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King先生
光是服装的尺码就淘汰了不少人,这么精良的衣裳,自然是不可能批量。
弄好造型,周婕就上前给云想想化妆,关于妆容这一点,云想想查了大量资料。
和周婕也是探讨了好多次,周婕都没有想到云想想这么认真。
面部要莹洁柔美,特意请宋冕帮她定制了香粉,胭脂点水匀晕于双颊。
“咦,你的眉毛……”站在一旁的造型师看到周婕给云想想擦了眉,云想想的眉毛竟然被剃了,不由惊呼出声。
在吴钊这里,也就是主演和群演分开化妆间,没有单独化妆间。
陆晋恰好进来,看到这一幕也是很诧异:“你把眉毛剃了?”
云想想笑着说:“我查过资料,春秋时期的女子,都是把原有的眉毛除去,以妆粉覆盖,再用黛画眉,这就是所谓的‘黛眉’。”
昨天晚上她剃眉毛,还被可可硬生生的拦着,她说来了也得剃,可可还不信。
陆晋什么都没有说,只对云想想竖了大拇指,然后坐到自己的化妆台前。
他进剧组比较早,刚开始为剃眉毛,不少人得罪了吴钊和熊傲,不仅仅女主演要求,就连群演女生也得剃,好多就是镜头一扫而过的人,连句台词都没有,都得遵守规则。
吴钊给的群演费比一般的高,但也不是人人都愿意牺牲眉毛。
有些女配角,考量到下一部戏,剃了眉毛,长起来之前很多戏就会受到限制,画出来的和其他人不一样,别的剧组肯定不要,就自动离开了剧组。
眉毛剃了要两个月左右才能长起来,这期间基本就别想参与其他作品。
就算是同样题材时期的作品,如果其他导演没有这个要求,也肯定不会要个异类。
云想想的干脆果断,让陆晋都只能敬佩。
“你让我想起了一个人。”陆晋突然开口。
他们俩是男女主角,陆晋距离云想想并不远。
在画眉中,云想想没有说话。
“一个和你一样认真的人。”陆晋继续说,“她为了拍好一个精神病患者,一个只有几场戏的小配角,真的去精神病医院观察半个月。”
云想想突然抬眼,周婕的眉毛最后一笔画错,连忙补救。
“不好意思,打扰到你化妆。”陆晋看到云想想这里的变故,有些歉意。
“没有,我就是听得诧异,忘了自己还在化妆。”云想想解释,笑得非常自然。
刚刚她那一瞬间的惊诧,只有周婕捕捉到,不过周婕只当是云想想敬佩陆晋口中的人。
陆晋被周婕挡住视线,也没有看到云想想的变化。
只有云想想自己内心掀起了惊涛骇浪,因为陆晋说的那个人就是花想容!
花想容的确有和陆晋合作过,是一部电影,演的就是陆晋口中那个精神病患者。
一个只有三场戏的小配角,甚至和电影男主角陆晋完全没有对手戏。
为了演好这个角色,她真的去精神病医院观察了半个月,回来也差点真的成为神经病。
里面的患者实在是太恐怖,没有去亲眼目睹,无法体验那种感受。
这件事应该只有文澜和她以前的助力知道,陆晋是怎么知道的?
重生以来,没有人把她和花想容联系到一起,是因为上辈子的花想容从来没有活出真正的自己,也没有资格活出真实的样子。
她没有背景,从基层开始,就没有资格任性。
她的人生更多的是隐忍,妥协,退让以及伪装。
而这辈子,她没有为了活下去挣扎,大不了就是混不下去,她还可以找别的工作。
所以,她这辈子才是真正的活着,为自己活着,由着自己的性子活着。
“好了。”周婕化好妆的声音拉回了云想想的思绪,“很美,让我拍个照。”
“拍照可以,但不能公开上传社交平台。”云想想不得不叮嘱。
要知道第一个合格的息夫人,就是上传照片被吴钊踢了。
“放心吧,我知道。”周婕作为化妆师,自然是要收藏作品,云想想这个妆容就是非常漂亮的一个,才会拍下来,以后可以作参考。
当云想想穿了一袭春秋时贵族流行的常服,桃粉色以浅紫淡粉搭配的深衣式袍服,出现在众人的面前时,所有人都惊艳无比。
春秋时的服装特色讲究宽大博带,续衽钩边,而楚地较之其他地方领沿较宽,会用精美的织品作边,看起来华美、飘逸、又不失庄重。
“怎么样,这个息夫人你满意吗?”吴钊问着站在旁边的一个中年男子。
这个中年男子有轻微的发福,但非常严肃,在用极尽挑剔的目光打量着云想想,看了好一会儿,似乎没有挑出毛病,点头:“现在看着还行。”
云想想已经猜到这就是那位时常和导演吵上新闻的编剧——熊傲。
“来,让我看看你这二十天的功课学得怎么样。”吴钊立刻招呼人开工。
别看是试镜,那也不是随便挑个地方表演一下,而是真刀真枪,让众人开始动工。
息夫人从马车下来,车子停下,侍女上前,原本正襟危坐的她掀开眼帘。
就是那一眼,宛如有水波在眼中划过,她的出场,不辜负前面铺垫的貌美之名天下皆知。
她下了马车,站在宫墙外,停顿了一瞬间,才在仆从的簇拥下,娉娉婷婷的缓步往前。
行时裙摆不翻扬,裙裾轻拂如微微波浪。
看得吴钊和熊傲频频点头,眼底都露出了赞赏之色。
蔡夫人站在远处,看着那一抹渐行渐近的袅娜身影,眼底划过冷光与阴沉的嫉妒,不过等到妹妹走到近前,她笑得又是那样的端庄得体。
“姐姐。”息夫人盈盈行礼,行的是平辈之礼。
绵言细语,声声盈耳,那是一种令人惊艳的嗓音。
“好!”熊傲颇有些激动的一拍手,然后满面红光的一拳捶在吴钊胸口,“老吴,不愧是你亲自审核的人,好,非常好。”
“太难得了,我还以为他不会夸人。”蔡夫人在云想想耳边低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