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四零章 最后一个门徒
- 小说名称:正道潜龙
- 作者:伪戒
- 更新时间:2024-11-22
正道潜龙
沈天泽虽然在做事儿上很讲规矩,但却一直抵触传统习俗,也从不摆排场,与九哥等老一辈人的个人风格有着鲜明对比。
打个最简单的比方,小泽到现在为止,除了跟方沐岚结婚的时候买过房子以外,再就没有自己的房产。他衣食住行基本都在公司,就连二妮领着孩子来了,也是住在这里。而对于用车的需求,小泽也是懒得计较,只要有四个轱辘能跑就行,从来没有说,非得弄台宾利,弄台劳斯莱斯幻影,弄台迈巴赫什么的,而且一出门必须得十几个人跟着。对于他来说,有个小吉关键时刻跑跑腿这就够了。
当然,面对特殊时期,小泽身边必须要有人跟着的时候例外。
这些年,小泽除了结婚时,办过私人的喜事儿以外,再就基本没什么动静。他不像别的大佬,隔两年整一回生日宴,没事儿开个小公司也大摆宴宴。
总之,沈天泽除了必要的应酬之外,平时行事非常低调。他不光是不喜欢那种前呼后拥,走到哪儿都是焦点的感觉,甚至心里有点鄙夷,总觉那些太招摇,太跳的人,容易让人一眼就看到底。
所以,沈天泽面对周灿辉要当自己门徒的时候,心里想的是在赌场内意思一下,喝杯茶就拉倒了。可乔帅却极力劝说道:“哥,涛哥在岘G正跟码头工会暗中较劲儿,咱们如果这时候能闹出点动静,把这个消息传回去,码头工会那边就难了。”
沈天泽细细想了一下,觉得乔帅说的挺有道理,所以也就同意了下面的张罗,难得准备搞搞摆场。但其实小泽心里对这种仪式是很鄙视的。他觉得这种传统规矩,在现代社会中已经一文不值了,而且完全没有约束力。
摆在眼前的就有两个活生生的例子。
当初骆嘉俊认了沈敖当干儿子,委婉的跟沈天泽扯上了亲戚,可现在呢?俩人关系已经变得非常微妙。
张永佐也是,当初和小泽是又杀鸡又宰羊,又他妈喝血结义的,可现在呢?二人已经发展到想致对方于死地了。
所以,沈天泽心里对这种传统仪式是嗤之以鼻的。他只单纯的觉得,跟你一条心的人,那用棒子打都不会跑。而心变了的,那你用动车也都拉不回来。
说到底,是传统规矩和仪式在当今社会失效了吗?
其实细想想,这锅甩不到江湖上老辈人留下的仪式里,也不是规矩失效了,只是单纯的人变了,社会环境变了。以前的江湖人士重承诺,口头上答应的事儿就会办,可现在的人呢?他们更看重具有法律效益的合同,你不遵守规则,我他妈就告你,没有任何情谊可讲。
每一辈人都有每一辈人的做事儿风格,也谈不上哪个更好,只能说是顺应时代变化而已。这就跟6.9年的发动机,没办法装到96年的汽车内的道理一样,有些东西淘汰了就是淘汰了。
……
虽然沈天泽对这种仪式并不感冒,但他对周氏集团的做事儿风格还是内心里有一些肯定的。所以既然要大办,那就既要给自己涨脸,也要给足周氏集团面子。
第二日,六点整。
小勐拉赌场顶层封楼,沈天泽穿着黑色布衣,布鞋,坐在大厅最里侧的高椅上,扭头看向旁边在小勐拉地区声望很高的一个老人说道:“文先生,今天让你受累了哈。”
“呵呵,没事儿。”文先生祖籍是福J的,在很小的时候来到这边,但家里人不少都是国N的,所以他中文很好:“这都多少年没见过开香堂的了,感觉还挺新鲜。”
“您那会见过不少吧?”
“我年轻的时候天天开。”文先生插手回应道:“那时候穷人多,过不下去了,就来这边讨生活,搞粉……我大哥最多的时候,一天收二十多个送货马仔。公司住不下,这些人就去仓库里搞大通铺。呵呵,想一想,那时候也挺有意思的。”
乔帅听到这话,实在是忍不住的冲着陆相赫问了一句:“泽哥不说老文头当过小勐拉的警局局长吗,怎么还搞粉?”
“那时候黑白一家,跟现在比不了。”陆相赫斜眼回应道:“你少说话,不然显得自己特别无知。”
乔帅翻了翻白眼,也不敢跟陆相赫皮,只能闭嘴。
六点零三分,文先生看了看手表后,冲着沈天泽说道:“开始吧。”
“好。”
门口的赵晨立马跑到外面,摆手冲着周灿辉说道:“快点吧,准备开始了。”
周灿辉闻声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衣衫,随即从兜里掏出文先生帮他写好的拜帖,大步流星的就跟着赵晨走进了厅内。
左右两侧,各有三十三个人相对而坐,除了乔帅以外,大家表情都相对严肃。
文先生起身,轻声说道:“我见证人,来,小周你往前站。”
周灿辉闻声上前。
“站在这里读拜帖。”文先生轻声吩咐了一句。
周灿辉也挺激动的打开帖子,笔直的站在厅内中央,冲着沈天泽朗读了起来。
读完,文先生领着周灿辉上前磕头,敬茶。
沈天泽端起茶杯轻抿,低头问道:“入了山门你姓啥?”
“姓沈。”周灿辉答。
“哎!”沈天泽笑着应了一声,伸手交了回帖。
至此,周灿辉算是沈天泽收的最后一个门徒,列入二代,跟乔帅,杨鑫,李昌亮,王战垒等人平辈。
礼成后,周灿辉正在给同门挨个敬茶的时候,他带来的那四个女孩,则是兴致勃勃的将大厅门推的离开了一个缝,双眼快速在屋里寻找了起来。
……
台W省。
骆嘉俊坐在建东车内,轻声问了一句:“都谁在?”
“都在呢。”建东顺嘴回了一句。
“嗯。”骆嘉俊点头。
大概过了能有半个多小时后,汽车行驶进入台北大安区某高层地下停车场。
骆嘉俊推门下车后,一个长相普通的女人迎面走来,轻声问道:“伤好一些了吗?”
骆嘉俊扶着车门,摆手回应道:“没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