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史前十万年
隆先是天狼宗里,身份地位颇高的长老,身家自然是丰厚。
岳岿然灵识探入,立刻是眼中一亮,那堆成小山一般的上品灵石,起码就有两千万之多,只可惜没有极品灵石。
其他丹药,符箓等杂七杂八的东西,更是多不胜数,光是玉匣,就有七八十个,无法立刻看穿,其中说不定就有些大大小小的惊喜。
这隆先,和岳岿然一样,都是土修,他的身家里,有无天地灵泥?
岳岿然已然是憧憬起来。
......
“我记得,他好像是放在一只巴掌大小的青色玉匣里的。”
独孤辘轳提醒道。
岳岿然微微点头,灵识再扫了一圈,摄出了三只巴掌大小的青色玉匣了,一一打开。
前两只中,盛放的均是果子样的东西,灵气四溢,看起来不俗,以岳岿然如今的见识,倒也认得,是炼制火元丹和金元丹的两味材料,也算少见,但看过就算。
第三只匣子中,趴伏着一只碧绿色的蝉样的古怪虫豸,身躯透明,仿佛一块碧玉雕成一般,有生命气息,但没有动静。
“就是此物,那肖木称它为闻香蝉。”
独孤辘轳靠近过来,介绍道:“听说此虫甚是怪异,可像法宝一样祭练,打入一点元神烙印就行,然后就可与他心神相连,催动他去寻找一两千里范围来内,身躯里药香浓郁的修士。”
岳岿然微微点头,又浮想联想起来。
这绝对是好东西啊!
不光现在可以用来寻找齐黄他们,以后也可用来追踪其他丹药吃的多的修士。
“按照你的说法,可否用它来寻找上好药材?”
岳岿然脑子转的极快。
“似乎不可以。”
独孤辘轳摇头道:“隆先师兄他们,之前也问过那肖木这个问题,他说此虫只对炼制成丹药的药香,格外敏感。”
“它的寿命呢?”
“大概三年左右。”
岳岿然郁闷起来。
他不擅养虫,总不能隔上三年,就来万恶碧渊抓一次,而这天下间的美事,果然没有那么尽善尽美。
......
话到这里,岳岿然也再没有多少可问的。
而看着独孤辘轳那单纯的样子,岳岿然目光耷了耷,没个人指点这个小子,恐怕他很快就要遭殃。
“你现在有何打算?”
岳岿然问道。
独孤辘轳挠头茫然。
“药十三的事情,惹来的各宗修士,不光个个实力强大,也全是精明之人,依我之见,这趟浑水,你就不要掺和了,早点离开万恶碧渊吧。”
“好,我本来也不想来的。”
独孤辘轳当即答应。
“天狼宗你还回吗?”
“总需......总需......给个交代,有始有终的,师傅他其实......对我还不错。不过道兄放心,我是绝不会把你的事情说出去的。”
独孤辘轳神色尴尬,或许自己也觉得自己有些迂了,但仍旧说道,足见性情。
“那回了宗门后,你们天狼宗的宗主长老们,问起他们三个去哪里了,你打算如何回答?”
岳岿然再问。
独孤辘轳目光闪烁起来,意味根本不用多说。
“你还是不要说谎了,像你这样的人,谎言还没有说出口来,别人就已经把你看穿。”
“请道兄指点!”
“依我之见,天狼宗暂时你就不要回了,修炼之事,也可以先停一停,先去凡人当中历练个十几二十年,补上你闭关苦修,短缺的这一段心性成长吧。若真要给个交代,将来可以变强一点再回去。”
“言之有理,多谢道兄,离开万恶碧渊后,我立刻就去。”
“寻个偏僻的人间城池,也别忘了把你的样子稍微易容一下,法力气息也彻底收敛了。”
岳岿然再道。
独孤辘轳又是点头谢过。
......
“走了!”
再道了一声,撤去禁制,出了洞窟来,岳岿然便是飞去。
这一趟,是真的没有开抢。
对于独孤辘轳此人,岳岿然更像教徒弟一样,格外指点了几句。
身后洞窟口,独孤辘轳看着他离开,目光也是复杂起来,又一次露出欲言又止的神色来。
再想了想,就是传音。
“道兄,其实我之前,对你说的那灵物的事情里,有一件事情隐瞒了,我担心你对我不利,就一直没有说。”
前方天空里,岳岿然听的目光一闪。
继续飞去的同时,也笑着传音。
“现在为何想说了?”
“因为我现在已经可以肯定,道兄真的对我没有抢夺之心。”
岳岿然听的再一笑。
“说吧,是什么。”
“那灵物里,带着股子邪念味道,十分强大,我之前第一次触碰到他的时候,那邪念就进到了我的身体里,它想控制我......但我醒来的时候,还是我自己,我应该是战胜它了。”
岳岿然目光凝起。
若那邪念真的十分强大,以独孤辘轳傻小子一般的心志,怎么可能赢?
此刻和自己说话的独孤辘轳,到底是原本的他,还是一个顶着他的皮囊,盘算极深的怪物?
......
“你是如何战胜它的?”
岳岿然幽幽问道,身影也停了下来,双目渐眯,那是他随时会动手的征兆。
“我也不太清楚,我痛苦之时,不自觉的就想起我娘教给我的那些道理,和那些与人为善的事情,最后醒过来的时候,稀里糊涂的就战胜它了。”
独孤辘轳道。
岳岿然听的再愕然。
灵识看去,独孤辘轳满眼的坦荡赤诚之色,还有几分孩子气的欢喜,仿佛也为自己骄傲一般。
那神色,就算是老怪物老狐狸,也装不出来。
岳岿然看的渐渐放下怀疑。
而原来——
能够战胜强大邪念的,除了更强大的心性意志之外,还有至纯,至仁,至善!
说不出的明悟般的感觉,涌上心头来!
短短时间里,岳岿然只觉得脑子都清明了不少,那些乱七八糟的负面念头,似乎也去了极分,心性意志,似乎也更强大坚定了几分。
“多谢道友,我明白了。”
岳岿然回了一句,继续上路。
后面里,独孤辘轳却糊涂起来,不知道岳岿然为何要向他道谢,更不知道他明白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