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金手记
雷在狭路的尽头雷发现了一扇门。
一扇纯白的大门,门上漾着同样色泽的光芒。雷把手放在门把上,试着拉了一下。门开了,露出门后方,与雷来时所经之路相同的狭路。
这是一扇伫立在两道深渊相夹的狭路上的单薄大门,没有嵌再某座宫殿或房屋上,目前的情况似乎是理所当然的。但经历过翡翠之门,雷明白自己应该是没达到开门的条件,才没引起门的反应。
他观察着门上的白光。
光芒闪烁的频率和幅度与那座捧灯石像体表的光芒近乎一致。
又观察他自己身上的翡翠色光芒——和门上的白光就殊为迥异了。
雷又开了几次门,尝试无果,只能离开了升华之路。
……
实验室里,趴在实验台边的雷撑起身子打了个哈欠,才发现窗外天已经亮了。学徒之心让他让他对生物钟的把控也远超常人——他在魂所里度过的时间绝对不超过两个小时,看来因为点燃灵魂之火的消耗让他疲劳过度,在离开升华之路后,又陷入一段时间的沉睡,才恢复了精神。
“唔……还有一个半小时。”
算了下上班前剩余的时间,雷揉着眼角上楼洗漱,对着镜子刷牙的时候便思索着昨夜见到的那张门。
“我没法真正打开那扇门,应该是我的灵魂光芒和那扇门不契合。”
“该怎么打开那扇门?灵魂光芒没法改变,目前来说,我完全没办法让自己的灵魂与之契合。”
“难道……要找一个灵魂和那扇门契合的人?就像……我的灵魂与翡翠之门契合一样?”
雷琢磨着,灵魂升华的方向是不可逆转的,他没法改变自己的灵魂,找一个灵魂与那扇门契合的人当作钥匙,似乎就是开门的唯一办法。
这么一想,他要做的事,就是给那座捧灯石像找一名灵魂契合的传承者。
想到这里,雷心底又冒出一个想法。
“如果那扇纯白之门只能由灵魂契合的人打开……那翡翠之门呢?”
“赫本找到了月照之路的信标,又选择了我,而我也成功打开了翡翠之门……前身和赫本的结识,真的是偶然吗?”
雷脸色凝重起来。
赫本找到了月照之路的信标,作为一个不惜放弃所有金钱地位,狂热投身于帕乌莫斯之塔研究的超凡者,他一定也曾踏上那条升华之路,发现了路尽头的翡翠之门。而他没能打开翡翠之门,多半是因为灵魂契合度的问题。
那么,作为一名声名卓著的炼金术大师,他一定也有观察灵魂的方法,如果不是观察到前身的灵魂与翡翠之门契合,他没理由把毕生研究,托付给一个普普通通的平民——从赫本的信箱的保养状况来看,就算在离群索居的时期,他也不完全是与炼金学界隔绝的。
但问题来了。
就算前身的灵魂与翡翠之门契合,但现在的雷穿越过来时,前身已经死了。打开翡翠之门的,是穿越者的灵魂,而身为穿越者的他,根本没亲眼见过赫本。
雷忽然有些不寒而栗。
“我的灵魂,是否还是原本的我……或者说,我的穿越,根本不是偶然?”
他又想到那个背负着无数恶念坠入虚空的身影。
赫本……那个看似穷困潦倒,死于一场简单热病的炼金术大师,他根本没那么简单。
雷用冷水洗了把脸,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忽然觉得有些陌生。
“不管如何……先找到开门的‘钥匙’再说。”
……
离开梅迪丽大街,到波辛顿街上班的路上,雷用灵视药剂加持的双眼观察路人,为此收获了一些古怪的目光,几位年龄不等的女士的媚眼,但没能发现灵魂与纯白之门契合的人。
倒有不少人的灵魂呈现出类似的白色,灵魂波动的频率和幅度却完全对应不上。
直到又回到办公桌边处理工作,雷也没找到一枚符合的‘钥匙’。
对此雷并不意外。帕乌莫斯之塔历经数千年历史,直到现在,那扇翡翠之门才被他一个穿越者打开。就算假定那十一座石像对应的开门条件没那么苛刻,开门的钥匙也不至于被他出门就撞见。
就算找不到捧灯石像对应的钥匙,雷要探究那十一座石像还有另一个突破口——那张镶嵌了埃尔加之瞳的黄金面具。
是时候写封信给古斯塔夫询问陵寝的开掘进度,就用朋友的口吻。雷一边思索着,一边喝咖啡,手中则整理着访查记录,并一眼扫过桌上堆摞的信件数量。
两个多月的持续炼金让他的灵魂也被精炼了,学徒之心的微量感知能力愈发精确,到如今他更是有了一心多用处理简单工作的技能。
“久违了,各位。”戴维德从门外进来,魁梧的身躯穿过窄小的办公室门,总能让人联想到“挤”这个字。他把几块烘焙饼干分到雷、克罗伊、艾森的手里,“迟来的节日祝福。”
“你笑得很开心。”艾森嘟囔道,“上班真是件值得高兴的事?”
“换个角度怎么样。反正我越体会到这份工作的危险,就越热爱生活,因为说不定哪天就嗝屁了。”戴维德微笑道。
“我看线索是断了,除非出现奇迹。”戴维德摇头,“那毒贩死的时候我就知道了,那个地下组织的邪士已经警觉,那是群比狐狸还狡猾的家伙,除非完全没有惊动他们的情况下,才可能抓到他们。”
“那个通缉犯呢?”雷又问,作为“受害者”,他关心的当然不是什么地下组织,而是洛的行踪暴露的可能。
“一样。”戴维德耸了耸肩,“咱们挤压的案子看来又要添上一件了。”
戴维德的话是雷的定心丸,比咖啡的醒神效果更强,抖擞精神,他便开始快速处理信件。从鸡毛蒜皮的小事和谎报里甄别出有用信息。
没翻几张信,一封自报身份的信件开头,却完全吸引了雷的视线。
“我是圣南勒斯女校的一名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