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约梁山
爆竹声声辞旧岁。
除夕夜,大宋国日子过得最踏实富裕的沧州百姓,象最近几年一样烟花齐放,一村村一堡堡欢声笑语沸腾,尤其以赵家庄大本营最热闹精彩。
这时代没有电影电视网络,更没有春节联欢晚会,娱乐活动贫乏,百姓过年也就是食物丰盛些吃吃喝喝,花钱放纵大方一把,以此享受辛苦一年的成果,宣泄一下积累的疲惫和压力。
辛苦和贫穷造成的巨大生活压力和疲惫需要有段时间宣泄和休整,阖家需要团员以叙亲谊,这或许是除气候因素外,年节成为中国人最重视的节日并延续数千年的主观原因。
因为父母今年没在老太太身边陪着过年,老太太最爱的长孙也远在清州不能回来,赵岳身为在老太太身边唯一长大的沧赵男丁,有责任扫去祖母心中的遗憾让她这个年过得充实高兴。
所以,赵岳就自己组织导演了春节联欢晚会,把暂时生活在这的朱仝的父母、白姑娘一家、庄上德高望众的老人等能陪祖母说上话的,以及沧州战线劳动模范……安排现场观看节目。
后世的流行歌曲之类的自然在这里没有市场,但相声、小品、二人传、杂技、戏曲……充满时代特色和乡土气息的节目尽可施展,由赵岳根据后世的见识一指点,精彩爆笑效果显著。
老太太严谨务实的性子原本对这些兴趣不大,习惯按传统,一大家子在一起亲亲热热吃吃饭聊聊天,由小孩子们热热闹闹放放爆竹烟花,然后守岁,但知道这是小孙子的一番心意,笑眯眯地由大孙子媳妇周氏和赵岳扶着,由李助老婆即赵岳的表姐、刘文老婆,即老太太最信任的以前的大丫环等簇拥着盛装出席,等到现场一看。顿时就被现场热烈欢快温馨的气氛感染了。
演出场所是学校上大课用的大教室,挤一挤能容纳四五百人,原本就是赵家老宅的地皮,老太太来往也方便。
当现场数百打扮得崭新干净倍精神的观众和演员齐声向老太太鞠躬问安祝福。大人的虔诚、小孩的纯真声音交错回荡在教室中,老太太更高兴了,连声对大家说:“都好,都好。明年呐,大伙儿再努力。一切会更好。”
说着她眼睛就湿润了,情绪明显激动,拍着赵岳的手,慈爱自豪地小声道:“我家宝贝小孙孙更好。祖母啊就盼着我家宝贝小孙儿一生都平安喜乐。咱家呀一辈辈都和和美美。”
老太太在这时候也牢牢想着大孙子,心底里感慨:除了政治,公廉和岳儿的才华相差太大。小孙子是干什么象什么,样样能弄出彩来。当真是能者无所不能,非凡人可比。
当然,她更念念不忘唯一的追求:沧赵兴盛,和睦永远。神奇小孙子是沧赵之福。可不要是祸。
赵岳笑呵呵低声道:“祖母,我爹也在北军开这种联欢晚会。我娘他们在南边开。其它地方也开。大哥知道此事,此时指定在想念祝愿你老人家。所有晚会开场时,咱家成员和天南海北的沧赵集团全军全民,所有人都祝福你老人家健康长寿快乐。你好,我们大家的福气就更多。”
宁氏的眼睛更湿润了,拍拍赵岳,摸摸周氏等人,颤声道:“都是好孩子。都有心呐。”
老太太看节目看得投入开心,被小品等逗得笑声不断。
沧赵各城堡百姓也有节目观看。沧赵宽敞的酒楼中说书的、逗乐的……人满为患。
在万家尽情欢乐的同时,沧赵各城堡却明里暗里戒备森严。城上卫兵往来巡逻。
大本营的防御更严密。
越是在这种全民欢庆松懈的时候,沧赵家族成员越是危险。无奈,仇家分布广泛五花八门。太多了,又处心积虑,无孔不入。
李助一身戎装,每年除夕都亲自值守。忠心耿耿的老教头们会轮值。
北方边境的清州百姓因为今年秋突然来了强势有能又仁厚的赵侯爷,辖区内歹徒强寇贪官污吏屑小一齐消失,辽寇又未敢犯边抢掠。他们上百年来第一次过上了安宁有盼头的日子,喜悦之下,尽管不富裕,仍然尽力热闹了一下,放放烟花,锣鼓喧天,大人小孩喜笑颜开。
但随着夜深,喧哗消失,灯火熄灭,清州又陷入了一片黑暗寂静中。
侯府中,赵公廉未入睡。
人的感情说复杂莫测,当真复杂莫测无比;说简单,也真简单无比。
宁氏老妇人一手把大孙子扶养教导大,把长孙看得比她的命重要得多,关怀备至。同样的,在赵公廉心里,祖母的地位比亲生父母的也要高不少,重要不少。
往常每年这个时候,他都是陪着祖母守岁的,现在即使不在老人家身边,他仍然坚持。
不是遵守传统,而是他知道祖母肯定在守岁。所以,他远在清州也要守。
尊重祖母是自内心的,不是表面工夫。
自负操守无缺的赵公廉自然要这么做。
大老婆周氏和怀孕的小老婆花姿都在沧州。他身边只有二夫人小豆芽带着儿子陪他过年。
屋子有土暖气,温暖如春。宽大的坑更热。
小豆芽和儿子抗不住困倦,都睡了。
赵公廉笑眯眯地把儿子蹬开的被子轻轻盖好,又给小豆芽轻轻掖掖被角。
做这一切,他心里和脸上都荡漾着温情和宠溺。
是的,三个老婆中,他对小豆芽更多了份宽容体贴。
因为他知道小豆芽心里隐藏着深深的自卑。
周氏出身官宦之家,聪慧美丽,多才多艺,雄心勃勃,并且行事能力比太多男儿都强,又是地位最尊崇的大老婆。花姿出身将门,美貌过人,温柔细心,知书达理又通些武艺,可谓有才有貌有心,魅力强大。小豆芽只不过是个被人贩子拐卖的孤儿,幸运被张氏当年遇到并救下收在身边扶养,说白了身份只是个小丫环,和两姐妹相比,貌不出众,性子又弱,毫无底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