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御明
作为一名后世人,尽管说赵宗武来到大明已经有十四年之久,在这样漫长的岁月长河里,足够让很多人遗忘很多东西。
掌握着令人沉迷的权力,纵使是赵宗武也不敢说,自己还是原来的那个赵宗武。
但是这并不代表着,为了所谓的权力,就枉顾生命伦理!
人活在这大千世界,即便在身边有着无数的诱惑,可是一些底线,是绝对不能逾越的!
一旦逾越,那他就不能称之为是人!
为什么有些人活着,却如同死去?
根本原因就在于他的灵魂,已然在每一天的重复状态下被献祭……
“你们是本公最信任的一群人,本公将布局天下的重要权柄下放到你们手中,目的是让你们协助本公管控。”赵宗武看着低首不言的叶超、沈炼、卢剑星等人,神情严峻的说道:“你们都是从最底层走上来的,所以这心中比谁都清楚,大明的黑暗之处,为了不让这样的黑暗,继续笼罩在黎民百姓的头上,不让有识之士惨死党争之中,本公费尽心血也誓要改变这个世界!
锦衣卫作为一把震慑光明的屠刀,同样也作为一把行走在黑暗下的利剑,他的双面性,必然造就锦衣卫拥有着滔天权势,本公作为执刀人,你们作为刀鞘,这心中就应该清楚,屠刀、利剑,唯有在未出鞘时,才最具震慑力!”
作为赵宗武心中最信任的兄弟,最信任的手下,经过这些年的相处发展后,锦衣卫已经彻底成为赵宗武身边最为依仗的存在,许多不想让人知晓的脏活、累活,那都交给叶超、沈炼他们去秘密行事。
赵宗武能在这短短数年间,就从辽东地区将势力几近扩充到整个北方区域,甚至还将势力触角下放到各个地界,这中间离不开锦衣卫的默默付出。
但是这一阶段叶超、沈炼、卢象升他们做的这些事,却让赵宗武心中觉得非常的愤怒,因为他能从叶超他们身上,品味出几分心急的味道,这对于一方势力的主脑核心,那绝对是不能有的现象。
尤其是对锦衣卫这样一个特殊的群体来说,这种现象绝对、绝对不能存在!
对于锦衣卫的基层机构,赵宗武的心中是非常满意的,因为有他们在第一线默默无闻的付出,甚至于宝贵的生命就此消散,这才使得他麾下掌控的势力,能够以几何倍的速度不断增加。
京畿指挥使赵宗南,东北指挥使裴纶,华北指挥使赵宗浩,华东指挥使殷澄。
中南指挥使靳一川,东南指挥使凌云铠,西北指挥使万淳,西南指挥使丁念。
草原指挥使张志,半岛指挥使赵逢,倭岛指挥使陆文昭、丁白樱,地下势力指挥使丁修。
因为有这样一群肱骨,才造就今日锦衣卫的强盛!
听着赵宗武的叱责,叶超低首站出,行至赵宗武身前,脸上带着凝重,单膝跪地道:“卑职有罪!”
原本心中就气愤的赵宗武,见到叶超这般窝囊的跪地请罪,那心中的怒焰就更盛了,怒睁虎目,厉声斥责道:“你他娘的给老子站起来!男儿膝下有黄金,你叶超什么时候变成软骨头了!老子最看不起你这样!!!”
见赵宗武那发火的模样,在旁的沈炼、卢象升等,那一个个的脑袋低的更多了,因为在他们的印象中,从没有见过自己国公爷这般愤怒过。
这样的状态,他们还真是第一次见到。
“武哥,您听我把话说完,我这跪地请罪,并不是跪给你的。”面对叱责的叶超,这一次并没有显得多么的惶恐。
其实自从锦衣卫的一系列部署开展后,在叶超的心中,就一直堆放着一块巨石,这块巨石时时压迫着他,使得他的每一天都过得很不安心,只要是他一闭上眼睛,那脑海里浮现的,就是那群为了完成锦衣卫战略部署而惨死的兄弟袍泽。
叶超语重心长的讲道:“自崇祯元年被武哥遣派到陕西算起,这些年来,我叶超尽管说是事事尽责,但是这心底里也起了野心,这种野心更多的来自于攀比,因为跟随武哥快速上位,使得我这心中也生出了蔑视的心理,认为这世间的人皆不过如此。
在最初的时候,我还能压制住这种滋生出来的心理,因为我心中清楚,即便是武哥创造出当前的权势,那最根本的核心还是武哥一手缔造的,我们不过是在武哥夯实的基础上填砖建屋。
但是随着武哥在西北地区权势的不断扩充,越来越多的人,经过武哥的甄选,去往合适的位置,九边帅府,政务院,华夏海军等等,他们存在的势力越发的大,也使得地方百姓过得安居乐业。
这虽然说是一件开心的事情,但是对我来说却变得很煎熬,因为身边的袍泽都拥有了他们的贡献,可对于锦衣卫来说,尽管说这些年也付出了很多,但是却没有像他们中的任意一个那般夺目耀眼!
这样的心理生出,算是蒙蔽了我的眼睛,使得我在这两年间,开始变得激进,变得跋扈,变得固执,与沈炼、卢剑星他们也发生了很多冲突,这也使得我酿造了今日的祸事!”
说到这里,被单膝跪地的叶超,此刻直挺挺的跪着,遥对着忠烈堂的位置,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在他的额头处甚至有了血迹渗出,其眼眶中蕴含着泪花,“自一封封战报从前线汇报回来,我这心中没有每天是好受的!
就是因为我这种自私、跋扈的心理,才使得我锦衣卫的兄弟,最终惨死在这一战略部署之中!
武哥!!!我这心里就像是刀割的一般啊……”说到这里时,叶超这堂堂汉子,当众就嚎啕大哭了起来!
别在他心中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而这样的一种感受,使得他心中十分的憋屈,叶超心中依附着深深地负罪感。
如果说不是因为这一件事,恐叶超会在错的道路,越走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