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之我活了万万年
十七尊金仙正要有所动作,便突然见得天地间突然黑了下来,一股惶恐不安的情绪无端而起,令他们遍体生寒,感受到了死亡的恐惧。
那无边无际的黑暗,仿佛要吞噬一切。
黑暗深邃之中,所有金仙强悍至极的神觉都像是失去了一般。目之所及也好,神识窥探也罢,所见唯有一片漆黑,再无半点其他。
不,还有一种意蕴的存在感过于强烈,仿佛撑爆了天地,根本无法藏匿,无法忽视。
那是充斥着无尽杀气的剑意!
一片恐怖压抑的黑暗中,艳丽如晚霞的红色剑光乍现,若片片火云肆虐。
刹那间,鲜血飞溅。
仙祖惊骇,下意识倒退开来,只觉左肩一痛,再也感受不到左臂的存在了。
金仙血染裳!
而在这般情况中,林飞那一双遍布繁复玄奥花纹的混沌眼,却将一切清晰看在眼中。
他以六灭太极图开道,以万化仙诀散去袭来的红芒。以掌作刀,刹那劈下一道冰寒的银芒,将一尊金仙诛灭,并将其识海中的宝物抽离而出。
“哧哧哧——”
万千火云般的血色剑芒狂暴肆虐,展开了无差别覆盖的恐怖厮杀。
这并非真正的诛仙剑阵,仅仅是三清神雷所化而已。林飞曾大破完整诛仙剑,明显能看穿,这根本就连诛仙剑阵第一阶段阵势都不算。
真正的诛仙四剑辅以阵图布下,便是天道第一杀阵,几乎要逼得四尊仙帝出手才能破解。
但即便如此,场中金仙也难以承受。那红色剑云恐怖无比,诸多强者艰难修成的金性在它面前极为脆弱不堪,竟然在一扫之下当即湮灭!
足以斩灭极道的神威,纵然是无限削弱之后,要斩灭金性也是易如反掌。先前万族金仙近乎本能般的恐惧,便是源于各自的金性,如同察觉到了天敌的存在。
但林飞有着混沌眼,纵然成千上万道红色剑光奔袭而来,也在他眼前湮灭消散。只是强如他这般实力,鏖战到此刻,也不免被斩出一道道深可见骨的伤痕。
这其实是相当匪夷所思的事情。
林飞承受了多份“天劫套餐”,换谁都早该消亡了。不仅如此,同样的攻势,剑云一闪之下便斩断了仙祖的左臂,如同砍瓜切菜般轻松。
林飞不说是强弩之末,状态也好不到哪去,但这可怖的红色剑云却无法斩开他的肉身,这差距已经大到离谱了。
毕竟他现如今只是金仙中期,而仙祖却是筹备冲击极道境界的金仙巅峰强者。
仙祖的肉身已经被纵横激荡的剑气斩得四分五裂,那剑气竟然在他体内生根发芽,摧毁着他的每一寸血肉。
“啊!”他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肉身尽毁,受创严重的元神当即出窍。
在那识海之中,赫然有一副阵图、一座玲珑袖珍的小山飞出。山体中赫然可见先天八卦图案,玄光笼罩,八卦符文跳跃而出。
凌霄八卦山!
林飞瞳中如同燃烧着熊熊烈火,刹那飞身而上,将要夺取此山。
“砰!”
仙祖的元神与他对了一掌,在万化仙诀之下,半透明的手臂竟然“嗤嗤”冒起了青烟,手掌部分已然消失不见。
“滚!”林飞一声暴喝,甚至不去看身侧的仙祖,反手就是一记耳光。
“啪——”
可怜先太玄一代天骄,竟然被一巴掌抽飞出去,迎上一片红色剑云,刹那被绞碎。那如血海般的剑云翻涌,唯有一点金光炽烈无比,像是照亮了天地寰宇,久久不灭。时不时照破剑云、又紧跟着被淹没。
林飞以混沌眼湮灭迎面袭来的剑气,紧跟着将阵图收走、将凌霄八卦山攥在掌心。
入手极其沉重,仿若掌上托着数颗恒星。以其体量而言,天仙修士别说将其收入识海了,便是放在眼前也拿不走。
但林飞的眉心却“哧”的迸发出一道利剑般的灵光,将其笼罩之后收走。
成了。
最重要的凌霄八卦山到手,加之其他种种收获,打造周天道韵舰阵便是指日可待!
当漫天黑暗与红云如潮水般退却,灾难般的血雨这才倾盆而下。那雨势是如此的滂沱,以致于地面上红色的血水都积累到了三尺多高。
腥风血雨之中,唯有林飞的身影独立高空,俯瞰天地。
先前的厮杀过于惨烈,以致于城池被抹去,连其中的传送阵法也不复存在。
但...这对林飞而言,已经不再是问题。
“哗啦啦——”
一副阵图展开,赫然是原为仙族所有的“诸天星辰图”。
还是那句话。
没有枪,没有炮,敌人给我们造。
林飞催动阵图,心念所致,远在镇北城的蔡北鱼刹那心有所感。一瞬的惊愕过后,便是难以掩饰的狂喜。
“天尊夺得诸天星辰图了!”她的神念一出,便引发城中无数生灵轰动,彻底炸开了锅。
在蔡北鱼的应允下,林飞体内磅礴的仙元灌注入诸天星辰图,让其光芒湛湛,一颗颗星辰仿若要具现化一般。
“唰——”
星辉一闪,林飞的身形刹那消失在原地。
......
林飞回到城主府,还未告知蔡北鱼等人这天大的喜讯,便听闻“噗通”一声,竟是舒子墨跪倒在了他身前。
“怎么了?”林飞眉头一皱,有种不祥的预感。
毕竟他早对舒子墨说过,无需如此多礼。而现如今他见面就跪,显然是发生了什么。
“在下有罪,无颜面对天下人族,还请天尊赐我一死!”舒子墨声音嘶哑,形容枯槁。短短时间里,竟然瘦得皮包骨、头发都花白了大半,看上去简直跟个鬼似的。
林飞皱眉看向蔡北鱼,后者轻叹一声,一指点出灵光,让他看到了当时发生的事情。
现如今,城中居民对舒子墨怨声载道,不说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但终归是心中有个结,无法解开。
但这事很复杂,没法单纯地判断舒子墨的决策是对是错。
“你还不想死。”林飞看向舒子墨,沉声开口道,“否则我便见不到你了。”
“在下想死在胜利那一刻。”舒子墨的额头死死贴在地板上,不敢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