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他叫我小祖宗
“凤公子,您对这份厚礼可还满意?”妖娆舞姬柔声询问着目不斜视的凤无忧。
“厚礼?”
凤无忧回过神,咋舌称奇,“这些个人间尤物,当真是摄政王赠爷之礼?”
妖娆舞姬隽秀的眉轻轻蹙起,她轻声解释道,“这六位小倌,皆是百里国师费劲心思,得来的世间珍品。”
“百里河泽?”
凤无忧满头黑线,她愈发看不透百里河泽究竟要做什么。
他总是不遗余力地伤害着她,却又未曾对她造成过实质性的伤害。
并且,他总会在她被旁人欺凌之际,大义凛然地挺身而出。
这会子,他索性一口气松了六个男人给他,难道是打算借助这六个男人取代君墨染在她心中的地位?
“野花美则美矣,可惜带刺。”
凤无忧犀锐的桃花眼向上微挑,眸中噙着一丝玩味。
妖娆舞姬捂嘴浅笑,“凤公子说笑了。百里国师为您挑选的小倌,自是纯良无害。”
“我看未必。”
凤无忧如是说着,原不打算收下百里河泽这份“厚礼”。
不过,转念一想,百里河泽千辛万苦挑拣的小倌,定有过人之处。
她虽不能用以暖床,扔神算医馆里招揽生意倒也不错。
咻——
遽然间,一枚飞镖不偏不倚地朝着凤无忧顶上玉冠袭来。
凤无忧眼疾手快,稍稍偏转着身子,须臾间,飞镖以被她紧攥在手心。
她缓缓垂眸,平铺开飞镖上弥散着淡淡沉香的纸条。
只见纸条上写着“六位才俊赠你,本座的心,也一并给你”。
凤无忧仅扫了一眼,便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又不是猪心!不能吃的玩意儿,赠爷何用?”
凤无忧兴致缺缺地将飞镖收入袖中,正欲朝门口走去,百里河泽这才不疾不徐地向她走来。
“本座赠你的美男子,可还满意?”
“白璧微瑕,差强人意。”
百里河泽莞尔笑道,“他们和摄政王模样相仿,年龄比他略小,性格比他温柔。本座命专人调教过他们,榻上功夫绝对强过摄政王百倍。”
凤无忧满头黑线,“你打算榨干爷?”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百里河泽神色淡淡,如果可以,他更想要身体力行地榨干她,而不是借以他人之身。
“既然,你非要送爷,爷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凤无忧并不愿同百里河泽撕破脸,毕竟,他算计人的功夫,是她鞭长莫及。
百里河泽微微颔首,“今夜,本座便将他们六人一并给你送去。”
“好说,好说。爷还有要事在身,告辞。”
凤无忧正打算亲自去一趟凌天酒楼,无意间的抬眸,却被戏台上的抚扇半遮面的傅夜沉迷了眼。
扇面下,他那一双似笑非笑的丹凤眼,醉意迷离,媚态横生。
一时间,台下众人纷纷被傅夜沉勾去了三魂七魄,忘却所有。
有些胆大的姑娘,甚至一掷千金,欲为他赎身。
更有垂涎不止的富贾贵胄,恨不得登上戏台,同傅夜沉一道歌尽桃花,舞尽繁华。
凤无忧亦被傅夜沉别样的阴柔之美所吸引,她总觉他似天边的霞霰,飘忽不定,捉摸不透,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好!”
“跳得好!”
彼时,台下掌声雷动,喝彩声一浪高过一浪。
凤无忧惊叹道,“想不到傅夜沉随随便便上台秀了把舞技,便勾走了台下无数看客的三魂七魄!”
百里河泽抿唇不语,濯濯黑眸中寒星频射。
凌风酒楼门口,君墨染一脸肃杀地看向台下同百里河泽、凌天齐等人谈笑风生的凤无忧,心中郁气难纾。
他在凌天酒楼坐立不安地等了她将近一个时辰,她倒好,竟将他的邀约忘得一干二净!
若是平时,君墨染指不准扭头就走,再不理会凤无忧。
不过,一想到数个时辰前,凤无忧强忍着惧意欲将自己的身体交付给他,君墨染眸中又多了一分柔软。
他身后,追风、铁手二人面面相觑。
铁手眼尖,一眼便察觉到台上环伺着傅夜沉的六位小倌有些不对劲,“追风,我怎么感觉台上那些人,同王十分相像?”
追风颇有深意地看向凤无忧身侧如高山白雪般出尘飘逸的百里河泽,低声道,“百里国师为扰王的姻缘,真是煞费苦心。”
“你是说,百里国师喜欢王?”铁手双目圆瞪,失声惊呼。
“唉!铁手啊铁手,你怎么就长了个榆木脑袋?”
追风无奈地叹了口气,沉声解释道,“不出所料,台上那六位男子,应当只是百里河泽用来讨好凤小将军的道具。百里河泽深知凤小将军钟情王,于是乎,便投其所好地为凤小将军挑选了数位相貌、身段同王相仿的美男,打算以美男计诱惑凤小将军。”
“可我怎么感觉,凤小将军的眼神一直停留在傅夜沉身上?”铁手如是说道。
“嘘,小点儿声!”追风连连捂着铁手的口鼻,深怕铁手所言,会挑起君墨染的怒火。
君墨染妒火中烧,此刻的他,恨不得扒拉下傅夜沉的脸皮,看他还怎么勾引凤无忧!
“来人,将傅夜沉拖下去,点天灯!”君墨染气得浑身发颤,一想到曾满眼是他的凤无忧,现在正兴味正浓地盯着其他男人,他就恨不得将戏台下所有男人先阉后杀。
追风见状,低声劝慰着摄政王,“万万不可。傅夜沉乃朝廷命官,行事严谨,颇受百姓爱戴,绝不可随意打杀。”
“你看看他挤眉弄眼的下流样!难道不该杀?”
君墨染单手指着戏台上如纤纤细腰如游蛇走的傅夜沉,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王,东临律法并未规定,男子不能同他人挤眉弄眼。”追风硬着头皮道。
君墨染气到失语,他深怕凤无忧会被美色所惑,深怕她会如弃敝履般将他丢至一旁。
他看似什么都不缺,可若是失去她,他实在无法想象往后的每一天该如何过。
追风从未见过君墨染这般紧张无措,他忙不迭地凑至君墨染跟前,不遗余力地为他出谋献策,“王,若想要挽回凤小将军的心,您还得在自己身上下功夫。您想啊,凤小将军心性未定,身边莺莺燕燕从未断过,打杀不完的。为今之计,只有一招。”
“说。”
“将生米煮成熟饭。”追风尤为诚恳地说道。
“不。本王不愿污她名声。”
追风被君墨染堵得哑口无言,他没想到,杀伐果断的君墨染,竟开始懂得瞻前顾后。
倒是铁手,恰似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一般,眸光一闪,在君墨染耳边轻声道,“王,属下倒有一妙极,就是不知当不当说。”
“说来听听。”君墨染目露狐疑,总觉得铁手不甚牢靠。
铁手闻言,激动得差点儿将上下翻飞的唇,往君墨染耳廓上贴。
君墨染稍显嫌恶地往边上一闪,“做什么?”
铁手一本正经地说道,“王,抱紧属下!”
“………”君墨染以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
“王,快抱紧属下!凤小将军心里若是有你,定会醋意大发,扑上前扒拉属下。届时,他有了危机意识,才得知您对他而言,有多重要。”
铁手牙一横,作壮士扼腕状,挺着胸脯绷着手臂上健硕的肌肉,虎视眈眈地看向君墨染,并已做好被凤无忧撕成碎布条的准备。
“铁憨憨。”
君墨染冷冷地看着他,终于明白追风为何总唤铁手“铁憨憨”。
铁手见君墨染怔愣在原地,并以一种看死人的眼神看着他,急了眼,慷慨陈词道,“王,您若是不肯抱紧属下,那属下只好主动一回,牺牲小我,以成全您和凤小将军的天定姻缘。”
话音一落,铁手便卯足了劲儿,阔步上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抱住君墨染精壮的腰,顺势将他扛了起来。
君墨染狂抽着嘴角,俊俏无双的脸颊于须臾间红透。
他恼羞成怒,黑金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戾气,若不是看在铁手追随他多年的份上,他定会将铁手扔至护城河中喂鱼。
砰——
君墨染猛一使力,一记利索的过肩摔,将正以奇怪的姿势剐蹭着他的铁手摔至一旁。
他不耐烦地整理着被铁手弄皱的衣襟,郑重其事地说道,“莫要弄皱本王的衣襟,无忧惯爱吃醋,若是得见,定会起疑。”
铁手委屈地瘪了瘪嘴,他自认为做出了天大的牺牲,可君墨染却一脸嫌恶如驱蚊蝇般,将他摔至一旁,不管不问。
追风以手扶额,他就知道铁手在感情方面,如同智障一般,开不了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