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系少女不修仙
“是不是与众不同,得看你以后的本事,别是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就好……”
“你才是绣花枕头!日后我定会打败你,教你做人!”
“那本王就拭目以待了!走吧——”
花满渡恋恋不舍地走了。
君绯色看着他跟随着玄墨和四大护卫离开,知道日后再和他相见就难了,心里不是不难过的。
但她不想把这难过表现出来,徒自让人看了笑话。
所以她收回目光,上了那特制的车,摸过眼罩将眼睛蒙住,淡淡地道:“送我出去。”
自始至终她再没看夜月澜一眼。
专管这个的车夫看向他们的陛下,夜月澜点了点头:“送她出去罢。”
淡青色的车驾腾空而起,飞向出口处,渐行渐远,终至消失。
夜月澜站在原地,看着那车驾消失,微微闭了闭眼睛,轻轻叹了口气。
总算是走了!
他不知道的是,君绯色这一生再没踏足夜族之地半步。
哪怕他派了麒麟为驾,金车为轿,以夜族最隆重的礼仪去迎接,也没能再迎回她……
……
君绯色是微昂着头出了夜族的,那位夜族的送行使问她去哪里,她淡淡地说一声随便哪里都行,看上去很无所谓。
送行使将她送到一处官道上,便转身驾车隐去了。
大道上人来人往的,君绯色抱着猫随着人流行走。
汤包依旧觉得自家主人很淡定,她甚至还随意浏览两边的景色。
有来和她搭讪的,她还能应人家两句,就是反应迟钝点,总是慢半拍。
汤包很欣慰,觉得主人的心脏是真的强壮,被整成这样还能云淡风轻。
但是她的手好凉。
汤包把肚皮放在她的手上为她取暖,却没有丝毫的好转,反而越来越冰凉。
汤包抬头看向主人,小心翼翼地咪了一声。
主人,你是不是感觉冷?
谁知君绯色像是没有听到它的叫声一般,继续随着人群漫无目的地向前走。
她明明身在嘈嘈杂杂的人群中,却感觉不到丝毫的热闹与温暖,仿佛有个结界将自身与周围隔绝开了一般。
大脑一阵阵发懵,那人略带嘲讽的声音在脑海中回荡不绝。
“君绯色,你把自己当成本座的什么人了?”
“不过是看你好玩逗逗你而已……”
“想必君姑娘以后也不会再来夜族之地了,对吗?”
心一阵阵抽痛,胸口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一般沉得她喘不过气来。
视线一阵阵氤氲迷蒙,周围人的身形在水光中模糊地不成样子。
不能在这哭,不然太丢人了。
要是被夜月澜的人看到了肯定会被嗤笑着又嘲笑一顿……
她拼命地想要转移注意力,想要看看路旁的风景,想要与搭讪的人开玩笑缓解内心的疼痛,甚至还带着汤包吃了一顿大餐。
那些菜品各个都是整个酒楼最好的,色香味俱全,汤包恨不得把整个猫脸伸进去吃,她却尝不到一丝味道,只是机械性地进食……
好难吃。
怎么会有这么难吃的东西。
她的胃口果然还是被风星衣给养刁了……
可是从来都没有什么风星衣,那只不过是夜月澜一时无聊幻化出来的分身而已。
一滴冰凉猛然跌落在手背上,瞬间惊醒了回忆。
她这才发现自己又再不争气地回忆关于那个人的种种。
无论怎么转移注意力,无论在做什么,思维都像是与身体脱节了一般,沉浸在回忆中无法自拔。
这种无时不刻的心疼的让她有些手足无措。
汤包吃饱喝足后这才发现自家主人已经默不作声的发呆很久了。
她垂着眸,汤包看不清她的神色。
只是隐约看到她的睫毛微微有些湿意,夕阳自窗边透过来给她渡了一层温暖的余辉。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汤包觉得此刻自家主人似乎很冷。因为她的身子微微有些颤抖……
这样的主人他只见过两次,一次是现在,一次是……
一次是什么时候来着?
汤包脑海中骤然划过许多碎片性的画面,画面中似有一白衣女子坐在悬崖边对着夕阳出神……
悬崖下是翻腾的火红岩浆,炽热的风吹上去,要把人吹化了似的。
白衣女子脚在悬崖边沿一荡一荡,似乎随时就会一跃而下。
她身边有一只威猛漂亮的灵兽。
汤包恍惚觉得那是自己,自己似乎很紧张,戒备地盯着身边的女子,唯恐她会不顾一切跃下去,烧个尸骨无存。
白衣女子动了一动,白泽紧张地一口咬住了她的手,因为太紧张,它下嘴就有些没轻没重,将女子手腕咬出了血。
她却似毫无所觉,只是无意识地看着夕阳,温暖的光打在她身上,却没有丝毫的热度。
白泽舔了舔她手腕上的血渍,发现她的手冷的像冰,担心的呼噜一声,却听见女子终于开口,声音缥缈地如同来自于远方。
“白微,你知道阿渡吗?就是我在河边捡到的那个孩子,他从小十分粘我,哪去哪跟着,像条小尾巴一样……”
“他很财迷,攒了一窝的金银珠宝,然后领着为师去他窝里逛了一圈骄傲地说要把这些钱孝敬给我,为师虽然缺钱,但是绝对不会拿徒弟的小金库的……”
“他还很怕疼,明明是条蛟龙却娇气得很,受一点小伤就大呼小叫的……”
她絮絮叨叨得说了很多,白泽静静地趴在她身边陪着。
她的声音越来越颤抖,满是抑制不住地痛苦:“你说,他那么怕疼,被凤凰软剑刺中的时候是不是疼极了?”
白泽担忧的看她一眼,却发现她眼睛里也没有一滴泪,只是眸底一片黑红,仿佛是一片死寂的岩浆海。
“星澜也受重伤了,被我连刺了十八剑……就是这只手……”她的声音极其喑哑,将手指在眼前张开,正反看了看。
白泽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下一秒,一声清脆的“咔擦”声后,白衣女子的手腕以一种奇异地角度折断。
白泽猛地站了起来,想要伸爪子去触碰却又不敢。。
白衣女子疼得满头的冷汗,面上一片平静,只见那折断的手腕竟一点点恢复原状,流血的伤口也慢慢止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