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夫人才是最强大佬
鉴于因为没有“周乔”的照片,也不可能让她重新戴上那张已经毁得差不多的假面拍摄一张,所以周乔索性就把那张被红漆染得一塌糊涂的废弃假面交给秦匪,让他想办法处理。
秦匪看着手里那张薄如蝉翼的假面,细细摩挲着,不得不说这做工真是不错。
小姑娘看似缺钱到需要一度打工、奖学金来维持生活,但随手拿出一张假面却足以抵一套黄金地段的房子。
更是秒杀他给小姑娘的那一张银行卡。
啧啧。
莫名感觉自己傍到小富婆是怎么回事。
坐在那里的秦匪手里轻攥着那假面,偏头看向落地窗外,午后的阳光明晃晃地有些刺眼。
但投落到他眼底生出了一片细碎的光。
清隽的眉眼被明亮的日光更是渲染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
坐在一旁的周乔感觉到了他的静默,还以为他遇到什么难题了,下意识地转过头看过去。
结果就看到了这样一幕。
最终目光定格在了他唇边那些许小小弧度上。
她问:“你笑什么?”
秦匪听见,转过头看向她,那弧度不减反增,那笑意渐深,声音如同含着这一如暖阳般温和迷醉,“就觉得,你肯相信我,我很高兴。”
没有想到他会这样说的周乔不禁怔了下。
紧接着秦匪继续道:“放心,我会给你办好的,你就再耐心等两天。”
当天下午,秦匪就把假面交给自己的手下,让他们马上送出去。
结果没想到,隔天晚上就有电话打过来了。
这急切的样子倒是让秦匪有些意外。
还以为是出现了什么问题。
刚按下通话键想要询问,结果就听到对方焦急的声音从另外一头传了过来,“你这东西哪儿来的?”
秦匪不答反问,“能复制一张吗?”
但对方却一个劲儿地咬住自己的提问,“你先告诉我,哪儿来的。”
那执着程度看上去大有一种不死不休的架势。
这点真的是让秦匪倍感意外。
于是,他只能简单地回答道:“是一朋友让我帮忙,我想着如今在京都最为炙手可热的年轻院士方院士应该可以,这不就把东西送到你这边来了。”
电话那头被称为方院士的男人却打破砂锅问到底地问:“你这朋友是谁?”
秦匪顿时沉默了下来。
对方这时候也察觉到了自己说这话的不妥。
于是连忙解释道:“我没有特别的意思,我只是想问你那朋友和亚里是什么关系。”
秦匪眉梢轻挑,“你说的是,M国的那个顶尖研究所?”
电话那头的方院士忙不迭地回答道:“对!这肯定是亚里研究所做出来的东西,而且我要是没看错的话,应该是亚里亲手做的!大哥,求你告诉我,你朋友是怎么说服亚里亲自替她做这么一张天价假面,然后还被她糟蹋成这样的?!”
秦匪抿了抿唇,没有马上回答。
因为他真是怎么都没想到,周乔竟然找亚里亲自操刀做了这一假面。
那怪不得会如此以假乱真了。
甚至好几次他故意近距离看都没有看出问题来。
只不过……
能让亚里亲自动手,这可不容易啊。
“那你能做出来吗?”他随即问道。
电话那位方院士忍不住惊呼道:“你在开玩笑吗?我如果能做出这种可以被世人称为艺术品的假面,那我现在就不会还是一个院士了,我应该是顶尖的科研艺术家。”
秦匪显然也觉得自己的要求太高,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地说:“做不出艺术品,那就暂时做出个科研成品吧,我这里急着用。”
或许和亚里相比差了那么点点,不过这位刚从国外归来的方院士能力也是同样不可小觑的。
反正江湖救急,先暂时凑个数吧。
被享誉国际的方院士此时还不知道自己成了个备胎,一心扑在了秦匪所谓的朋友上,“那人到底是谁?竟然能说得动亚里亲自动手,难道是哪个皇室贵族?”
秦匪想了想,笑着道:“大概吧。”
不知内情的这位方院士以为他说这话是为了敷衍自己,不想告诉自己真相,轻哼了一声,嘀咕道:“大什么概啊,你不愿意说就直接说呗,我也不强求,反正你不说我自己也会去查,能让亚里亲自动手的,必然是贵中之贵的人,这范围太容易锁定了。”
秦匪一听到他要去查周乔的身份,原本的笑意渐淡去,声音就此沉了下来,“你不怕死的话就去查。”
“……有那么恐怖吗?我就是想查一下而已,又不妨碍谁。”沉默了几秒后,那位方院士暗自嘟囔了一句,看上去有些不甘心。
秦匪见这位向来只对自己专业领域感兴趣的人竟然突然盯上这些事,不禁觉得有些奇怪,“你要查这个干什么?”
对方倒也没有隐瞒,叹了一声,语气失落,“这不是我最近准备成立一个科研项目嘛,缺钱啊,谁像你似的,有整个秦家给你做后盾,烧掉几个亿都没问题。我想着既然能让亚里做假面,那肯定非富即贵,有的是钱,这一单想赚一点。”
秦匪:“……”
他就知道,果然不能对这人的期望太高。
不过……
“你如今都这么炙手可热了,上面不给你拨资金?”
他可是知道,上面的人为了把这位从国外挖回来,费了多大的劲。
就算达不到随心所欲,予取予求的地步,但大部分的要求还是能够满足的。
按理说不至于到让他自己想办法找投资人的地步才对。
对此,电话那头的方院士如实道:“再拨也有限啊,而且我已经要了很多了,再要下去这不是不好意思嘛,想着找两个土豪帮帮忙。”
土豪?
秦匪心里轻嗤一声。
这小子只怕是想找冤大头吧。
他当年和这小子做过几年的同学,深知这位小子对那些东西有多痴,各种想法千奇百怪,每个想法他都想试试。
以至于每个投资者都几度因为他的执着差点破产到卖裤子的地步。
“行了,你这个科研项目我投一部分。”秦匪鉴于对方自己有求于人,所以很是大气地道。
电话里头的方院士听到后,顿时惊喜不已,“你说真的吗?你这话知道意味着什么吗?算了算了,不管意味着什么,反正你答应了,那我全部资金就都靠你了!太感谢了老板,你的大恩大德我永世难忘,我一定会好好用这笔钱来努力造福于人类的。”
秦匪:“???”
在停顿了一秒后,他立刻道:“我什么时候说全部资金了,我只说一部分……”
但对方明显讹上他了,继续道:“老板,你放心,你的东西我肯定这一个星期不吃不喝不拉不撒也给你赶出来,而且我保证是我的良心、诚意之作!就算复制不了亚里的百分百,但绝对给你做出百分之八十!你放心!”
随后就果断挂了电话。
都不容秦匪多说一个字。
秦匪完全傻了。
就这么转瞬之间居然就讹掉了他千万的资金。
这还什么院士?
这特么就是个强盗、土匪啊!
秦匪简直被气死了。
不过随后转念一想,算了,千万就千万吧。
如果能让她真的高兴,千金博一笑,也值。
眼下就是让他最意外的是……
小姑娘居然能说动亚里来给她做假面,看来她远比他所想的还要神秘啊。
应该估计不只是哪家千金小姐那么简单了。
片刻后,秦匪突然低笑了一声。
他觉得自己真是找到个宝贝了。
甚至突发奇想,说不定这小姑娘的身份比他都厉害。
那他就真的赚大发了。
这一个星期的时间说快也快,说慢也慢。
周乔这段时间在出租屋内一直盯着楚氏那边的消息,因为那块地皮的合作者重新被转让,整个海城闹得也是沸沸扬扬的很。
但好在最后都有惊无险的度过了。
鑫武的公司破产倒闭,却被另外一家公司吸收接盘。
而江氏没了那家公司,虽然盯上了岳氏,但好在岳氏及时自断一尾,又故意放风出去,引来了不少的竞争者,让江氏不得不转移注意力,从而虎口逃生,保全了自己一次。
唯独楚氏一直在其中屹立不倒,没有丝毫损伤。
如今资金都陆陆续续地汇入进来了,一切就此按部就班的继续第二期的开发。
因此,她也就没有再继续盯着了。
而是趁着那几天的休息时间好好补一下这段时间没有上的课程,避免自己落后太多,到时候错失期末的奖学金。
一腔学习热情全靠金钱发力。
结果刚投入进知识的海洋没超过两个小时,被她锁在抽屉里的手机突然发出了细微的震动。
那是她的……
私人手机。
能打这个电话的人,眼下只有阿宇。
真没想到,消失了将近整整半个月的人居然还敢打电话给自己。
因为秦匪还在客厅里,所以周乔先是将卧室的房门被锁上,然后拿着手机进了屋内自带的浴室里,在浴缸里放了水,才按下了通话键。
很快,电话那头就传来了阿宇焦灼不安的声音,“老板,出事了!”
这个开场白,不错。
先发制人,是个好主意。
站在浴室里的周乔淡淡地问道:“出什么事?”
阿宇当即就道:“时家准备把你名下的公司全都转卖了!”
这下,周乔的神色渐渐沉了下来,“转卖?”
显然这一举动在她的意料之外。
虽说她的公司无法和整个庞大的时家相比较,但也是一个足够赚钱的金饽饽。
按理来说,正常人都不会选择卖掉它的才对。
时家为什么会突然做出这样的举动?
“知道原因吗?”她立刻问道。
“不知道啊,我也是半个月前刚知道,本来一开始只是暂时关闭,要求内部整理,可谁知道最后就变成了转卖了!”阿宇越说就越着急,看上去是真为这件事焦心不已,“老板,咱们的公司可不能卖啊!原本瓜分给时家,你说过只是让他们保存一段时间,可如今他们一旦转卖了,那就彻底收不回来了。”
周乔听着他的那些话,安静了几分钟,直到阿宇出声喂了几下,她才重新出声问:“那你觉得怎么办?”
阿宇当机立断地就回答道:“当然是要想办法阻止了!”
周乔语气冷淡,“怎么阻止?”
“当然是用你名下的秘密势力去收购,这样不就顺理成章的又回到您的手里了!”
听着他的回答,周乔眼底一片幽冷,只是语气里却没有泄露丝毫多余的情绪,“你说的很有道理。”
阿宇看不见她的表情,只当她是真的在夸奖自己的机灵,便趁热打铁地继续道:“那您说,你名下还有那些人,我马上去找他们。”
然而,正当他兴冲冲地询问时,就听到周乔漠然的一句,“可惜,我没有其他势力了。”
这话瞬间如一盆凉水浇灭了阿宇的热情。
他有些不太相信地问道:“一个都没有?你……没给自己留后路吗?”
周乔冷声地回答:“没有。”
电话那头的阿宇有些着急了,“那怎么办啊,难道真的就让时家转卖了您所有的心血吗?你要不要再仔细想想?或、或者……公司里还要什么重要的文件或者是事项等等一系列的东西,这些也可以的,咱们能留一点是一点。”
这回周乔倒是回答:“有。”
电话那头的人明显声音变得隐隐有些克制不住了起来,问:“什么?”
“公司的账目和电脑都非常的重要,特别是电脑,里面一个带密码锁的文件,你得小心保护着,千万别落入别人的手里。”
她说得非常郑重,听上去并不像是作假。
阿宇连忙将这一切都牢牢记住,然后对她保证道:“你放心,这些东西我会都会好好保存下来。”
“还有一些东西我一时记不住,等记起来的时候我再一一告诉你。”
见周乔如此放心自己,阿宇忙不迭地道:“行!那老板你什么时候记起来,什么时候就告诉我。”
“好,那就麻烦你了。”
等到挂断了这这通电话后,浴室的镜子里周乔那双向来平静如古井的瞳孔深处酝酿着冰冷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