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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节玩真的

攻约梁山
    高通判心忧心疼客栈损失,派管家来想以主家身份强赶赵岳这种恶客离开客栈,借机羞辱报复并试图达到某些目的。
    但事情发展到现在,性质已经不是住店这种简单的主客关系。
    高通判既主动挑起阴谋,构成你死我活较量的非正常关系。高管家的要求正常下再合理合法再理直气壮,也无关紧要。
    他的得意和主子的算盘都错了。
    赵岳笑吟吟瞅了这位嚣张管家一眼,心里已把他定为死人,对叫嚣的要求理都不理。
    这次来泰安当恶客是当定了。皇帝也阻挡不了。
    不把敢公然跳出来挑衅的泰安官府某些人好好教训一下,天下居心叵测者还真当沧赵成了落地的凤凰,不如鸡,好欺。
    住霸王店算什么?
    这就心疼损失了?
    哼哼,这仅仅只是正餐前的开胃小菜而已。好戏还在后头呐。什么叫真正的损失和心痛,很快你们就懂了。
    回答高管家叫嚣驱赶的不是口舌之争,而是铁戟。
    陪着赵岳上楼的宿良猛回身一记回马枪扎去,正中高管家的大腿,断骨扎了个通透,并反腕子把高管家挑翻在地。
    “我家公子爷的名号也是你个下贱奴婢敢大呼小叫直呼的?”
    宿良立眉冷森森大喝,把血淋淋的大戟指着痛得扯嗓子开始嚎叫的管家和身周的一众高府打手,“就是你们背后撑腰壮胆的通判老爷自己也不敢到此这么凶横直呼俺们二爷的名号。你们这些不知死活的下贱玩艺也敢逞强炸刺?”
    在大宋官场规则下,高通判在泰安却罕见地当了十几年二把手,早成了实质上的此地土皇帝,历任知州都得让着他。
    高管家也早飞扬跋扈惯了,从未吃过这种亏,这会痛狠了气疯了,失态狂叫:“给我杀了赵岳。有事我家主人担着。”
    小刘通一听这么搞笑的话,不禁噗哧笑了。
    “四哥,这孽障的通判主子好大的势力呀,原来地方六品官就大得能撑天。”
    众侍卫也不禁哈哈笑起来。
    这当口,连皇帝和满朝文武都撑不住事,江山危急下都只能强行忍让着,只在暗里搞小动作,不敢直接动手真触怒惹翻沧赵家族,小小州级通判,蝼蚁一样的东西,管家却敢放此大话,看来在地方上确实猖狂惯了,自大到无知无畏的地步。
    但地方上的人不比京城人,大多缺乏见识,不知通判这种官多小,无知也就能无畏。
    来的这些高府打手们无不是胆大凶恶之徒,心里也早习惯了把主人当成无所不能的强者,眼里只有通判主人,遥远的皇帝他们也不当个事,却不是能轻易吓住的,仗着地头蛇的优势和主子的势力,一个个七个不服八个不在乎,纷纷抽刀响应管家。
    两捕快都头一见有机会可钻,带着捕快也呼喝道:“好大的胆子,当着我们捕快的面也敢肆意行凶,真是无法无天。”
    亮刀甩锁链,咋咋唬唬也想一拥而上。
    呛朗一声,赵岳的侍卫收敛笑容一齐拔刀反逼了上来。
    高府打手中却是有胆大的,不怕梁山好汉亮刀。
    一个看着着实高大雄壮的家伙可能觉着自己是武松,有打虎之能,看到赵岳这个赤手空拳白软软书生一样好虐的纨绔公子哥儿就在眼前,自己只要猛冲几步就能上去砍死砍伤赵岳显示勇武立下头等大功,怪叫一声,舞双刀抢先扑过来。
    赵岳身边的小刘通兴奋了,从背后拔出双刀迎了上去。
    那家伙显然没想到天下还有这么快的身手,双方隔着好几米远呢,却只感觉刘通拔刀间一晃身就到了眼前。
    急抡刀打防守进攻,却只看到两道寒光如电闪过。
    他反应不及,动作太慢,两口钢刀防了个空,寒光轻灵突破到怀中,分左右在他两只手腕一抹而回,并没有杀了他。
    这家伙一对瞪圆很有威慑气势的凶睛仍变成惊恐,手筋皆断,无力操刀,两口沉重的钢刀脱手当啷落地。
    筋断了,这年头,大宋医术再高明的人也治不好。
    两手残废,这身本事就废了,以后还拿什么为虎作伥?
    没用了,就算不被灭口也无法在主家立足,以后还如何依仗主家势力享受欺压百姓不劳而获的那份轻松富裕和得意?
    只想想沦落为废物乞丐沿街乞讨的惨象就已经够吓人的。
    到了那地步,以前恃强壮武勇而嚣张得意做下的那些孽,恶果会纷纷爆发出来,得罪狠了的那些人不趁机报复才怪了……
    这家伙脑子转得不慢,满脸死灰色,绝望下连手腕的痛楚似乎都忘了感觉不到了。
    这只是转眼间发生的事。
    有紧跟着扑上来争功的两个凶横家伙被刘通截住正交手,被小刘通一双铁腿两口宝刀连劈带砍,几转眼就交待了,同样是手筋划断成了残废的下场,还被小刘通的铁腿重踹飞起砸回打手群,砸倒一片倒霉鬼,妈呀乱叫一阵混乱。
    另一边。
    那弓马都头起了功利贪婪心,自负本领,觉着是机会,瞅见高府打手有冲上的,他一冲动也呼喝着跟着摆刀冲上来。
    宿良冷笑一声,挺戟急刺。
    弓马都头摆刀想挑开铁戟趁势逼近。
    只要瓦解掉长戟优势,贴上去打就能发挥腰刀威力合理合法地迅速斩杀掉宿良。
    至于趁势杀掉赵岳,他没这想法,根本不敢那么做。
    他不是高府这些没见识也没脑子而且眼里只觉得通判主人是天的无法无天爪牙,晓得这样杀掉赵岳的后果不是泰安官府能担得起的,更不是他这个小小捕头能承受的起的。
    他只想杀几个赵岳的仆从侍卫立功,拿住赵岳当人质,顺手让赵岳这个绣花枕头吃点苦头老实低头认栽去衙门受审定罪,也拿捏住了强势的赵公廉的软肋,迫使大名鼎鼎的文成侯龙图阁大学士为救弟弟不得不向泰安官府低声下气妥协哀求……
    如此一来,如了泰安官府某些权贵的意,他的官职前途就敞亮了,令人眼红的丰厚赏金实惠也到手了,前景不要太美。
    可惜他自诩是身在官场的明白人,实际也是个埋在社会底层的无知无畏者。
    一切都只是他贪婪心勾起的美妙冲动臆想。
    他过高估计了自己平常欺压不敢反抗的百姓和捉拿没什么真本事的强盗毛贼所仗持的武力,这一刀封挡只把铁戟拨弹开稍许。宿良利用戟的特殊构造颤戟一绞,绞掉了弓马捕头的腰刀,并划断了持刀手的筋,废了这一手的武力。
    如此不算,又甩手一戟狠抽在捕头的肩背,
    沉重的戟头打得捕头惨叫着扑倒在地,肩胛碎了。宿良毫不手软,挥戟而下,力量拿捏得恰到好处,又斩断了捕头的两腿脚筋却不伤到骨头,更没砍下脚,却让这不知死活的耍聪明捕头彻底成了废人。
    小刘通和宿良展现的杀伤力吓坏了高府爪牙和一众捕快,只区区两个人就震得这些凶狂爆发也想冲上来的家伙惊恐后退。
    这些家伙扫视横刀步步威逼上来的侍卫,哪还敢逞凶,纷纷收起蠢蠢欲动的功利凶心,仓皇退出了客栈。
    小刘通横双刀走到客栈门口,不屑地扫视一眼面色各异的捕快和高府爪牙,笑嘻嘻对闻惊变正指挥官兵迅速围逼上来的那将领道:“俺家赵庄人的字典里从来没有退让这词。强横如大辽国也休想让赵庄人低头。谁敢侵犯,谁就是我们的死敌。一会儿打起来,刀砍脖子上时,你可别说你是奉命而为身不由己罪不致死求放过。”
    宿义口才不如宿良,但比兄弟更勇猛凶狠粗野。
    他拎戟扫视门外这帮虾兵蟹将,冷笑大喝:“甘当帮凶,敢掺和进来打头阵就得有替主子先死的觉悟。是敌人,管你娘的是主是从,是主动还是逼于上官命令的被迫,统统格杀勿论。你死了,再也享受不得功名利禄。你们满门也休想脱离事外。”
    祸及满门这种事让围住客栈的官兵捕快高府爪牙们绝大多数都吓了一跳。
    除了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和灭绝人性只为自己活得快活根本不在乎亲朋死活的,谁不怕这种灾祸?
    关键的是怕梁山人说得到就能做得到这份势力。
    刘通笑道:“教你们个乖。我四哥这次是来泰安打擂的。眼下的厮杀也算打擂的一部分。你们敢挑起争斗。我们就敢迎战。”
    “明天才开擂台呢。”
    “不打完擂台,我们不会走的。这高盛客栈条件还凑合,我四哥就看中这住这了。所以,你们不用怕我们突然跑了。谁若就是不让住这。那这客栈也没存在意义了。一把火烧了干净,省得贵得要死以后继续坑人,只喂饱了贪官。”
    “现在,你们都有两个选择。一种是困住客栈,别让我们趁机跑了,先赶紧回去把家人安排到谁也找不到的地方从此安静生活,直到我赵庄人全不在了。然后你们可放手进攻我们。另一种是先努力行凶,若能得手,还有命活着,再赶紧领了上官的奖赏回家把家人安排好。你看,这样一弄,你们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当然,就算你们的满门老小上了梁山。你们也不必担心。我赵庄人一向是仁慈讲理守法的大宋典范。你们的家人在梁山仅仅只是努力效力为你们的凶恶贪婪愚蠢赎罪。至多是活辛苦点,吃用的差点,赎罪的时间可能长了点。”
    “还有哇。我建议你们现在就放手杀上来。”
    “你看我们只有十几个人,很好欺负的。你们呢人多势众,打仗一样连弓弩都齐备,实力太强了,太有优势了。正所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错过机会,可就没这个店了。”
    宿良讥讽道:“你们背后的主子有种就亲自过来会会,亲眼看到我们灭亡岂不更痛快?不怕死就赶紧挥军杀进来。”
    那带队军官架式摆得凶狠,步步进逼中仿佛片刻后真会挥军厮杀,仿佛不把赵岳一伙胆大妄为之徒消灭就誓不罢休。
    实际上他心里早惊骇为难的骂娘了。
    进攻个屁。
    老子带兵来只是吓唬人为捕快和高府打手助威的,希望能以兵威震慑住赵二这狂妄纨绔,让执法的捕快能顺利拿下赵二一伙进牢房受罪,至少要挫掉赵二的威风和嚣张气焰,让赵二明白这泰安州可不是他家,不是他能肆意耍横逞凶的地盘。
    可玩真的,泰安官府,谁特么的真敢直接杀掉赵二呀!
    也就高通判家这些无知蠢货凶狂惯了,满心以为高通判就是天就是能承载一切的地,不明白主人内心的意图才在那没脑子管家的一时冲动唆使下敢真冲上去试图杀赵二。
    麻了隔壁的,这眼睛长头顶上的狗头管家废了一条腿,没能真杀掉赵二,反而是幸运。
    否则沧赵家族和文成侯在雷霆之怒下,别说一小小奴婢管家,就是高通判满门怕是也休想囫囵活下来。
    没听说正春风得意的堂堂副相张邦昌,宝贝儿子无知猖狂,觉得他爹官大得不得了,为出风头欺上侯府,结果被侯府区区侍从卫队丘八当众踩在脚下肆意羞辱践踏,张邦昌那么大的官都没辙,只能强咽下这口恶气以后再慢慢找沧赵家族算账吗?
    区区地方州一通判官,若和沧赵家族硬碰硬,又算个鸟?
    那纯属找虐,甚至找死。
    斗沧赵,想找沧赵的麻烦,也就只能玩玩袖里乾坤,搞搞擂台这种借刀杀人的伎俩。否则何必玩那么多花样搞那么麻烦。
    但凡是个明白人都清楚,泰安这场争斗斗得只能是阴谋。
    玩擂台只是比较高明的手段,把阴谋玩出了点赵岳甚至沧赵家族都不得不被动应战的阳谋而已。
    真发生直接暴力冲突,精心策划的阴谋就落空了,事态会变成泰安某些官员和沧赵家族之间直接面对面的私仇。
    私仇,那就不计较手段了。
    大宋所有的士大夫有一个算一个,底蕴再深厚,又哪一家能斗得过靠杀人抗辽起家的沧赵家族?
    从抗辽血战杀出来,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哪是那么容易被内地官兵吓住的?
    人家说的也很明白:谁敢动手,谁就是辽寇一样的敌人。灭全家不客气。
    偏偏高通判咽不下这口气,放不下面子,又舍不得客栈那点损失,硬要调军队来威胁成事。却苦了带队将领,丢尽泰安军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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