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仙路尽头归来
“因为他们有遁空梭。”楚天明说道。
“游界老人的遁空梭?”云流道祖眼中精芒一闪,冷哼一声,“游界老人失踪很久了,说是去追查遁空梭遗失的事情了,但我对此事十分怀疑。自清玄主失踪之后,游界老人这个家伙的动作反常的很,我觉得他总是在调查公子你的事情,更妄图探寻公子留下的机缘,欲要据为己有。”
“这老头太精了,遁空梭是他的宝贝,岂会轻易遗失?”云流道祖冷声道,“我怀疑他贼喊抓贼,暗中动了不少手脚,但我没有证据,也没有心思去找他的麻烦……”
说到游界老人,云流道祖不禁暗了一口气,游界老人实在是太滑头了!
“没有证据,的确不好动手。”楚天明微微点头,说道,“枯道院有葬道阵守护,哪怕是在黑石海之乱的年代,都未曾被人攻破过,但今日却被人从内部毁了四塔阵痕,更反过来布置四象炼狱大阵,你对此怎么看?”
云流道祖眯起了眼睛,“正准备去四塔查探。”
“事不宜迟,那就先去查探,免得被人毁去了阵痕。”楚天明说道。
“不必了。”清冷而高贵的声音响起,姬清竹飘然而至,笑吟吟道,“我已经去过了。”
楚天明看着何姬清竹,眼角带着笑意,这女人做事情,真妥当。
“有什么发现吗?”楚天明问道。
姬清竹臻首微颔,衣袖轻抚,几枚猩红色的碎片悬浮于虚空之中,“两座古塔的阵痕完全消弭了,余下的二座古塔之中,只剩下了这些碎片。我不太懂阵法,你们看看?”
那几枚碎片呈晶莹剔透之感,通体猩红,透着一股令人感到极不舒服的冷冽感。
楚天明随手取来一枚,放在手中细细端详,眉头微微皱起,“这里面的阵痕,的确是四象炼狱大阵,不过还有一些魔纹……”
他抬手虚抓,金色长枪落入他的手中。他稍稍聚劲,金色长枪的表面便不由地浮现出了一道道魔纹。
两种魔纹不尽相同,却有着同样的力量。
金色长枪与猩红碎片接近,二者微微发颤,竟产生了一些共鸣。
“黑炎之主……”楚天明眸光一凝,道力涌入金色长枪,将其生生封印,“又是这家伙搞的鬼。”
“公子有所发现?”云流道祖问道。
姬清竹愣了一下,这才一面不见,楚天明又成为了云流道祖的“公子”了?之前的云流道祖可不是这样的呀,他对于楚天明这个神秘人物,可是警惕多于信任的,怎么才喝了一杯酒水,就这么熟了?
姬清竹不由得多看了几眼楚天明,竟是不由得对于楚天明生出了几分好奇心来。
“有所猜想罢了。”楚天明说完之后便沉默了下来,微皱着眉头陷入了思考。
星尘海中,魔女用三百年时间欲以七煞化道阵炼化冲虚子、伏龙山主人、沐湘仙子等在内的七位大荒塑道境修士……
四十九星里,虚魇狙击星主的法衣化身,以金色长枪布下劫火焚城大阵,引星主入瓮,欲将他们坑杀……
今日枯道院内,幽海血魔联手魔女,携血魔族人倾巢而出,更布下四象炼狱大阵,欲将云流道祖击杀……
这三件事情,前两件都是楚天明不禁意间撞破的,如今想来,却这些事情先后针对了大荒的塑道境强者、四十九星的塑道境,以及大荒至强的守望者云流道祖……
如果不是他正好在,只怕这前两件事情已经达成,而在这样的环境下,第三件事斩首,恐怕也不是完不成!
此三件事情,环环相扣,层层推进,如果没有破去其中一环,后果不堪设想。
那笼罩了大荒的阴谋,至此已经出现了三层计谋,可在这三层之外,是否还存在一些他所不知道却已经发生的事情呢?
那混方修真域的内鬼,又要藏到什么时候呢?
这样的阴谋,是否已经开始收网,那暗中的一双双有所图谋的黑手,又将这阴谋推动到了什么程度呢?
楚天明思忖着,抬头望天空,只见天空之中黑云尽散,万里之内一片清朗。
然而,在那穹顶之外,在星空古道彼端的黑石海内,却好似有着一双深邃的眼睛,正在看着大荒,以及大荒之中发生的一切。
……
数日之后。
“公子这么快就要走了?”云流道祖有些惊讶,楚天明才来大荒,还没多留些时日呢,怎么已经要离开了。
“离开一趟。”楚天明淡淡地说道,“等拓道大典开始,我再回来看看。”
楚天明将行,并未通知别人,但他总觉得大荒这边哪里还有些遗漏的问题没有解决,故而才与云流道祖知会了一声。
“那我恭送公子。”云流道祖忙是说道。
“不必了。”楚天明说道,“八门的后人,你代我稍加看护,别让一些人动了手脚。对了,有一个叫‘祁天歌’的丫头,得到了八门那一杆楚旗的认可。”
说到这边,他就不说了,云流道祖活了这些年,有些话点一下就够了。
“我明白。”云流道祖点了点头,事关楚旗,他的脸上也不禁是浮现出了一抹凝重之色。
楚天明微微颔首,一步跨出,脚踏阴阳遁,直接遁入了虚界,离开了大荒范围。
“祁天歌?”云流道祖喃喃,旋即取出一枚玉简,细细阅览,他闭关数千年,对于祁家百年来发生的事情根本一无所知,如今楚天明既然提到了,那他必定去多加关注。
那玉简之中,正是冲虚子为他精炼过后的情报,大荒内的诸多事宜都记录在内,可供他破关后观看。
“祁家旁支竟然还敢行此孽事?于节季、孙玉……哼!”看到祁云空失踪之后祁本刚那伙人做的事情,他重重地哼了一声,摇了摇头,眸光微微发寒。
原本,家族争斗乃常事,如朝代更迭,实属稀松平常,可当楚天明的目光落在了这个点上时,那么再简单的事情都都不能以常理待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