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有喜
虽然轻揉脑毛儿很舒服,但像猴子捉虱般寸寸拨毛儿查看,黄球儿顿时就不干了,几扭几扭就挣脱洛麟羽的手,嘟噜噜嘟噜噜地吐泡儿乱叫,也不知道叫的啥。
“你又不是鱼,哪来那么多泡泡儿?”洛麟羽好奇道,随后想起一事,“对了,这里既然是全封闭环境,你和神花是怎么解决呼吸问题的?”
黄球儿停在空中不动。
“那换个问题,”洛麟羽无奈,“你不需要吃东西、神花不需要喝水吗?起码水得有吧?不然花朵植株能受得住?”
毛儿蛋动了动,似掉转方向。
洛麟羽看过去,只见红色花朵微微点了点头。
毛儿蛋再转回来,冲她嘟噜噜一声,然后朝左前方的角落飞去。
原来是跟红花大佬征询意见啊!
洛麟羽顿时了然。
看来他俩的关系,不是主仆就是上下属,如千玉楼和雪奴、她和众侍卫。
随毛儿蛋行至不起眼的斜拐角落后,洛麟羽上下左右瞅半天,都没看出该处洞壁有何不同。
直到毛儿蛋往钟乳石之间、极其高远的小凸出上猛撞一下,打开一道毫无缝隙的石门,才恍然大悟。
“这设计,啧啧,可真是精巧、真是隐秘!”洛麟羽仰头看向顶端那不使轻功便谁都够不着、且太易被人忽略的浅浅凸起,真心夸赞,“还有这石门,怎么能做得毫无痕迹?”
话毕,她摸了摸石门边缘,又摸了摸门框洞壁,摸不出个所以然,才迈步而入。
这一跨进石门,便发现门内虽较外面稍暗,却别有洞天,不仅几步外有道光滑的大理石台阶,且台阶尽头不远处,还藏着个形圆水满的深潭。
洛麟羽连忙拾阶而下,数步奔到潭边,只见在深潭上方大冰吊般的水晶石投射下,潭面波光闪耀,然那波光,却是梦幻般的蓝宝石色,极为好看。
“我滴天!好美!”洛麟羽喃喃赞叹,“妙峰山在大正存在多年,竟无人知道里面藏着这么大的秘密,世人的眼睛,真是和我一样瞎啊!”
毛儿蛋嘟噜噜地吐起泡泡儿,发出的,却是如幼儿呀呀学语时的可爱笑声。
“毛儿蛋,你笑得可真好听,”洛麟羽讶然而视,“跟两岁婴儿似的无邪纯真!”
毛儿蛋嘟噜噜一声,在空中扭了扭身体,像是不好意思。
洛麟羽笑了笑,便要蹲身撩潭水,毛儿蛋却冲过来往她身上一撞,然后朝外飞去。
“是时间不早了吗?”洛麟羽自问自答,“好像是挺久的了,得赶紧回去。”
出了崖壁洞口,外面果然黑暗正浓,将很快迎来黎明。
洛麟羽二话不说,飞身而下,悄悄潜回住所。待到天明,再装模作样地睡醒,传话张罗众人出山,多猎点食物。
千玉楼拿盐水洗了牙、漱过口,再洗把脸,便跑过来低声问道:“今日不去找毛儿蛋挨弹了么?”
毛儿蛋和崖洞的事被三人严格保密,是以,众侍卫到现在都还不知道。
正要以盐水漱口的洛麟羽低声回道:“你呀,既然准备当妈妈,就不要太过劳累。好好养着身体,来日才能生出健康白胖的小宝贝!”
“哥们儿,谢了!”千玉楼照他肩上拍一下,“即便是娘家亲兄弟,也不会有你这么细心,我千玉楼能够认识你,真的很幸运。可能,人家是千里追凶,我是跨时空找弟!”
洛麟羽笑了笑:“追兄也好,找弟也罢,既然遇见,就好好珍惜这份缘,朋友,姐弟,只要是缘,就无所谓什么缘。”
“对,以后我们不能断了联系,定要互相帮助,互相扶持,”千玉楼道,“要不,让我孩子拜你为干爹吧?”
洛麟羽一口盐水噗地喷出去。
“怎么了?不愿意啊?”千玉楼一副受伤的表情,“不愿~~”
“没有没有!”洛麟羽连忙摆手,“我只是从未想到这一层,被你一说,感觉太突然了,嘿嘿!”
千玉楼见他乐,才露出笑容:“那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答应答应,怎能不答应?”洛麟羽拿手指戳戳她的肚皮,“无论是干儿子还是干女儿,我都认了!”
千玉楼顿时笑出一口白牙。
这方知悉了回家时间,而大正国那边~~
嫡出皇子洛麟羽已失踪四年,除了皇后娘娘和玄华道长,基本上没人再认为还有回还的希望。
立储之事再度被提起,从边境回朝的伍将军虽因避嫌而不出声,但不乏与其有私交的大臣帮忙搭腔,赞同提议。
情况特殊,支持皇后嫡出的大臣无法发声,原本态度中立的大臣,也有倾向皇贵妃之子洛思行的态势,毕竟思行殿下是皇长子,且读书用功,习武努力,没犯什么大错,乃储君之上上人选。
洛觜崇看了眼和上次一样保持沉默的刑部侍郎李堪鸿,淡淡道:“羽儿还未回来,立储之事,如何朝议?今日先且散了吧!”
说罢,便从龙椅上起身,丢下满殿朝臣径自离去。
消息传到后宫,伍恭恪竟捶着茶几脱口骂出一句:“该死的!”
她愤愤道:“人都失踪四年了,皇上居然还念着他,不想立行儿为皇太子!”
铃兰大惊失色:“娘娘……”
伍恭恪瞪她一眼:“本宫骂的又不是皇上,你紧张什么?”
“是是,娘娘自然不会骂皇上,”铃兰心说你骂的是谁,你自个儿心里知道,嘴上却连声附和,“那现在怎么办?麟羽殿下虽生死不知,皇上却受其影响。”
“这个洛麟羽,真真儿是我行儿的克星!”伍恭恪恨恨道,“即便不死,都不能容他活着,否则哪里有行儿的出头之日?”
“娘娘,失踪四年已形同身死,如今朝中的形势,可比他在时好得多,”铃兰道,“没有人,即便是偏向皇后一脉的大臣,都无法开口。恕奴婢直言,没有比现在对娘娘更有利的时刻。皇上推脱不理,应是无法接受麟羽殿下已不在人世,只要加以劝慰,破了这道心理关卡,思行殿下必为储君。”
“言之有理,”伍恭恪看她一眼,却非赞赏,而是另有深意,“那你觉得,何人能担此重任?”
“这个……奴婢不知,”身为心腹,比所有人都了解自家主子的铃兰,不敢推荐人选,“娘娘觉得谁值得信任,便是谁人可行。”
伍恭恪淡淡嗯了一声,才思索道:“说服皇上,得找皇上最信任的重臣,当朝之中,除了平王与靖王,思来想去,也就只有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