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意的情感
大难不死张宝同
我能活下来,要感激很多人,也要感激老天。因为是老天一直在保护着我,让我避免了许多次的灭顶之灾。这些经历让我每每想起都会感到后怕。所以,我现在真地非常胆小,不敢坐快艇,不敢坐过山车,不敢乘坐高空索道,甚至不敢坐飞机。
我人生中最惊险的事生在我1o岁那年,也就是1966年****开始那年。学校已经停课闹革命,我没学上,就整天跟着哥哥的后面。那时我哥在上初三,是当时汨罗县一中的造反派头头。不知道他们那时从哪里搞到了一些枪技和手榴弹。而男孩就喜欢这些东西。一天,他们在学校的一间屋子里开会。而我就在屋里的一张大床上独自玩耍。我玩的不是什么玩具,而是手榴弹。手榴弹的带子里装着四枚手榴弹。当时,我就把四玫手榴弹的盖子打开,把四枚手榴弹的四个拉环用四个手指勾着挂着,就这样地一直地玩着。因为我在电影上老是看着解放军投手榴弹都是用牙咬着导火索然后投出去,手榴弹才能爆炸,就不知道现在这种手榴弹是用手指把环一拉就会爆炸。我就津津乐道有滋有味地一直在玩着手榴弹。大概过了一个小时,我哥哥要出去小便,从那边一转身看到我正在用四个手指挂着四枚手榴弹导火索上的拉环玩得正开心,吓得脸都变了颜色,对我大声喊道,“快放下!”我这才把手榴弹放在了床上。我哥走过来对我大声恼怒着,“你不要命?”后来,我哥的朋友们对我说,只要有一枚手榴弹爆炸,那么这屋里的七八个人恐怕都会死伤。而我们自己恐怕会被炸得粉身碎骨。这件事对我的印象最为深刻,也最让我感到害怕。所以,我现在一想到这件事,心里还会嗵嗵地跳个不停。但是,我也一直想不通当时那四枚手榴弹竟没有一枚爆炸,真是老天在保佑我。
还有一次也是同样地危险。那是手榴弹事件之后不久,我从我哥的办公室拿走了一盒小口径步枪的子弹。里面大概有二三十子弹。我是跟一位同班好友把子弹放在水泥地上,弹头朝上,然后你一下我一下地用石块往子弹上砸。石块一砸到弹头上,就会出一声巨响,就跟放鞭炮一样,觉得很好玩。小口径步枪只要在1oo米之内也是能打死人的。炸开的子弹头你根本就不知道会飞向哪里,如果击中我们的要害,也会让人伤残或毙命。可是我们并不知道这种危险。当有一个被砸偏的弹头击中了房门,并深深地钻入在木门里,我们才感到了害怕。可这时,我们差不多已经快把那盒子弹砸光了。
但在我这一生中遇险最多的还是在水里。我曾四五次差点被淹死,但我的运气好,都在紧急关头让别人给救了。
最早一次是在我三四岁那年,我爸他们工程处在陕西蒲城修洛水大桥。那时,因为我爸刚从工程队调到西安车站不久后就因公殉职了。所以,只有我们一家人还住在洛桥边的窑洞里。工人们为了建桥墩,在河两边搭起了一个简易的木桥。一天,工人们全都歇班了,整个工地没有一个人。我就跑到木桥上去玩。因为工人上班时,木桥是不让人上的。木桥离水面约有半米高。我玩着玩着,木桥的围栏突然倒了,我就掉进了河里。当时河里大水,水流很急。幸好有桥墩把我挡着,我就在桥墩和木桥间一浮一沉着。我用手去抓木桥,可是,却够不着,而且,不等我去抓木桥,头就又一下子沉到了水里。就这样在水里挣扎了两三分钟,突然,比我大两岁的姐姐不知干嘛从桥上路过,看到我落在了水里,就从木桥上捡起一根棍子,朝我伸了过来。我就乘着头从水面浮起来时,一把抓住了根子。我姐姐把我拉到桥边,然后,抓着我的手把我从水里拉了上来。现在想着,就觉得姐姐是老天派来专门救我的。因为姐姐不来救我,我就没命了。
在我上初中时,学校已经开始上课了,但是因为学工学农,课也并不怎样好好上,特别是到了下午,体育老师几乎天天带着我们去游泳。湖南汨罗算是鱼米之乡,水塘、水库特别多,而且汨罗江也离我们不远。那时,学生们也没有什么别的活动,除过打球就是游泳。我不会游泳,就常常呆在浅水区里学着玩。
一次,老师带我们在红旗水库里游泳。老师给我们不会游泳的学生指定了一片浅水区。于是,我们不会游泳的学生就在浅水区里学着游泳,而老师却带着那些会游泳的学生去横渡水库。水库那边很远,至少有三四千米远。那时,老师和学生的安全观念都非常地淡薄。一位老师每天都带着四五十名男女学生到水库和江里游泳,这种情况在现在简直是不可思议。老师带会游泳的学生朝着水库那边游去了。我们这些不会游泳的学生就自己在浅水区里呆着。实际上浅水区里也并不安全。因为水库下面的地势并不是平展的。我在浅水区里走着,突然就掉在深坑里,而且人还在深水里不停地朝着更深的地方漂去。我的头一会儿沉在了水里,一会儿浮在了水上。我想呼救,可是,不等我开口,水就灌在了我鼻子和嘴里。所以,我就把一只胳膊举在水面上呼救。大概过了两三分钟,一位同学从对面的远处游回来了,看到我在水里一沉一浮地挣扎着,就游了过来,把我的手轻轻一拉,把我带到了浅水区里。说着也怪,所有会游泳的同学都跟着老师横渡水库了,不知这位同学怎么就从半途中独自一人游了回来,好象就是专门回来救我似的。所以,我对他非常感激。后来,他干了一件不好的事,后来班主任调查到他的身上,他却在背后对老师说是我干的。当时有好几位同学都在一起,大家都知道是他干的。因为我对他心怀感激,所以,我没有揭他,而是替他背了黑祸,在全年级大会上做了检查。但是,我并没有因此记恨他,因为他救了我的命,这比什么都重要。
在上高一时,这次是在汨罗江里,同样生了这样的事。老师让几个同学在江里划了个安全区,而且还用竹杆和红带子作为标记。我因为还没学会游泳,所以只能在安全区里学着游。可是,我又在安全区里掉在了深坑里,而且汨罗江水是朝西边流的,所以,我一掉进深水里,脚踩不着地,就被江水缓缓地带着朝西边漂去。于是,我就朝着远处深水区的同学抬起胳膊求救。刚好,有个同学从远处深水区那边游了过来,我就把手朝他伸去。他很快就游了过来,拉着我的手慢慢地就把我带到了安全的地方。
还有一次,我在野外浅水塘里捡田螺,不小心滑进了一个大深坑里,刚好有一位同学从水塘边路过,看到了我在水里挣扎,就跑过来把我从水坑里拉了上来。还有一次,我想从一根很粗的水管上过河,因为桥在很远的地方。我想图省事,而且那管子很粗。而且常常有人从管子上走过。所以,我也想从管子上走过。开始我试了试,走了挺长一段,觉得还好,不会从管子上掉下去。于是,我就从管子上朝前走着。可是走到了河中间时,感觉就不一样了。河中间不但风很大,而且河面的波纹不停地晃动。我就开始害怕了。可是,越害怕腿就越软,走着走着就从管子上掉在河中间。幸好,河水并不深,才到我****。如果河水再深一些,我恐怕就没命了。所以,我又重新爬在了管子上,然后从管子上慢慢地走到了河对面。
以上这些惊险的事情都是生在幼时和学生时代,那是因为年龄小,不懂事。后来年龄大了,加上我本身胆子就很小,还有恐高症,都不敢站在高楼上朝下看,所以,稍微有点危险和害怕的事我都离得远远的,就连爬华山,同学都去了一处景点,而去那个景点就得要从山崖边非常窄狭的栈道上走过。我就没去,而是呆在栈道这边等着他们。因为我怕万一那栈道垮塌,我的命就没了。还有去河南西峡,有一项坐着一个滑椅从高空索道上滑下的游乐。几乎所有的老师都坐着滑椅从高空山顶滑了下来,唯独我和另两位女老师没敢坐滑椅,而是从山顶走了下来。
但是,在1994年7月去佛坪野生动物保护区搞夏令营时,我又差点遭遇险情。那天早上我跟着保护区的保护科杨科长一起从三官庙去一个叫草坪的地方。从三官庙到草坪约有二十多里。因天刚下过雨,草地很湿也很深。我跟在杨科长的后面一路快步地走着。当我们走到一大片草地上时,就感到脚上踩到了一个软乎乎的东西。我当即一惊,知道是踩到了蛇,便马上腾空一跳。这时,我才看到一条很长的蛇从我的脚下沙沙地跑掉了。杨科长告诉我说我踩到的是一条秦岭腹蛇。这种蛇毒性很大,被它咬上一口,很容易致命。他告诉我说几年前他们保护站里就有人被这种蛇咬了,当时,大家对他的伤口进行了处理,然后就用担架把他往县医院里送。可是,光是出保护区就用了大半天的时间,等到了县医院,已经过去了将近十个小时,所以,那人差点就没了命。听着杨科长的讲述,我怕得要命,心想,要是我被那毒蛇咬了,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经历过这么几次的人生的险情,我就老是觉得自己的命大。别的不说,光是掉到水里,我就有四五次这样危险的经历,却每次都被人救起。可是,在我们铁路工程处的子校里,有多少人只遭遇一次险情就被淹死了。我家前排住的邻居家的大儿子就是夏天中午在水塘里游泳给淹死的。在我们小学部,有一次一位老师带着一个班的学生到红旗水库去游泳,有五个女同学学着《龙江颂》里的剧情,胳膊挽着胳膊在玩抗洪,结果,五个人一下子都滑在了深水坑里。其中一人被救,一人自己挣扎着爬出了水坑,而另三个女孩却被活活地淹死。
有的人甚至触了一次电,或是得了一场病就丧了命,可我都触过多少次电,遇到过多少次危险,却能毫无损。连我自己都感到这真是一个奇迹。我这人是不信神的,可是,一想到这些事情,我就老是感到有个神灵在关照着我,让我一次又一次脱离危险,保佑着我能大难不死。
一个人一生中会遇到许多的危难和险情。我们真地要感谢很多人,要感激那些救我们于危难之中的恩人,感谢老天在时时刻刻地保佑着我们。所以,我们要爱惜生命,好好地生活。
危难和险情不但会给我们以人生的经历和感触,而且,还会让我们感觉我们即然那么多次地从死神身边擦肩而过,大难不死,那么,还有什么生活的艰辛和困苦不能让我们克服和战胜?是的,我这一生中,从15岁下农村起,就开始辛勤地劳动,认真地工作,奋地上进,因为我觉得我这一生着实不易,应该有所作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