏,其中代表者,例如少正卯,此人当时因孔子而成为闻人,也就是大家都有所耳闻的人物,因此,他们便以此称号为姓,称为闻人。
此人年少而不得志,只因其与阳球一般,也是个爱好法家学说的士子,平日里也是以法家门徒自居,小胖子就爱用这样的家伙,先是拜他为冀州典农中郎将,在功成之后又带回雒阳,拜了三公,如今之三公,何休,乔玄,闻人袭,皆是天子之亲近,而郑玄若要做此些事,自然是要先拜访闻人袭。
郑玄在他的府邸中,恭恭敬敬的等待了半个时辰,闻人袭这才有些疲惫的走了进来,他如今正与王符忙与修筑道路,王符所需要的钱,都是从闻人袭这边所讨要的,他上午便知道天子有意牧牛,郑玄前来,他也不惊异,他与郑玄拜见,随后面向而坐,闻人袭也不愿过多寒暄,直接问道:“你需要多少钱?”
“一头耕牛价为四千五百钱,我要购千头耕牛,还要广建牧场,召集农夫,准备草料....”
“什么四千五百钱?你休要糊弄我!”闻人袭显得十分愤怒,他起身,指着郑玄的鼻子,骂道:“雒阳周围,少耕牛,多耕地,因而牛价为四千四百六十钱,而北上冀幽,牛价可到三千二百钱!最为便宜的乃是关中地区,耕牛只有两千四百钱,连者都不清楚,便想要问我要钱?送客!!”
目瞪口呆的郑玄被其门客赶了出去,郑玄有些迷茫,莫非自己还真的不适合做此事?
无奈之下,他只好进宫面见天子,并将闻人袭之事说出,小胖子得知,又召闻人袭入宫。
闻人袭还是初次入宫拜见天子,模样有些紧张,看到天子立刻便是大拜,小胖子笑着将他扶起来,寒暄了几句,他抬头,忽然看到了一旁的郑玄,表情便有些不悦,小胖子问道:“朕听闻,公对天下耕牛之价格极为熟悉?”,闻人袭拱手说道:“略有所知。”
小胖子点点头,说道:“那依君之见,若是要牧养千头耕牛,不知要耗费多少钱?”
闻人袭正皱着眉头思量着,却没有开口,郑玄在一旁,说道:“依闻人君之见,耕牛价两千四百,千头便是两百万钱,又加牧场之建设,相助之人手,喂牛之饲料,少许也要耗费六百多万钱。”
小胖子一愣,他可没有想道,这区区牧牛要耗费高达六百万钱,他忽然有些心疼,可是自己又已经下了诏令,不好更改,抬头看了看郑玄,又看了看闻人袭,却没有想道,闻人袭看起来比自己还要心头,他瞪大眼睛,看着郑玄,倒吸了一口冷气,连忙摇头,说道:“陛下,国库空虚,又要民屯,修路诸事,这六百万钱...使不得啊!”
郑玄无奈,他也知道,这耗费确实高了些,可此事日后绝对是有利无害的。
小胖子揉了揉额头,问道:“闻人君,那当如何,六百万钱,确实有些高....”
闻人袭有些心疼的指着郑玄,说道:”陛下,此人庸碌无能之徒也,张口便是六百万钱,徒耗国资!”,郑玄有些不悦,陛下若是愤怒,自己能够理解,毕竟国库里的钱,那都是陛下的,问题是你一个大臣,干嘛也如此心疼愤怒?郑玄又问道:“不知君之所见,此事要耗钱多少?”
“三千六百钱。”
“甚麽?”
“三千六百钱。”
闻人袭极为淡定的回答道,小胖子和郑玄都是目瞪口呆,三千六百钱,就买一头耕牛?
“陛下,天下耕牛如此之多,何须购买?只要为其牧牛,日后耕作时归还,众人为何不将耕牛送来?要知道,朝廷牧牛可是要喂饲料,派人照看,那些人可免去此些杂事,耕牛还不会被剥夺,自然会纷纷送至官府,我们将此些人记录在案,年后归还,或付些金,陛下可得耕牛数万,且不费一钱!”
“凉州周围,多有草原为牧场,羌人汉人都多有在此牧牛,陛下可派遣北军进驻武威,一则镇压当地纷乱,二则相助迁徙之豪强定居,三则获取周围之牧场,日后羌人若要在此放牧,北军便可招收钱赋,再放其进入,如此一来,不止是费钱,庙堂还能挣不少钱!”
看着侃侃而谈的闻人袭,小胖子目瞪口呆,人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