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教主难为
不管张家人如何撒泼,用尽各种方式和理由,都没能进威远侯府正院。
张老夫人端着架子,想以威远侯夫人亲娘的身份,强迫守着院门的侍卫让她进去,只是,匆匆赶来的长子拉住她,张二老爷紧跟在后,母子三人一阵叨叨后,张老夫人才勉强让儿子们拖走了。
等回到住处,张二老爷把妹婿让人送来的信递给老太太看。
老太太看完之后,忍不住要哀叹,“怎么这么刚好啊!”她拍着座榻的软垫,“你们都看过了,没问题?”
“没有,确实是族老他们写的。”张大老爷叹气,“我问过送信来的人,他说,今年南楚夏天的雨下的有些大,父亲是新坟,族老他们时时去照看,才能这么快发现问题。”
原来是今年雨下的多又大,张家祖坟上方的山有不少坍塌,别人的坟都没事,就张老太爷的坟出了点状况,山上滚落的山石砸坏了他的墓碑,墓地也有破损,张老太爷身为张家官位最高的一位。
他过世之后,连带着张家在当地的声势减弱不说,还因为他家妻小竟然没在老家守墓,举家迁到赵国去了,而使得张家在当地的名声再度重挫。
听说是想借女婿威远侯的势,在赵国为张家两个大老爷谋个一官半职。
这对张氏族人来说,是一半以喜一半以忧,喜的是,若是能成,他们的小辈就多了一条路,不止能在南楚参与科举,还能去赵国谋个一官半职,。
忧的是,张氏是南楚人,父丧不在家好好守孝,跑到赵国去钻营,这岂是文人应有的风范?
本来当地的士绅们对此并不以为意,毕竟这是人张家的事,说不定是因为女婿看岳母年纪大了,想帮衬舅兄呢?
但是好好的墓地就张老太爷的坟出了事,这就让张大老爷一家去赵国钻营一事,在世人眼里变得不一样了!
为了张氏族人的名声,也为了张老太爷的坟,张氏的族老们怎能不修书,叫张大老爷一家回去呢?
“怎么刚好在这个时候?”张老夫人气恼道,怎么就刚好赶上了女婿把她们一家阻在外头,不让她和女儿见面的时候呢?
“娘,这信来得正是时候啊!您可以此信为由,要求见妹妹,和妹妹商议此事啊!”张大夫人建议道。
行啊!张大老爷给老婆一个赞赏的眼神,张二老爷却不满的看妻子一眼,怎么向来机灵的老婆,这回竟然让老大的媳妇抢了先。
张老夫人被儿媳这么一说,也反应过来了,拿着信兴冲冲的再度赶往女儿住的正院。
不过这次,守门的人换了,比之前的侍卫更加凶神恶煞,看起来就很吓人,张老夫人压根没胆子上前和他们搭话,张大老爷倒是想催老娘上前,可是他自个儿看到那些人的凶狠样,自己就已两股战战,连话都说不清,哪敢推老娘上前呢!
张二老爷胆子略大些,硬着头皮上前道,“几位好汉,我娘是侯夫人的亲娘,因为家乡有事,想与夫人商议,还请通融让我们进去。”
守门的这些人是才刚换上来的鹤卫,他们家教主说了,要融入环境中,尽量去尝试各种不同的身份和职务。
所以今天他们就帮威远侯的侍卫们守门,好让他们下去休息吃饭。
谁知,这才上岗,就迎来威远侯的丈母娘,不过他们记得,威远侯交代了,这岳家也在不让进的名单里。
鹤卫统领原本不在此处,听到他们的动静,咻地一下子施展轻功冒出来,这一手,可把张家人吓得腿软,互相扶持着看着鹤卫统领。
“信呢?”
“在这儿。”张二老爷忙转头跟他娘拿信,张老夫人手软腿也软,危颤颤的抖着手把信从怀里掏出来。
统领看了一眼,道,“我让人拿进去,让侯夫人看看,有什么意见,她自会派人出来跟你们说。”
说完手一扬,就有人接过信,咻地一声不见了。
张家人你扶我我扶你,看得目瞪口呆。
躲在暗处观察的威远侯家的大老太爷等人,也是看得傻眼,这侄子哪找来的神仙侍卫啊!这咻地一下来,又咻地一下走。
还是年轻的大老爷他们有见识,低声讨论著,“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轻功啊!这些人该不会是那个黎漱派来帮忙的吧?”
哗,有这样的帮手在,他们怎么跟侯爷斗啊?想到他们上回被抓走的亲信们,大老太爷等人心疼不已!
要不是因为这些人无能,就这样被抓走了,他们也用不着亲自上阵,天寒地冻的还缩在角落里张望着。
不知过了多久,里头终于有消息出来了,不过出来的不是张家人翘首以盼的威远侯夫人,也不是世子或他妹妹,来的是个老嬷嬷,应该是威远侯夫人的奶嬷嬷吧!
只见她远远的站着,拿了封信给守门的凶神恶煞,刚刚进去送信的那人就把信给送出来,张老夫人看着奶嬷嬷扬声想说什么,却见那奶嬷嬷已然转身离开。
“那信上说什么?”张大老爷急急问道。
张老夫人这才把信纸从信封里拿出来,信上写的很简单,大意就是,既然父亲的坟出了问题,身为人子就该尽快回乡处理此事,天大的事情全都得搁下。
信里还挟了张千两银票,这是怕老娘和兄弟们没钱回乡呢!
可是对张家人来说,这那够啊!他们要的是一个准确的承诺,承诺他们回乡处理好事情回来,威远侯仍得帮衬他们在赵国安家置产谋官职。
然而威远侯又不在府中,威远侯夫人就算想也不好代夫承诺,既然丈夫离开前就交代过了,她索性就听从丈夫的话,不见娘家人了。
要不然真让她们进来了,丈夫的大伯父他们岂不也能无视威远侯之命,入正院入如无人之境了?
她虽不知丈夫为什么突然间变得这么强硬,可她想,丈夫肯定有他的理由在,身为他的妻子,既然帮不上他的忙,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要扯后腿,照他交代的做就是。
本来威远侯夫人的这个特质,甚得薛大老太爷他们的欢心,因为他们最看不惯的,就是内宅妇人什么都不懂,却总爱指手划脚的指挥人做事。
却没想到,有朝一日,他们会因为威远侯夫人的这项特质,恨死她了~
张家人没有得到准话不肯走,可是面对着凶神恶煞们,他们连话都说不全啊!只能就近找了个院子待下,见他们没有拦信不给送,张老夫人母子就开始了信件攻势,信里头文情并茂,见者伤心落泪。
只是信是送进去了,可是就还是只有奶嬷嬷出来送信,张老夫人几次想打温情牌,叫她开口让人放他们进去,可奶嬷嬷就像聋了似的听不见。
薛大老太爷他们见状也跟着,在正院附近找院子住下,只是,唯一的空院子就是张家人占着的那座,那原是为世子准备,要做新房的。
薛大老太爷他们也要住,自恃身份的他们,自不愿和张家人抢,于是就住进世子现在住的院子,反正那混小子被他娘护在身边嘛!
薛大老太爷他们一住进来,院里留守的丫鬟立刻跑光光,可把大老太爷他们气坏了,这是拿他们当洪水猛兽看哪?
可谁说他们不是呢?府里稍有姿色的丫鬟若不想被强拉去侍候他们,都知道要躲他们远远的,薛大老太爷几人被这些小蹄子气着了,拿她们不着,便拿世子屋子的摆设出气,没一会儿功夫,就把世子房里多宝格上的摆件给砸了一地。
这还不解气,连世子内室里摆放的衣物,他们也都拿出来糟践一通。
世子的院子就这么丁点大,住不下他们所有人,因此就有人盯上薛大小姐的院子,不过大概是他们在世子院子闹得动静太大,等他们过去的时候,薛大小姐的院子已经被凶神恶煞们看守起来。
他们进不去了!
只得气愤的退回世子的院子,谁知,世子的院子也进不去了。
这下可把薛大老太爷等人气疯了!端起威远侯长辈的架子就要对这些人发火,不想,领头的那人说,“别拿威远侯伯父的身份来压老子,老子不吃这一套,再说了,威远侯薛大老太爷是啥东西啊!你这身份出了威远侯府,这整个赵国就没人买你的帐吧?”
“就是啊!就这样,也敢人五人六的到老子兄弟面前来耀武扬威?知不知道你们家威远侯见了我们兄弟,也得和和气气的跟我们说话啊?”
“真是不知所谓的东西!”
“哎!好歹也敬重一下人家的年纪吧!没看那脸都气红喽!”
凶神恶煞们你一言我一语,把薛大老太爷气得脸皮子直颤,可又无力反驳,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这些人的来历,看起来不像是府里的侍卫,府中的侍卫哪敢这样子怼他们啊!
消息不对等的情况下,大老太爷很难有效的应付对方,只得狼狈败退。
他小儿子却是机灵,在大老太太去正院吃了闭门羹之后,老两口在那儿说威远侯发疯什么的,他就让人备了马车,直奔威远侯去的庄子了。
只不过他虽机灵,反应也快,却忘了,他对上的人是威远侯,是那座庄子的正牌主子,他以为自己去了庄子上,就能打探出威远侯此行目的,毕竟这庄子上的人,有大半都已被他家收服了。
结果去到庄子上,他立刻被人请去厢房里喝茶,这一喝就是一整天,连饭都没给他吃一口,这个时候还有什么不懂的,无非是庄头他们拿错乔了!忘了自己究竟是谁家的奴才。
一家老小的身契全在人威远侯手里攒着呢!却傻呼呼的被大老太爷的人给哄住了,以为这座庄子迟早归大老太爷所有,便没把威远侯放在眼里。
这也是因为老威远侯在时,就厚待兄弟,父母双亡后本就应该分家的,当时也确实是分了家,不过大老太爷他们说舍不得兄弟,不想搬出去住,老威远侯被说动了,留兄弟们依然住在府中。
只是他的一片好心,却被人当成了理所当然。
已分家的兄弟,虽仍住在一起,各家花费自有各家自己付,不想,大老太爷他们却是吃定兄弟,说什么住在一起仍是一家子,花费自然有公中支付。
那些年因是老威远侯夫人当家,她为了让这些大伯子小叔子帮忙她压制嫡长子,虽对这些人的贪婪很是气恼,但为了达到她的目的,便对这些支出不动声色。
后来威远侯袭爵后,老威远侯夫人为了给继子添堵,偏帮着大老太爷他们,所有消费都由公中来支出。
反正爵位她儿子是承袭不了了,毕竟人家有世子在,财产呢,有她那些年捞足了的私房,日后分家,她儿子还能分一份呢!公中这会儿得支付大老太爷他们花用,于她来说,没啥损失了!她乐得不管。
也就因为如此,纵得大老太爷他们心变大了,都已经分家了,还想再分次家,早早就把这处收益颇丰的庄子视为囊中物。
他们满打满算,应该是能如愿的,却忘记很重要的一件事。
兄弟养着不事生产的兄弟,还能说兄友弟恭,有本事的兄弟吃点亏,养活没本事的兄弟嘛!
但是,侄子养叔伯一大家子?
人要是没意见,外人也不好说什么,挺多就是在背后说嘴嘲笑叔伯们几句,但一旦养着叔伯们的侄子有意见了!那,叔伯们也只能老老实实的被分出去。
更何况早就已经分家了!
威远侯也不跟庄头他们讲虚的,直接拿了身契,搜了他们的屋子,搜出来的东西直叫人咋舌,原来庄头竟然在国都有好几处宅子,而且每座宅子至少都是三进起跳。
这都是他每年扣下来的收益买的,这是贪墨主人家的财物,送官究办后得砍头的。
庄头吓得直接瘫了,哆嗦着把大老太爷与他们这些人的交易全交代了,不过此举没能换得活命的机会,只是把其他人拖下水而已。
威远侯这时才明白,树大修枝的重要性。
一旦下定决心之后,他的动作就很快,快得大老太爷几家人被赶出威远侯府后,还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威远侯在他们找上门来时,也毫不避讳的站在大门口,面对大老太爷的质问。
大老太爷声泪俱下,哭得凄凄惨惨,周边围观的人无不动容,纷纷指责威远侯不孝不敬。
“大伯父,我就问你一句,你是我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