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斩破九重天
便在大家开心之际,萧和尚匆匆进来。
王崇忍不住问道:“徒儿!怎么如此来色匆匆?莫不是陆道友有甚不满意?”
萧和尚见这边人多,知道那话儿不好听,低声说道:“师父可借一步说话。”
王崇怫然不悦,说道:“有甚需要借一步,快些说,莫要扭捏。”
萧和尚无奈,压低声说道:“陆道友嫌弃安排的地方不好。”
王崇诧异道:“大罗岛上,还有几处不错的地方,若是都不满意,就安排去阿罗山庄也好。”
萧和尚更不敢说话了,看着王崇脸上渐生怒意,也不敢隐瞒,喏喏答道:“陆道友要住流翠宫。”
王崇打了一个哈哈,反问道:“和尚!你越发的不懂事儿了。我且问你,陆道友真这般说?”
萧和尚低着头不敢抬起来,但却没有退缩,答道:“他的确如此说。”
王崇对应扬说道:“应扬道友,我这个徒弟不懂事儿,些许小事儿也做不好。你去帮我稍稍处理,容我再多陪诸位远来道友。”
应扬答应一声,说道:“此必然有什么误会,陆道友怎会如此莽撞,我去解释一番。”
白莲花童子笑盈盈在坐在一旁,她如今一身道气,等闲之辈也瞧不出来根脚。
西方二妖圣本来就是得传正法。
就如王崇当年使用妖身,都是洗尽芜杂的妖气,重修的精纯真气,寻常之辈光凭气息也看不出来。
白莲花童子师从西方二妖圣,本质又是五行灵精之一的浊世白莲!想要看破她的原形,非得有道君以上的修为不可。太乙境就不是十分能够,也许只有寥寥几个最精通推算之术,功力也最深厚的才能看她如妖。
白胜和王崇都是知道白莲花童子的出身来历。
但她和应扬的婚事却并未有受到这几人的阻碍,甚至还多方帮忙,白胜亲自出面主婚,季观鹰还答应了,会收两人的孩子为徒,传授当年重离子的道法。
白莲花童子出身西方二妖圣,当然知道,重离子虽然未能晋升太乙,但也只差一线,此人号称妖族第一天才。
西方二妖圣,佛圣儿都是得有传承,重离子却是自悟道法,天份之高可想而知,所传之法,玄妙绝不下西方二妖圣。
有这么一个老师,应扬和白莲花童子的儿女,成就绝不会输给各大派的精英弟子。
本来白莲花童子颇愤恨“季观鹰”,毕竟差点吃了小贼魔的亏,但这几年反而因为和应扬成亲,渐渐生出感激。
王崇让应扬去处理这件事儿,应扬还觉得是因为两方关系亲厚,白莲花童子却晓得,这件事是落在峨眉弟子的身份上。
陆乾坤指明要流翠宫,谁人不知那是邀月夫人的寝宫,如何能招待陌生男子?
就算是同门师兄弟,邀月夫人也绝不会招待。
但若因此翻脸,陆乾坤把嘴一撇,就说自己不曾说,是萧和尚听错,这口锅王崇可就摘不得了。
所以应扬和自己前去,若是陆乾坤再说什么过份的话,就有了峨眉的人为凭证,他再想抵赖,可就没法子了。
白莲花童子怕夫君吃亏,笑盈盈的说道:“应扬,我与你同去。”
应扬讪笑一声,急忙伸手搀住了白莲花童子。
应扬出身峨眉,白莲花童子名义上却是出身一个小宗派——隐仙宗。
故而两人虽然颇有神仙眷属之姿,却并无人羡慕,反而有人暗暗惋惜。
若是得宠的峨眉弟子,自然要求亲名门大派,就如玄德的夫人就是海外七岛之首的三仙岛出身。
应扬不在峨眉老祖的柬贴之内,故而地位就略低,只是最近得了掌教师兄白胜的看重,才略有好转。
即便如此,在大家的心目中,应扬也是不如陆乾坤。
应扬和白莲花童子,离开了宴席,却见自己夫人笑盈盈的,似笑非笑,说不出的娇艳,忍不住打趣道:“夫人可要猜一猜,陆乾坤是要做什么?”
白莲花童子笑道:“我可猜不着。不过他瞧不起季道友,却是十成十的。”
应扬微微思忖,瞧了一眼萧和尚,心道:“莫要在人家徒弟面前,说人家师父的闲话。”
他和季观鹰说不上什么交情,但有了白胜的这一层关系,应扬说什么都不会落季观鹰的面子。
应扬笑了一笑,岔过了话题,谈起来此番出门的几件有趣儿的事儿,也没有冷落萧和尚。
三人各自驾驭遁光,不多时就到了安排陆乾坤的行宫。
陆乾坤设了一座青帐,和两个师妹正在玩飞花令,却是连那座行宫的门都没进去。
萧和尚脸上也微现怒意,陆乾坤这摆明了是嫌弃自己的安排。
他耐着性子,按落遁光,走至陆乾坤面前,说道:“我师父说,可以把道友安置在阿罗山庄。”
陆乾坤笑了一笑,说道:“邪教之主的住处,也配的上某家身份么?”
这句话,让萧和尚差点就翻脸。
王崇如今可还是阿罗教教主呢,这一句邪教之主,那可是连王崇也骂了。
应扬微微一笑,伸手一按,想要暴走的萧和尚就再也动转不得,一身真气都被制住。
应扬也算是经过历练,笑吟吟的问道:“道友是打算住什么地方?”
陆乾坤也不识得应扬,他南土之人,哪里认得出来东土的后起之秀?尤其是应扬又一贯低调,并不是最出名的年轻一代的几个人物之一。
白莲花童子的名气,都比自己的夫君大些,只可惜如今白莲花童子伪作隐仙宗弟子,叫做白素莲了。
陆乾坤伸手一指,说道:“自然是流翠宫!”
应扬本来也不信,陆乾坤如此嚣张,心底还有几分暗忖,此必然是萧和尚传错了话语。
此时听得陆乾坤如此说,也忍不住冷笑道:“那是邀月道友的居处,不合适招待外人。”
陆乾坤一脸的嫌弃,说道:“我只是挑一座,不曾住过人的地方,别处我都觉得污秽。连处招待人的干净地方都没有,季观鹰这是开的什么海陆宴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