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请住手
百里瑶忙回身道:“他们都是我的同伴。”
青衫弟子沉声道:“姑娘,你虽持有内门符牌,却非玄华宗之人,让你上山已是破例。
“眼下正值宗门广招弟子之际,乃是三年一次的大事,宗门严令,半个月内闲杂人等概不得入山。”
百里瑶无奈,向许扬等人认真行了一礼,“这一路上幸得许少师及诸位相护,在下感激不尽。不过我确有万分紧急之事,这便先上山去了,日后有机会定好好答谢大家!”
凌月立刻摆手道:“百里姑娘快去,莫误了要事。”
宋小南立刻点头,“对,对!左右我们也得在这儿报名,你先走。”
“后会有期。”百里瑶话没说完,便已匆匆转身向山门内而去。
许扬望着小胖妞逐渐消失的背影,总觉得忘了什么事儿。
过了半晌,他突然一拍大腿,“坏了!护卫她来这儿的酬劳还没给!”
凌月等人闻言不禁会心而笑,谁都知道堂堂许少师不会真的在乎那几百两银子,都觉得她甚是风趣幽默。
只有许扬没觉得自己幽默——他是真的想要那一百三十多两!
他忽然想起来,百里瑶有信物,自己也有啊!
他当即取出白子辉的抹额,递给拦路的玄华宗弟子,“咳,这个是白子辉白上师留给在下的信物,我要上山找她。”
那弟子用两根指头捏着那抹额瞥了一眼,冷笑道:“确是金灵蚕丝所制,样式也相差不大,你还真下本钱。不过这玩意,哼哼……”
另一名弟子不屑地接道:“你们这些年轻人,平日不认真修炼,这会儿便想些歪门邪道。方才还有个家伙,竟拿出宗主的‘亲笔信’来,你这个比她还差远了。”
“不是,这是真东西……”
那两个看门弟子根本不由许扬分辩,只把他当做投机取巧的拜师之人,将抹额丢还回来,板着脸不再理会他。
“你们竟敢这么跟许少师说话!”宋璇哪能容许扬被人奚落,顿时急眼了,撸袖子就要上前“说理”。
这还在人家宗派门口,动起手来肯定吃亏。许扬忙将她拉住,“算了,算了,别耽误了你们入门考核的报名。”
宋小南也过来低声劝道:“小璇,许少师向来为人宽厚大度,怎会与这些人一般见识?”
许扬心中暗道,眼下只有参加招收弟子的人才能进入玄华宗,否则就得在山下白等半个月……不如我也去报个名,等混进去了之后或许就能有机会找到白子辉。还有那个胖妞!竟敢赖账?!
于是他指向不远处的石台道:“啊,我这次出门游历,本来就没什么明确目标。刚才思忖着,既然玄华宗高手如云,我又何必再去它处?这一路上和你们也甚是投缘,不如一起报名,也能相互有个照应。”
“真的?!”上一刻还在炸刺的宋璇马上安静下来,惊喜道,“许少师要留在山上?太好了!”
她心中怦怦直跳,还以为今后就没机会见到许少师了,难道是上天的安排?!今日我必要拼尽全力,成为玄华宗内门弟子,以后便能常有机会见到她!
“啊,看情况吧。”许扬随口应付了一句,心里却盘算着,等混进去之后要怎么打听白子辉的住处,又要怎么躲过盘查。
至于考核之类的,他是根本就没往心上去,更没打算要在这山上长住。
宋璇却欣喜若狂地拉着哥哥,连声道:“许少师也要入宗门!那我们以后岂不是可以跟许少师天天在一起……呃,在一起修炼!”
宋小南笑着低声道:“许少师虽已是七脉境,但放在玄华宗内,也只是中阶弟子的实力。毕竟千年底蕴的大宗派,每年也会有不少此等天才投入门下的。”
凌月也是点头,“许少师年轻有为,若入玄华宗,多半会成为核心弟子,受宗门着重培养。方圆万里之内,这也算是最不会浪费她天赋的地方了,她会选择这里不足为奇。”
几人说着话,已到了报名的石台旁。
那石台上面坐了六七名白衣弟子,其中一人头也没抬地扫他们一眼,懒洋洋道:“叫什么名字?多大年纪?以前可曾拜入其他师门?”
许扬被簇拥到最前面,只得干咳一声,道:“啊,我叫许……许扬。年龄十六。古江城许家,家中长辈教过些修灵之法……”
他也懒得改名字,世上叫许扬的多得是,只要不说自己是凤鸣城许家大少,唐小雪他们就不可能找到自己。
那白衣弟子简单记下,又道:“下一个。”
“哦,我叫凌月,今年整二十。”凌月上前一步,道,“曾在临川城的飞星门学艺九年。”
“年纪大了点儿。”白衣弟子嘟囔道,“那你为何离开师门来此?”
一旁宋璇道:“还不是我们师父跟那鳏……”
“咳!”凌月慌忙用力咳嗽一声,大声接道,“啊,是我们师父的身体不好,便将飞星门解散,回老家颐养天年了。我们几个心慕玄华宗已久,正遇到贵宗三年一次的招收弟子良机,便欲投入山门。”
等宋小南和宋璇也报过了名字年龄等信息,旁边有人将四张画了曲折线条的符纸交给他们,指着山门侧面的一扇小门道:“这个拿好了。从那儿入山。”
几人接过符纸,在一名高个儿的白衣弟子带领下,与其他数十名参加考核的人一同向玄华宗内走去。
走出几步,凌月忽然拉过宋璇,神色严肃地道:“咱们师父看上那姓王的鳏夫,宁愿解散飞星门也要跟他跑了这事儿,你怎可随便跟外人说?!”
宋小南脸色微红,用力拍了她一下,“还说小璇?往后你也莫要再提这事儿,不嫌丢人啊……”
不多时,许扬就看到眼前一块顶部被削平的巨大山石,上面的空间足有三四个足球场大,四周立着几十根高耸的石柱,将这里围成了一座露天大殿一般。
此时“大殿”上排了一长一短两支队伍,长的那支足有二三百人,短的那边却只有十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