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有君子
吕布这一次确实算是减肥成功了。
经过了这一段时间的巩固,他彻底变回了当年那个勇猛健硕,匹马纵横天下无人敢挡其锋芒的盖世猛将。
李傕当初也听人说吕布变成了一个大胖子,可眼下看他,非但没有任何变胖的痕迹,瞅着似乎还比当年在长安鏖战的时候更瘦了一些。
眼下看着吕布骑着战马,甩着方天画戟,在场中往来纵横的那股子嘚瑟劲,李傕和郭汜忍不住想上去大耳刮子抽他。
李傕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高声道:“吕布匹夫,当年在长安没宰了你,深以为恨,如今你相助陶商逆贼,助纣为孽,犹胜当年之罪,不思悔改,还敢在此跟我等耀武扬威,岂不可笑?”
吕布闻言,哈哈大笑,他用画戟一直李傕,咬牙切齿的道:“鼠辈安敢在此饶舌?本将乃是天子亲封,丞相指派之将,所谓名正言顺,就凭你们两个跟在曹操身边厮混的西凉狗,也敢说我是叛逆?简直可笑!”
说罢,便见吕布对身后的将士们高喝了一声:“儿郎们跟我上,莫要放跑了李傕!”
随着吕布的声音落下之时候,便见他身后的将士们呼喝着冲着李傕和郭汜的兵马杀去。
……
就在吕布拦住李傕和郭汜的同时,曹操还同时派遣了另外一名大将夏侯渊率兵奔袭许昌,但是却被早有预谋的陶商派遣太史慈拦住了。
至于粮道方面,陶商这面也让徐州暗中埋伏,确保万无一失。
……
陈留城。
陶商的营寨被曹操强攻,而摒除主寨之外,围绕着陈留城的各个地方都有曹陶双方在交战,这点令曹仁很是着急,他甚至有打开城池,率兵和曹操夹击陶商大营的念头了。
曹仁召开廷议,与众人商议此事。
陈留城中的兵马,大部分都是兖豫各县临时拼凑而成,这些领头的将领们和曹仁并不是很熟悉,因此办起事来束手束脚,并不敢直言。
但是众人当中,却有一个奇葩,不消多说,正是那名早就受到了郭嘉安排的鲍韬。
却见鲍韬迈步出班,对曹仁道:“将军此刻切切不可出城啊!”
说罢,双膝一跪,居然“呯呯呯”的在地上给曹仁磕起头来。
这一下子,却是把曹仁看傻了。
曹仁急忙道:“鲍将军这是为何?快快起来!有什么事咱们好好说!”
鲍韬站起身来,对曹仁道:“末将不为其他,只求将军为了自己,为了三军将士的性命,切切不可轻易出城啊!”
曹仁闻言不由气笑了。
这个胆小如鼠的家伙,为了不让我出城,差点没把自己的脑瓜子磕碎了,犯得上犯不上啊?
“鲍将军,你且说说为何不让我出城?”曹仁无奈的摇头道:“你若是说的在理,曹某自然听你的便是,可你若是无正当理由,曹某却也未必会听你的。”
鲍韬一抹脑门,站起身来,走出曹仁召开廷议的城门楼子,对他道:“陶商用兵诡诈,极为奸险,且还是皇甫嵩之徒,得其真传,将军若是出城与之决战,必中其埋伏!末将愿以性命担保!”
曹仁既不肯定,也被否定,只是淡淡道:“那你且说说,陶商会在何处安排伏兵?”
鲍信装模作样的寻思了一阵,然后一指西南方向那片隐隐绰绰的树林,对曹仁道:“末将虽不甚知兵,但当年也曾和陶商同往白波谷破敌,知其用兵之诡诈,如无意外,他一定会在那片山林中设下埋伏!”
曹仁转过身,唤过一名副将道:“派人去那片山林中仔细查探,若是有异样,速速回报于我。”
“诺!”
曹仁沉思了一下,慢悠悠的转头回到正厅安坐,道:“鲍将军,你适才说以性命担保,这句话曹某记下了,我已经令斥候前去查探消息,如实与实际不符,曹某可是会依照军令,拿下你的人头!”
鲍韬听到这,双腿一软,差点没跌坐在地上。
这曹仁咋这么能闹呢?我刚才纯粹就是话赶话说到那的好不好?
我那就是个比喻,你他娘的还真要砍了我啊?
鲍韬的脸上露出一丝哀求之色:“曹将军……这个……”
曹仁却是淡淡道:“军中无戏言。”
一句话,就把鲍韬呛的不敢吱声了。
时间就这么一炷香一炷香的过去了,曹仁和在座的诸位将领们仔细研究城防事宜,唯有鲍韬心惊胆战,在一旁抓心挠肝的待着,额头上不自觉的冒出了密集的汗珠。
少时,却见那名派曹仁派出去的斥候匆匆回来了。
鲍韬的精神顿时为之一震。
那斥候小跑到曹仁身边,对着他进行了一番耳语,低声道:“将军,那林中果然是有陶商的伏兵,乃是陶商麾下的上将张郃与高览,林中兵马数量不少,若是真的被对方阻击,只怕是损失不小。”
曹仁恍然的点了点头,然后对那名斥候挥了挥手,接着充满笑意的看向鲍韬。
“鲍将军果然是忠肝义胆,且有远见,曹某佩服,佩服。”
鲍韬听了这话,差点没虚脱在地上。
……
回了自己的军营,鲍韬将今天的事情跟郭嘉复述了一遍,最后道:“郭先生,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是在害我呢?”
郭嘉吸了吸鼻子,淡淡道:“你摸摸自己的脑袋还在吗?”
鲍韬伸手摸了摸脑袋,道:“当然还在。”
郭嘉白眼一翻:“既然脑袋还在,凭什么说我害你?”
“这个……”
“再说了,郭某跟随丞相多年,丞相会如何用兵,难道郭某会看不出来?”
旁边一直当吃瓜群众的鲍忠身体不由一歪,险些栽倒。
他诧异的看向郭嘉,奇道:“郭先生,今日您告诉我兄长,林中有伏兵之事,不是您和丞相事前特意沟通好的?”
郭嘉笑道:“废话,我困在这陈留城中,如何跟他有所沟通?那支兵马,应该就是专门留在那阻击曹仁的。”
“然后让你给破了?”鲍韬虚弱的道:“因为什么啊?”
“因为曹仁出城的心并不坚决,既然如此,索性不如让你立个功劳,既能和他交心,又能显露才华,何乐而不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