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重帝狱
斗天星宗一行人冷眼旁观,毕竟,这是天绝帝国的内乱,外人不好插手。
说来有趣,草山,亦迎来过雷神圣宗,也如天绝帝国一般内杠,而斗天星宗始终团结如一。
人世间最大的恶,永远不是敌对双方势力争斗,而是同处一个阵营的内杠,大多数时候,他们都是披着一层脆弱不堪的华丽外衣给外人看。
这些势力,明争暗斗,越是强大,越是有斗争,私心不灭,争斗不绝,大千世界,万千圣地,如斗天星宗这样和睦相处的本就极少。
“你们有什么不服气,别忘记,天绝帝国是我们十大家族说了算,秦家拥有一半以上的十大家族支持,哼。”
秦武依然于绝幽珞一行人难堪的脸色中,继续毒舌无情的针对他们,仿佛打击他们极有快感,小人的姿势,尽显无疑。
“你们绝家不就是想攀斗天星宗大腿,可惜,箫楠已死,就算在世,以他之实力,在大武盟亦会被我兄长秦岳压制得死死。”
“你们绝家就死了这条心吧,早晚为我们取而代之!”秦武真是胆大包天了,竟然在外人面前公然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来,可见秦家在天绝帝国膨胀到何等恐怖的程度。
“如此喧哗,视我斗天星宗为菜市口吗?”
秦武的嚣张令很多张容颜变幻莫测,斗天星宗更是杀机毕现,却见一道背负双手的苍老身影走进圣祠:“你代表秦岳来下战书?配吗?”
淡淡的声音,有一丝苍老,亦有掩饰不住的绝世威严,草山都因其声颤抖,只因这个人象征着斗天星宗最大权势。
秦武竟然面色剧变,身躯剧颤,下意识的狂暴释放天府修为,神元如龙冲天,然而,却仿佛被无形的神灵之手压制着节节爆灭!
“啊!”一寸寸秦武之神元,竟然被压缩成无数根剑,不断反压进秦武体内,带起缕缕凄厉声,以及飘舞的血液,而他砰然跪地,待再抬头,已修为全废:“你好狠毒!”
“你来斗天星宗撒野,没有死,就是慈悲了,何来狠毒?要不是圣地之间不斩信使,你已经是个死人,真以为天绝秦家很了不起吗?”
那道身影背负双手,行至场中,仰头望着草堂挂着的一副朝阳出海图,连倒映在上面的秦武都懒得看一眼:“你根本不配站在我斗天星宗之地!”
堂堂天绝帝国的秦二公子秦武,放在紫墟界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竟然被此人道不配立足斗天星宗,若不是有传信责任,已死!
“拜见宗主!”草山内外,却全部是跪见如神圣的崇拜声,山岳轻晃,无视秦武的一道道身躯,此时竟然心甘情愿跪于地!
来者身份彰显无疑,斗天星宗大主宰单雄,掌管紫墟界最强大圣地的无上传奇,
而他亦是绝对有资格轻视秦武之人!
“单雄!”秦武面色一白,汹汹燃烧的愤怒完全被熄灭,此时被震撼和一抹悔意充斥心头。
“单雄,不是带着小弟子箫楠前往圣祠寻求医治之法,怎么就突然走下草山之巅呢,还出手针对他!”
他只不过是小小的天绝秦家二公子啊,一个微不足道的小角色,单雄怎么就这么狠心和他过不去?
说来可笑,他现在才认为自己只是一个小角色,先前嚣张的时候,可是认为天绝秦家不逊斗天星宗,一个人的理智果然会随处境变化而变。
“师尊!”斗天星宗亲传纷纷行礼,亦心头陡然拧紧:“小师弟,他!”
单雄,走下草山,却不见少年之影子,容颜亦有些疲惫,是否意味着,不祥!
“天绝后辈,见过主宰,失礼之处,万请海涵。”身为曾经降临过大元帝国的人,绝幽珞一行人亦行礼,心里却有和商相似的忧虑:“箫楠如何了!”
“看来,箫楠,死得彻彻底底了,哈哈哈,真的是大快人心!”秦武被废的痛苦,此刻化为毒辣的快意,以为自己猜对了。
可惜,自己被废了,该死的,好在,只要回答家族,以探知到箫楠死讯的功劳也能换取神药恢复吧。
“你们对楠儿的心意,老夫代楠儿先行谢过了,来了,就多留几日,让斗天星宗好生招待。”单雄朝绝幽珞微微点头,以视礼敬,对秦武就没有任何客气了,以主宰者的身份冷冷道。
“秦岳的战书,我代楠儿接下,然而,必须同境界一战,能接受就战,不能接受,做废。”单雄语气轻然,却极为霸气,透着不容置疑!
“前辈!”绝幽珞一行人正为单雄的温和感激,闻言,亦是一惊:“单雄,代箫楠接战?”
“他从圣祠走出,分明是代表救治无望啊,箫楠,不是陨落了?无异于一记晴天霹雳,令草堂中的在场者哗然,大师兄商诸人瞪大武眸:“难道!”
“单宗主,何必自欺欺人,承认你小弟子之死并不难,我的建议是天绝秦家和箫家恩怨,斗天星宗就别管了,毕竟一个死人是没什么价值的。”
秦武微异,扬起流淌血液的容颜,有些狰狞的撇嘴一笑,何必呢,当他傻啊,要是箫楠有救,单雄怎么可能会一个人行下圣祠,不见少年身影。
“这你就别管了,我弟子若是能活,必然和秦岳一战,你只需要回答我,能否接受老夫条件,我之小弟子和秦岳之生死决是同境界对决。”
“呵,接受又如何,但仅仅限于同境界一战,不包括限制神魂和武技力量!”秦武,真的觉得单雄是疯了,然而亦是透着丝疯癫般提出要求。
他兄长秦岳,就算是限制神魂武技和箫
楠同境界对决,凭他兄长的战斗经验,箫楠也没什么胜算,何况放开神魂和武技限制,虽说不公平了些,但他偏偏还要争取优势!
“准。”单雄抬手,极为果决的一锤定音,令秦武又是一愣:“应了?”
他本以为单雄肯定会讨价还价,结果却是这么出人意料,他很确定单雄疯了,要不然就是自己疯了,然而他很肯定自己没有疯,也没有听错!
“单雄,接下此战书,代表着箫楠必须应战,若是能出现在大武盟一战,败,有陨命之危,若是不出现,直接判为少年输,丢脸的必然是斗天星宗!”
草堂在场者无不心神摇曳,打量着单雄,想不懂,这个斗天星宗无上主宰的心思。
“箫楠别说无法于大武盟之时复苏醒来,就是奇迹觉醒,亦很难恢复巅峰实力吧,何况秦岳仅仅是自缚境界,草山接此战书完全是自取其辱啊!”
“哈哈哈,既然如此,晚辈告辞,大武盟之日,还望令徒箫楠一定要出现,别爽约啊!”秦武冷冷一笑,就欲支撑着爬起,斗天星宗接战,亦可以功成身退了。
然而,他之身躯却被无形的气势压制的根本无法站起来,反而在地面磕出更多的血迹,闷哼中抬头望向单雄,语气亦有些颤抖:“前辈,何意?”
“你知道司命拓天吗。”单雄依然懒得转身,兴趣欠缺的样子,轻然的声音,却令秦武眼神倏凝。
“自然知道,他和我天绝秦家第一天才秦岳齐名,亦是极为出众的人物,据说从此地跪行下草山,呵呵,简直是羞辱了我兄长的名头啊。”
言到此时,他有丝微微的得意,毕竟现在紫墟界谈论两人,更多的还是赞美他兄长秦岳,毕竟司命拓天将神榜天才的脸面尊严丢尽了。
“单雄如此人物,不会无的放矢提无聊之问吧?”然而,他很快就得意不起来了,心头咯噔一下。
“我不觉得羞辱秦岳了,就算秦岳今日在场,也得付出和司命拓天一样的代价,跪行下草山。”单雄冷冷的转过身来,仅此一眼就让秦武如坠冰窑。
他之筋脉武骨,从脚底板始,寸寸粉碎,伴随着惨嚎,整个人像烂泥般瘫软于地,原先还有丝傲然的容颜被无尽凄凉取代。
“我兄长秦岳若是和司命拓天一般待遇,跪行下草山,那你为什么要挑我筋脉,碎我武骨,我连爬行都做不到,又如何跪行下草山!”
秦武于一双双愕然的凝视之眼里,无力的扬起丝视线,望着似乎都看不大清晰的单雄,有道不出的怨毒。
“的确,秦武比司命拓天惨多了,司命拓天不仅保留修为,还能跪行下草山,然而,秦武什么都没有了,和司命拓天的待遇不能比。”人们亦是有些动容。
秦岳现在连个寻常人都不如,被挑断全身筋脉武骨,将于时间流逝下肌肉坏死而灭亡,可以说一生都完了,这就是冒犯斗天星宗的代价!
“你不是秦岳,亦不是司命拓天,和他们没得比,你只配被人抬出去。”
单雄抬手,朝神色凄然的秦武冷冷道:“滚吧,记得,别让他的血,污了我星宗的神圣,不然,就让天绝秦家来收尸。”
单雄,当真霸气,举手投足都放在渲染出无声的威势,告诉世人,斗天星宗不可辱,秦武不行,秦岳亦不行,冒犯必受惩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