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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掠北29

攻约梁山
    萧奉先是大辽皇后之兄,后族一时之“俊杰”,官是枢密使,封兰陵郡王,才华呢,和汉人历史上最有名的失败军事家赵括相似,真论赶来连被后人耻笑太久的赵括也不如。
    赵括纸上谈兵,谈得头头是道,在纸上推演战斗,在当时是无人可敌,就连当时那些真打实杀出来的百战老将也自叹不如,不少的夸奖其是一代奇才,后赵国危难时临危受命领兵迎战秦国,一战大败被秦将白起一次性俘虏坑杀四十万赵军,葬送了赵国江山,从此赵括出了大名了,成为中国历史上最杰出的军事反面典型,但赵括的失败是当时多种原因促成的,在重重政治压力下被动被迫仓促和兵力、战斗力及士气皆正处在最鼎盛最有优势时期的秦军大决战是惨败主因,并非全是赵括真那么无能。至少他是真精通军事理论,并且也有一定的理论联系实际经验的,不是白为名将父亲的继承人。
    而萧秦先就是真正的纸上谈兵了,对军事本就是一知半解,貌似精通,真领兵打仗全凭自己想像的来,辽国那些真正懂军事的将领心里对其所谓的军事才华是很不屑的,只是懒得和其较真比划比划真才实学,但萧秦先出身太好,人长得帅,口才好,风度翩翩好一副不世出的精英佳人派头,形象极佳,揣摩辽王耶律延禧的脾性心理极其到位,马屁拍得极其到位,深得辽王喜爱,就是个最擅长靠卖形象耍嘴媚王在中央耍权务虚谋富贵逍遥的佞臣,和宋国的高太尉高俅好有一比,本人却没有自知之明,真把自己当回事了,而辽王也把他真当成辽国的顶梁柱似军政奇才心腹大拿了,这种事若是搁在以往,凭辽国的霸主雄威震天下,没人敢挑衅辽国,真打仗也不需要萧奉先这样的中央大佬亲自出马,下面的大兵小将就轻松料理了战事平息灾难,然,却偏偏遇到了女真天命所归雄起的时期,结果,萧奉先就把辽王坑惨了,辽国倒霉了。
    赵岳瞅着专门帮辽国倒忙专门助敌人成功的国家级历史级超级大坑货——萧奉先那不自知的丑态,都没稀得吱声。
    萧奉先不见赵岳开口,心中稍一诧异的同时,因为身为霸主强国得宠的权臣,久在威风无尽的大国高位被人捧着敬畏着习惯了,即使到了这个时候那自我感觉也仍然不是一般的良好,一有机会就冒良好感觉,于是一恍惚就产生了错觉。
    他以为自己展现的天朝上国的高大上气势和高明喝问一下子震住了水寇贱民不堪底子没见识的海盗王子。
    感觉一好,感觉就来了,进入习惯的状态,浑身美得轻飘飘的,越发傲慢气盛威武,且正气凛然。
    他一捋海下漂亮的胡须,拿腔拿调嗔目大喝:“呆,你这海贼草寇之子,你知不知羞耻二字?”
    “我大辽上国念你们皆是穷困无路出头的贱民,整天介风里来浪里去艰辛凶险靠海为生不易,这些年来一向不与你海盗一般见识,纯是可怜你们的卑微无知艰难,才从没计较你无礼屡次骚扰侵夺我大辽利益犯我大辽威严的罪孽,并且还一直优容照顾你们,一直保持公平与你贸易,没凭强大硬夺你那点卑微生意利益,更没不准你来交易获利,允你们这些卑贱海民能依靠我大辽上国的慷慨恩赐赚得些钱财好处能过些人日子,我大辽上国对你海盗如此宽容理解关照,你却不知进退,不识礼仪廉耻,狂妄无知,不念恩反成仇,三番五次挑衅我上国天威,今日居然狂妄地直接挑衅到我王驾前!你说说你今日为何又来逞强抢掠和挑衅?真当我大辽上国大度好欺?”
    振振有词,正气冲天,天朝上国之姿光辉凛凛,霸气侧漏......
    听得附近的辽军辽民精神齐齐一振轰然叫好,纷纷大声谴责海盗狂妄无知、欲壑难填、刁顽成性......忘恩负义。
    看辽人如此激动骂得如此起劲,赵岳不怒反而不禁呵呵笑起来。
    辽国往日何等牛逼霸道,也有徒劳没用地只能嘴上气愤抗议、谴责的一天。
    这真是有趣。
    这片的将士们听到赵岳的痛快笑声,明白了赵岳的笑意,纷纷从被骂的恼怒中醒过味来,跟着也哄堂大笑起来。
    即便是海盗军中最无知的将士也明白萧奉先刚才所喷的那些话全是强往脸上贴金的屁话。
    什么叫你辽国不计较我们掠夺辽国强沾便宜?
    你防不住我们,更打不过我们,敢特么计较吗你?
    你辽国怎么就大度了?
    你敢不大度吗你?
    什么叫宽容关照着允许我们来做生意?
    你敢拒绝我们的生意吗你?
    什么叫慷慨大度不玩强权始终保持公平与我们交易?
    你特么敢耍强权吗你?
    你辽国若敢不大度、不允许、不公平,我们只断食盐,你们就得悲哀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你们是不得不求着我们来。
    .............
    这位辽国兰陵王,什么玩艺啊?怎么和宋国的那些儒腐熊包大臣一样可笑地拿无耻当强大?
    既然将士们理解了辽人的可笑谴责,赵岳也就懒得回应谴责。
    他瞅着萧奉先由自我感觉特良好特棒的亢奋转为不可避免的羞臊却不要脸的在高高的马上仍保持昂昂然上国能人权臣作派,心中厌恶情绪一阵翻涌,起了杀机,但想先好好羞羞这家伙,让这家伙带着永远无法开解的羞臊郁闷下地狱最好了,就高声笑着反问:“辽国一向是强盗国,一向是想抢谁抢谁,想怎么烧杀抢掠就怎么干,从不屑遭难者的痛苦与反应,更不屑做什么解释,怎么?今日居然质问起我海盗国为何抢辽国?啧、啧......”
    “兰陵王,你怎么也是百年大国的上官,别拿无耻当能耐,更别拿无知当洞察世事,谁贵谁贱,谁强谁弱,你辽与我到底是谁求着谁,你糊涂愚昧自大搞不清楚状况也就罢了,但身为大国上官最起码的素质和觉悟你怎么也应该有点吧?”
    “萧奉先,说话时请注意你的身份和体面!别肆意丢人了。我都替你臊得慌。”
    海盗军听得过瘾,就是这感觉,一个个胸膛挺得更高了,又是一阵轰然大笑。
    而对面的辽人则一个个如霜打的西红柿,全是一脸红红的僵硬烂样,全没了之前的亢奋与正义凛然。
    萧奉先则是一脸铁青。
    他活了四十近五十年从来没人敢这么嘲讽他,更从来没人敢当面这么鄙视质问他。
    他的姓名也从来没被人这么连姓带名地叫过,更别说是呵斥着叫的。就连辽王也只是奉先奉先的亲切叫名。
    骤然被人无理地当众直呼其名,他极度不适应,而且听声音,污辱他的海盗王子应该很年轻,或许真只是个少年。嘴上连毛都没有的那种。这让他更万难接受......气得他在马上浑身哆嗦,眼睛不由自主瞄向附近隐藏的数架床弩,眼神一戾,心一横就想假借辽王的命令擅自下令射杀敢对他张狂的海盗王子。
    至于会引起的恶劣后果......
    管它海盗会不会和大辽从此结成死仇呢,先干掉那小子解了恨,重新竖立起自己威信顺便也提提士气再说。
    反正狼主宠信他,最信他的话,事后他总有办法哄骗得狼主赞同他擅自作主的行为,闯天大的祸也与他屁事没有。
    就在他想手势暗示下令辽军抬高射击架群弩一齐发威时,却听海盗王子又大声招呼。
    “萧奉先,你露面不就是想摸摸我海盗的底么?”
    “明告诉你,我海盗大军三十万铁骑要去一举彻底铲除西夏,辽国,我们不过是路过而已。本王没时间和你在此磨嘴皮子白浪费口水。你们想了解的具体事宜,我这有封给辽王的信,辽王一看便知。”
    说话间,他眼盯着对面一张手。
    旁边的绣虎立即把赵岳的那张特制的合金弓以及绑着装信小布袋的一只长箭放在赵岳手中。
    羞恼中杀机沸腾到几不可止的萧奉先眼珠子一转,强按了按冲动,悄悄以手势暗示辽军稍等会,等他先收了海盗的信再立即偷袭一举干掉海盗王子不迟。
    负责操控床弩的几十个王帐军点头表示明白。
    王帐军都统制兀颜光虽然总感觉如此不妥,但他不知射杀海盗王子是不是狼主的意思,来不及去狼主那验证,也抗拒或否认不了辽皇最信任的宠臣兼权臣萧奉先此刻代表狼主的意图行事,只能在一旁紧皱眉头忧心忡忡沉默不语。
    赵岳这边。
    他轻抚坐下白马的脖子:“伙计,我知你累了,你辛苦了,但再坚持一下,很快就好。荣耀功劳要属于你。”
    这匹大白马不是什么罕见的宝马,但却是匹良驹。
    赵岳很喜欢它,最主要的是有灵性颇通人性。
    因心有盘算,到了地头,赵岳也没弃白马换上海盗热情献上的刚抢到的辽王的宝马或辽顶尖贵族的宝马。
    无论是人还是动物,赵岳都俗气地偏爱聪明的。
    另一面,无论是人还是动物,在身边相处久了,赵岳都会产生难以割舍的感情。忘了他(她)或它蠢笨并不聪明甚至并不可爱。
    大白马从打擂的泰安一路急奔到北方辽王营这里,途中始终没得到好好休息和精料饲养照料,驮着年纪不大体量却着实不轻的赵岳跑了这么远的长途确实是累了,此时在阵前也低头垂尾没精打彩的不复往日的轻快精神,但主人一安抚它,它尽管听不懂主人说的什么,却立即领会了主人的心意,打了个响鼻抖擞精神,昂首摆尾跑步出阵......
    赵岳策马向前,手指向萧奉先那大叫:“我把信亲自射给你们。你们收好了。”
    叫声吸引了萧奉先和辽军的注意力,赵岳指的方向实际却是偏的。
    早得了提示的海盗军却是明白王子所指的意思,有人立即下马悄悄做准备......
    萧奉先和萧德里底这对佞臣却是极度怕死,对能威胁到自己小命的行为极其敏感,一看赵老二居然张狂不知死活地敢手持大弓飞马亲自出阵,虽然明知是送信,却赶紧招呼左右用骑盾紧紧护住自己。
    与此同时,心中窃喜的萧奉先还不忘趁自己被盾牌遮挡住的机会开心地小声下令趁赵岳靠近更方便射杀的机会下手。
    狂妄无知,找死敢近前,自然一定得诚意满满的成全。
    嗯,就在海盗王子送完信得意洋洋转身回去时的刹那间下手。
    偷袭他个更不防。
    定让海盗王子死得更糊涂更冤枉更惨,死得被床弩撕碎了,脸上的得意笑容却不及转换,还在脸上僵着。就要这一射让全天下的人都好好看看,这就是敢对他萧奉先嚣张无礼所需要付出的惨重代价,这就是敢得罪他萧奉先的凄惨下场。
    萧奉先恶毒地从盾缝中偷窥着赵岳。
    近了,近啦,近啦,再近些......
    对,勇敢的令人敬佩的海盗王子,你再勇敢些,离得再近些,近到你明知要遭殃了却躲没处躲,藏没处藏,飞都逃不回去......好马,好漂亮的白马,真乖,看你洁白的毛这么多尘土,显然这么累了却还抖擞精神效劳主人,真是好马,真乖......
    赵岳却瞅着被骑盾护得严严实实的萧奉先,心中冷笑不迭。
    离辽营尚远,大白马突然停了,他也突然转瞬搭箭举弓,目标似乎是萧奉先大致方向后面的那杆高大的辽王营大旗的粗大旗杆,似乎是想远远就能把箭射在旗杆上以展示神力神射......看得辽军中的射雕手都咧开嘴嘲笑地盯着这位王子。
    霹雳弦惊。
    那只长长的箭如电而出,快得只瞅见一点虚影,似乎无可阻挡,能穿越时空.....
    ......啊呵——
    在辽军下意识一声抽气惊呼中,离这么远,巨箭确实没射到旗杆,更别说谢中了,但却夺的一声射中了护在萧奉先面前的那张盾牌上,力量之大,箭势之强,震得那雄壮的盾牌手手一震盾牌脱了把正面拍在萧奉先身上,而巨箭居然射透了铁质盾牌,差点儿透盾而过,把盾后正恶毒狞笑着而毫无防备的萧奉先也差点儿扎个前后通透,和盾牌串一起撞下马去。
    赵岳却在箭射出的刹那间,双膝一压马背。大白马神会地立即四肢一软趴了下去。
    话说它早累了早想休息了,主人让趴下躺躺正合它意,虽然不习惯趴着休息,却哪会有什么不乐意的?
    战马一趴,赵岳也跳下了马,蹲下身子一手持巨弓一手抚摸白马,笑呵呵地瞅着辽营,而不是趁辽军乱赶紧逃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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