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幕星球
几分钟后,萨妮重新回到了狮马小车上,她把后面的储物箱打开,把需要的物品放置到了自己的背包内,然后拿出丝巾,小心翼翼地擦拭方向盘和一些地方的指纹。
至于发丝,她就没多余的时间收拾了,她戴着假发,很难掉落真发在车上,何况只要不是有着毛囊的发丝,她也并不惧怕什么。
“我们可以走了。”
萨妮对着副驾驶位上的男人,语气中连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恭敬。
男人一言不发,拉开车门下了车。
两人向着萨妮之前找好的目标而去,那是一辆黑色的老式旅行车,估计是有十年的使用历史了,但尽管年代久远,主人保护的却很细心,车上毫无划痕,还打了蜡,看起来光滑整洁。
这样的车子毫不起眼的同时,也不用去担心车子忽然发生什么故障,最重要的是,它很容易被第三方工具撬开且启动,而不是最近数年销售的车辆,拥有繁复的线路及识别芯片,根本不可能再靠简单短路蓄电池和发动机方式启动。
进入车内,萨妮埋头搞定蓄电池和发动机的连线短路,发动机顿时轰隆响动了起来。
没一会儿,开着黑色旅行车的萨妮,心情愉快地再次上路,不过刚绕着盘山公路下去,迎面就见到三辆黑白的警车与她擦肩而过,向着她来时的方向呼啸而去。
萨妮下意识地抬起皙白的手腕看了看时间。
7:55AM。
一共耽误了35分钟。
是的,她尽管够快了,却还是耽误了这么长的时间。
毕竟这里的盘山公路上有不少融化后的碎冰,她也不敢开的太快了。而刚刚那三辆警车,急匆匆的样子根本不用多想,势必是冲着他们来的,必然是得到了那个幸存镇警的上报。
那个幸存镇警的动作还是够快。
倘若她有时间的话,她不介意等在那儿,守株待兔和那名镇警玩玩,现在却不禁庆幸,自己这么上来换了一辆车,否则方才就可能被拦下来。
当然,她要是没上去换车,半个小时之前就可以驶离小镇,但后面的时间,就要担心镇警协调指挥中心拦截前方车辆。
想到这里,萨妮心中一紧,她得加快速度了。
旁边这个披着人皮的未知怪物,可是拥有着泛亚人的面庞,在这片区域太过明显的特征了,一旦被拦下停车,她可没信心欺瞒过去。
她的胃部又开始不由自主地疼了起来。
老毛病犯了。
她每次特别紧张的时候,胃部就会强烈收缩导致疼痛,她想起了一个小时前在加油站的经历。
肉眼根本无法捕捉的移动速度,快得像是超越了人类的神经反应速度,在开枪的一瞬间移动了十几米远,以人类极限也抵达不了的力量,直接把一个人击飞了出去。
那样的速度,那样的力量,难以想象是旁边这个看起来一点也不强壮的人所能做到的。
不,就算是世界运动会上奔跑最快的运动员,以及力量最强的拳击手相结合,也不可能做到。
那绝非人类!
所以,这些拿着贫弱小枪的镇警们,连自己都不可能挡住,哪怕发现了旁边这个怪物,也不可能有什么建树,反自会给他们自身带来天大的麻烦。
但这样的麻烦……对一名必须隐瞒身份的组织成员来说,就不止是麻烦了。
会引来更多的警察……
若是引起了普利士BVF的注意力?
偏偏她现在离不开旁边这个怪物。
一边想着,萨妮的脸色就白了几分。
急切的心情让萨妮不由加大了油门,很快的,旅行车来到了旅游小镇。
这座并不怎么出名的旅游小镇,虽在外表稍微翻新了下,可依旧看得出许多房屋有一些年头了,显然若不是新开发的这条公路,这座偏僻的小镇会几十年如一日的一直这么寂静冷僻下去。
萨妮当然不会开车进镇了,旅行车迅速从挂着普利士语和英克雷语“Tessin”的小镇指示牌旁飞驰而过。
原本七个小时可以抵达哈维尔,现在一路耽误的时间算起来,恐怕一路顺丰的情况之下,抵达哈维尔也是下午一点后了。
只要抵达哈维尔,一切就安全了……
……
9:35AM。
S211公路。
泰辛小镇第二加油站。
直升机的到来打破了这儿森林的宁静,毫不客气的,找了一片与森林隔开的公路空地,直升机直接停靠在了公路上,也不担心这样会否阻碍到车辆的通行,实际上,也只能这样了,否则这附近也没有停靠直升机的空荡区域。
在这儿提前接到通知镇警们,左右面面相觑,可能是没有想到,为什么这件事能够惊动到BVF上了,直升机掠飞而过上印着的黄彩BVF,可是太引人瞩目了,一眼就知道什么来历。
吉布森摇摇晃晃下了直升机,有一种仿佛在船上漂流了一周多的恶心感,快一个半小时的时间,从登兰堡的BVF总部乘坐直升机,一路风驰电掣,几乎以最快的速度过来,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抵达这附近。
希弗拍了拍他的肩膀,倒是没有出言嘲笑,而是安慰道:“以后多来几次就习惯了。”
吉布森忍着吐出来的冲动,接过女上司递过来的矿泉水喝了几口,苦笑着点点头。
来到一片狼藉的加油站,虽然这群镇警们估计几十年来都没遇到过什么大案了,基本素质还是有的,至少没有毁坏现场,当希弗带着四个BVF的武装特勤过来时,还能继续看到最原始的案发现场。
希弗没急着去看现场,而是把目光投向了一身脏兮兮,与周围镇警明显不同的大肚腩中年镇警上。
这位地方镇警光从外表来看,就知道经历了一场很是狼狈的惨痛事件,靠在警车的前车盖上,脸色阴沉,阴霾地一言不发盯着便利店破碎的玻璃,仿佛那里有什么看不见的幽灵让他痛恨万分,不能转移开半刻的注意力。
连同事递给他一瓶水来,也没见他有所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