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福妻好难追
听到时妙的问话,陆青书有些不知所措,也有种解脱感。该来的还是来了。
抬起手想握住她的手,但时妙却避之蛇蝎一般的闪开。
“我想知道时乐乐的情况。”时妙看着他,带着怒气。
陆青书收回手,帮她系上安全带,“一…一两句话说不完,回家说吧。”
他尽量让自己平静,但手还是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恐惧、不安、愧疚、心疼、无奈……
种种思绪涌上心头。
回京静园的一路上,两人都沉默着,车内的空气稀薄的让人呼吸都有些困难。
到了京景园,时妙率先下车,然后进了自己的别墅,陆青书跟在她,进了房间她就冷冷的看着他,整个人冰的好似没有一点温度。
“妙妙,对不起,我……”
“我不想听你说对不起,我只想知道时乐乐的情况。”时妙低吼着,她最不想听的就是对不起。
对不起能弥补她前生所经历的痛苦吗?能让时乐乐像一个正常的孩子那样长大吗?
陆青书心被揪的生疼,他步履蹒跚地走到沙发边坐下,“坐下说吧。”
时妙走到他对面坐下,腰背伸的笔直,此刻的他浑身长满了刺。
“妙妙,前世我出国是……”
“我说了,我只想听时乐乐的事情,你为什么一直回避了不回答我?难道……”
想到某种可能,时妙的突然呼吸急促,如果真的是她想象的那样,那不如让她现在就去死了。
“不,你别多想,他很好,真的很好。”
这句话总算让她的情绪缓和了一些,陆青书起身倒了一杯水,递给她:“我只是害怕,你知道了最想知道的事情,便不再听我解释。给我个解释的机会好不好?”
时妙冷冷的盯着他,“你这是在跟我谈条件吗?”
陆青书回身坐到沙发上,“不是,前世是我对不起你,你就是现在让我去死,我也毫不犹豫。”
“那你直接说。”时妙语气不耐的说。
“你…走后,我想让乐乐跟我一起生活,时风哥乐乐都坚决不同意,乐乐跟时风回了村里。你嫂子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很清楚,我担心乐乐被欺负,几天后就跟了过去。正好看到时风的两个孩子,把乐乐按在地上打,那孩子倔强的很,咬着牙瞪着眼睛一声不吭。”
讲到这里,时妙捂着嘴哭了起来,她恨自己前世不争气,不能陪着他长大,不能为他遮风挡雨。
陆青书心疼的滴血,拿了纸巾递给她,继续说:“我过去把他们拉开,跟乐乐说,我知道你恨我,但是恨不就应该报复吗?你算算,从现在开始当你有能力报复我,需要多少年?在这么多年中,你要经受多少折磨?我现在给你个机会,跟我住在一起,你可以用任何方式报复我。离我最近,越容易动手不是吗?然后他就跟我回了京都,我们两个就住在对面的别墅。”
他到现在都记得,时乐乐的当时看他的眼神,仇恨、委屈、不甘,就像时妙死去那一刻看他的眼神。
这个眼神,折磨了他半辈子。
时妙擦了眼泪,“后来呢?”
“后来,他就真的开始报复我。用各种语言挖苦、讽刺我,做各种让我不喜欢让我痛苦的事情。我们两个一直是这样过来的,直到他考上麻省理工,出国留学。你把他教育的很好,他虽然心中有仇恨,依然长成了栋梁。回国后,他接替了我的实验,又过了几年,他谈了一个很不错的女朋友,然后结婚生子。”
时妙呼了一口气,他从来没想过时乐乐会跟陆青书生活,但无疑这是最好的结果。
直到他前世过得很好,她也就放心了。她想,午夜梦回,她不会再梦到他哭着喊妈妈。
“妙妙,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但还是请你听我解释……”
“你要出国为什么不告诉我?”时妙打断他的话问,他不是想解释吗?那就解释这个问题。
“我……我怕你担忧,我想等到我们领了结婚证再跟你说。”
时妙忽然笑了起来,笑的陆青书更加的无措。
“你想跟我说什么?是直接跟我说,你要出国,让我在家好好等你是吗?”
陆青书握了握拳头,“是。”
时妙听了这句是冷笑,“陆青书,你把我当什么?圈养的宠物还是你的附属品?所有的事情,你都不用听取我的意见,直接命令就可以了,是吗?”
“不是,妙妙,不是你说的那样。”
“那为什么出国那么大的事情,不问我一句意见呢?或者,你直问我,时妙,我要出国了,你等我不等也可以啊!最起码让我有一个选择的机会吧!”
“妙妙,我……我……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但是,我从来没有尊重过你,前世今生,我都把你当成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存在。”
陆青书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她的问题,听他当时害怕她知道了他要出国,担忧他抛弃她。所以他想等他们领了结婚证,让她安了心再跟她说出国的事情。
他从来就没想过她会说不,因为她在他面前从来就没说过不,所以他也理所当然的认为,时妙肯定会同意他出国。
可是这话让他怎么解释?
“陆青书,前世已经过去了,我不想再说了。我也不需要你解释了,我们分手,从此以后,我们之间再没有任何瓜葛。”
“我不同意!”
陆青书走过去,蹲在时妙腿边,“妙妙,前世我错了,今生我改,你如果觉得我现在改的还不够好,我继续改好不好?”
时妙起身,指着门口说:“请你离开。”
陆青书起身,又坐回了沙发,“我不走。”
她现在情绪不好,他怎么能走?
他这无赖的样子,又激起了时妙前世对他所有的恨。双眼冒着怒火,她随手拿起水杯对他吼,“你走不走。”
“我不走,妙妙……”
陆青书话没说完,透明的玻璃杯子就朝他飞来,正打在他的额角,鲜血瞬间流了下来。
……
……